轉向他旁的溫婉人，眸子彎了彎，“嫂子，好久不見。”

“兩年沒見，你怎麼……怎麼瘦了這個樣子？”林娜璐看著異常瘦削的下，才剛開口，眼圈就紅了。

向宇一臉心疼，趕給眼淚，“你剛還說見了晚晚高興呢，怎麼又哭上了？”

“你是親哥嗎？”林娜璐瞪了他一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晚晚瘦這樣，誰知道這兩年都了什麼苦！”

“哥，嫂子，換個地方說話吧。”向晚掃了眼四周，這里人多眼雜，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要是誰多跟賀寒川說了句，向家跟還有聯系，這段時間做的就都沒了意義。

夫婦倆有心，知道喜歡吃烤魚，便開車和去了一家烤魚店。

林娜璐平時也喜歡吃烤魚的，可此時坐在向晚對面，看著臉上的疤痕和瘦削的臉頰，便一點都吃不下去了。

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去，“晚晚，你這兩年……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嫂子想多了，犯人也是人，能壞到哪兒去？”向晚眸子黯淡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給夾了塊魚肚子的，“我在監獄里倒是聽了不趣事。”

“講講？”見不愿談那些難過的事，林娜璐心里更不是滋味，但也沒自揭傷疤。

向宇不會掩飾緒，沉著臉挑魚刺，挑玩魚刺就放到妹妹和老婆盤子里。

“有個詐騙金額近兩千萬的人喜歡打游戲，最后被警察在網吧抓住的時候，只有一個要求，問能不能讓他把這局游戲打完，因為掛機會被罵。”

“還有一個殺人犯，事小心謹慎，潛逃八年，結果因為看演唱會，場的時候被人臉機發現了。”

向晚笑著講了七八個犯人的趣事，林娜璐不時附和一聲，但大家心知肚明，誰也笑不出來，這會兒笑不過是給對方看。

“別說這些了！”向宇放下筷子，臉難看地問道：“我聽說你在會所里面被罰跪，還被人調戲、針對，是不是真的？”

林娜璐用胳膊肘了他，給他使眼，他還是盯著向晚，執意要問。

“流言而已。別人不都還說我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嗎？”向晚頓了一下，垂著眸子說道。

向宇直盯盯看了一會兒，猛地端起桌上的啤酒，咕咚喝了一口，啪地一聲放到桌子上，聲音暗沉不，“晚晚，你在說謊。”

向晚沒出聲，只是夾了塊魚，放進里，卻嘗不出味道。

這就是默認了。

“這些事你怎麼不跟……不跟我們說？”林娜璐神復雜。

很清楚自己這位小姑子的脾氣，日天日地日空氣，最狂傲不過，如今卻被人玩這樣。

“說了又能怎樣？”向晚又往里放了塊魚，自嘲一笑，“讓你和哥擔心嗎？”

砰

向宇重重把啤酒放到桌上，聲音太大，好幾桌客人都看了過來，一臉探究。

“你聲音小點！”林娜璐擰了下他胳膊。

“a市沒人愿意跟賀寒川作對，我就去找新來的市委書記！”向宇撐著桌面站起來，眸猩紅地著嗓子低吼，“我他麼還不信了，偌大的a市，他姓賀的能只手遮天？！”

“你別沖，冷靜點。”林娜璐不像他愣頭青，想得要多一點，拽著他的袖示意他坐下來。

向宇掙開的手，脖子上青筋暴起，“冷靜冷靜冷靜，老子再他麼冷靜，晚晚都要被人弄死了！”

被他這樣吼，林娜璐怔了一下，抿著沒再出聲，只是眼圈已經紅了。

“嫂子又沒得罪你，你沖嫂子吼什麼？有病啊？”向晚放下筷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給向宇使眼。

向宇剛吼出來就后悔了，干咳兩聲，趕去哄老婆。各種心肝寶貝我你什麼的都說出來了，林娜璐的臉才好看了些。

“找新來的市委書記也沒用。”向晚把任小雅幫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桌上陷沉默。

很大一會兒后，向宇煩躁地了一把頭發，“要是實在沒有辦法，大不了我開車撞死那個混蛋，然后去蹲大牢！”

“你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了，說話做事前考慮下嫂子和兩個孩子。”向晚看著他頭上還沒拆掉的繃帶，冰冷的心里多了幾分熱氣。

還有人在乎的覺，真好。

向宇梗著脖子鐵青著臉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讓我看著你被那個人渣整死？反正我做不到！”

“我也沒說我要等死啊。”向晚在兩人的注視下，輕聲說道：“我已經想好離開會所的辦法了，你們別擔心。”

兩人問是什麼辦法，沒說。

向晚吃完飯后便回了宿舍。

周淼也在宿舍，見回來有些尷尬，過了約莫小半個小時，才訕訕地說道：“今天的事，抱歉啊。”

也不知是在為想利用向晚搭上賀寒川他們道歉，還是為拋下回來道歉。

聽此，向晚輕嗯了一聲，也沒對此再說什麼。

“向晚，”周淼心里跟貓撓似的，猶豫再三后，小心翼翼開口，“江小姐的，真的是……你撞斷的啊？”

向晚僵了一下，跟剛剛一樣，輕嗯了一聲。

“江小姐人漂亮又溫，覺好的，你為什麼要撞斷的啊？”周淼繞到跟前問道。

“看不順眼。”向晚繼續整理今天剛買的服，連頭都沒有抬，“還有，我不是想撞斷的，是想弄死。可是命大，沒死。”

周淼半天沒出聲。

向晚則繼續整理服，整理了一半，拿出兩件服，放到了周淼床上。

不喜歡欠人。

“可是我覺得，你不像是那種人。”周淼突然說道。

向晚落在服上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著，眼底似有一層霧。

這時，有人敲門，周淼小跑著過去開門。接過同事遞過來的服，展開看了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你確定這是給向晚穿的，不是給清潔工阿姨的服？”

“當然確定。我也奇怪呢，好像所有人服都沒換，就向晚換了。穿這服，我覺得明天肯定得有人投訴！”同事翻著白眼說了一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