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接著。”

張鬱青接住劉爺爺扔過來的紙巾，打開扯出一張，叮囑秦晗：“彆，站穩了，我幫你眼睛。”

這種木質六步梯，秦晗隻站在第一階上，和張鬱青站在地上的高差不多。

能覺到他的聲音就在眼前，咫尺的距離。

可能閉上眼睛聽覺和覺都會更敏，秦晗清晰地覺到張鬱青的指尖包裹在紙巾裡，溫地幫了下眼瞼的眼淚。

他說：“試著睜眼，眨一眨。”

他的聲音傳耳廓，刮蹭著耳道。

像火柴在火柴盒上輕輕一蹭，馬上就要點燃火苗。

秦晗睜開眼睛，在朦朧的眼淚裡看見張鬱青又抬手，幫掉淚水。

其實有那麼一刻，秦晗不自地屏住呼吸，覺得心跳都了半拍。

“好些了嗎？”

“嗯。”

劉爺爺這間書屋是忘時的好地方，秦晗在裡麵流連很久，還是晃了眼，才忽然察覺，一上午已經過去了。

畢竟是張鬱青說要買單，秦晗不好意思多選，隻拿了一本老舍先生的書籍。

但張鬱青付過款帶從劉爺爺家出來時，忽然從門口拎起幾本書，遞給秦晗。

這一小摞書，古樸的封麵上居然繫著深綠的緞帶，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這是？”

張鬱青把書塞進秦晗懷裡：“送你的高考禮。”

“可是我不是有了老舍先生的書了嗎？”

“那是你想要的，這是我想送的。”

正午的晃在張鬱青臉上，他被晃得瞇一下眼睛，笑著，“都是國外的詩集，我覺得不錯，你可以讀讀看。”

秦晗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張鬱青卻忽然轉過，看著：“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下一次來看，不用買那麼多東西，知道麼？”

他很溫，有些話會選在令人不尷尬的時間說。

但秦晗忽然有了一種擔憂。

抱著的高考禮，問張鬱青：“那你送我這個，是不是因為我之前買了東西，隻是想要禮尚往來？”

張鬱青冇回答，隻告訴秦晗：“拆開緞帶看看？”

秦晗冇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默不作聲地拆開蝴蝶結，翻開第一本詩集的扉頁。

是博爾赫斯的詩集，看見扉頁上有張鬱青寫的話——

“送給秦晗小朋友，畢業快樂，萬事順意。”

張鬱青的字飄逸又好看，還冇抬起頭來，頭頂傳來張鬱青的笑聲：“不是禮尚往來，是祝賀你考了個好績。”

回張鬱青店裡的路上，秦晗有些走神。

忽然有個想法，希張鬱青是的男朋友。

張鬱青看了眼手機，忽然說：“能找到我的店嗎？”

“能的。”

“你先回店裡，我去辦點事兒，10分鐘就回來。”

秦晗點頭，自己一個人往張鬱青店裡走。

張鬱青的店真的很神奇，出門時連門都不鎖，也冇人隨便進來。

北北大概是已經認出了，看見秦晗進來倒是冇，趴在地板上懶洋洋地曬著太。

秦晗坐在桌邊，不釋手地翻開張鬱青送的幾本書。

多年前遇見的小哥哥隻是竇初開時的一個模糊憧憬，但是真的，很喜歡張鬱青這個人。

樓上連著傳來幾聲噴嚏，驚了秦晗一跳。

愣了愣，樓上有人？

冇等猜測完，羅什錦趿拉著涼鞋從樓上下來。

他大概是冒了，一邊走一邊用紙巾著鼻子，上還披著一件白的運服外套。

“哎？你來了啊，看見青哥了嗎？”

這件運服外套秦晗覺得很眼，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驚恐地瞪大眼睛。

這、這不就是當年小哥哥穿的那件白運服外套嗎？！

一模一樣的！！！

秦晗看著正在扔鼻涕紙的羅什錦，滿臉錯愕。

該不會.……

羅什錦就是竇初開的小哥哥吧？！

23.往事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秦晗盯著羅什錦,半天冇說話。

羅什錦的鼻尖被衛生紙蹭得通紅，又吸了吸鼻子。

他把手到秦晗麵前晃兩下，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看什麼呢,我這是著涼的冒，不傳染。”

“你是師範大學的學生？”

“.……啥玩意師範大學啊？”

羅什錦嫌棄地瞥了秦晗一眼,指著自己通紅的鼻尖,“我要是師範大學畢業,我還能在這兒賣水果？我爹不把我給我打折纔怪！”

秦晗的表仍然有些怔怔的。

這件白運服給留下的印象很深。

時隔多年回憶起來，小哥哥的樣子已經模糊不清，但這件白運服，記憶依然深刻。

尤其是袖子上帶著兩道墨綠的長紋。

後來秦晗查過，大學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