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的時間定在了晚上七點鍾，地點在新豪飯店，是據奇耀公司的下班時間定的。

比起萬名的五點下班，奇耀的六點就顯得晚很多，這時候又正是下班高峰期，如果堵車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過來是來得及的。

邱漾覺得時間很充裕，乾脆先回家了一趟，晚上的飯局不想再穿正裝，會讓覺得有些束縛。

到場的不是簽合同的這十個人，而是雙方項目組的所有員，加起來大概二十二個，到時候坐在角落裡的話，沒人會注意到。

臥室放了個全立鏡，邱漾把正裝掉，全上下也就隻穿著和底。

沈檸若之前給吸的在鎖骨的草莓印還沒完全消失，仍然有一小塊很顯眼的痕跡。

站在鏡子前，目盯著這一，又抬起手來用指腹了。過了幾秒鍾，這才斂起眉眼換上想穿的衛和牛仔。

剛穿好，瓶子這時候從門中鑽了進來，見到邱漾就躺在地上打滾，一副耍賴皮的樣子。

邱漾蹲下去，了它的的茸茸的肚子，臉上出溫的笑容：“還沒到點，晚上回來給你煮晚飯。”

瓶子：“喵。”

似是不滿邱漾的回答。

邱漾又一臉無奈，跟著撒：“真的沒辦法，我要忙著去工作了，沒時間了。”

瓶子滾了一圈站起來失離開，走之前還回了一眼邱漾。

邱漾失笑，隨後抬腕看了看手表。

差不多到點了，從這裡到新豪飯店也需要半小時時間，現在過去正合適。

這場飯局是由萬名組的，那自然也就沒有遲到的道理。

拿上挎包，又一次站在了鏡子前，練習了一下職場的微笑，這才準備去玄關換鞋。

瓶子在客廳爬架上趴著，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邱漾一邊換鞋一邊跟它單方面輸出：“我晚上盡量早點回來，你了自己吃貓糧，記得喝水……”

瓶子的眼睛閉上了，邱漾見它這樣，又笑了一聲，提著垃圾袋關上門。

房門“砰”的一聲，回在寂靜的走廊。

之前和陶思嫻在一起的時候，也基本上都是瓶子目送去上班。

但陶思嫻要是在邱漾的假期去上班的話，也會跟著醒來，在陶思嫻離開之前，給對方一個擁抱。

其實現在回想一下，邱漾覺得很多細節都現出來了陶思嫻對自己的不在意。

是當時太過於喜歡對方，自安裝上了比牆還厚的濾鏡，所以才會把這一切都忽視。

不該忽視，否則也不會被騙那麼久。

邱漾想到這點，又不得不慶幸時間還好只是三年。

路上有些堵車，邱漾下了車的那一刻，距離七點只差十來分鍾了。

沒遲到，但也沒早到多。

雲城的心依舊不怎麼好，明明已經到了春天，但還擺著個臭臉，連帶著讓天也黑得早一些。

行駛中的車都開著燈，街道上的各種LED廣告牌也亮了起來，現在不是周末，但路上的行人不，大家或步履匆匆或悠哉悠哉。

新豪飯店的裝修裡外都豪華，這還沒到門口，也能看見它富麗的表面。

顧客不時地進出，有人喝多了，東倒西歪，被朋友一把拉住，而後大家一起笑了起來，一起往停車場走去。

風中裹著些許的寒意，有些冷。

邱漾看著這行人的背影，了衛，朝著在門口旁邊等待的瞿言走去。

瞿言訂的是包間，坐二十多個人沒有問題，哪怕都通知到位了，但還是要在門口迎接，顯得莊重。

見邱漾來了，瞿言開口：“漾漾，你先進去。”

“坐左邊那桌。”

邱漾抿了抿，又想起瞿言早上說的那番話，腦袋輕點，沒有拒絕瞿言的安排：“好的。”

當初進公司就是瞿言帶的，現在過去這麼久，也比之前深厚得多。

起碼瞿言說的是對的，是該擴大自己的人脈圈，暫時把事業搞起來。

但話音剛落下，後就傳來了柯葉子帶有笑意的聲音：“瞿經理。”

“怎麼不進去？”

邱漾轉過去，看見沈檸若和柯葉子朝著這邊走來，們還穿著今天在會議室的裝扮，很明顯是下班了直接過來的。

不過沈檸若把西裝外套掉了，隨意地搭在手臂上，合的白襯衫托出上的線條，這樣一來，將的姐氣質散發得更為強烈。

而且沈檸若本來就長得很好看，略英氣的眉眼加上不茍言笑的臉，又多了幾分凌厲。

邱漾抿著，又將現在看見的沈檸若和之前的做了對比。

依舊很難相信這真的是一個人。

難不是雙重人格？邱漾的思維又開始散發。

但也由不得再多想，因為瞿言在回答完柯葉子的問題之後，就拉過的手腕，向沈檸若和柯葉子做起了介紹：“這位是我們奇耀的邱部長。”

“邱部長看著好年輕啊。”柯葉子率先說了句，笑著的眼睛讓人覺得的誇獎誠意滿滿，還出了右手。

在職場上，表面的客套不能。

邱漾明白這個道理。

跟著出手，回握住柯葉子的手：“哪裡，柯經理看著比我小很多。”

邱漾的微笑開始營業，看上去又讓人覺得親切，等和柯葉子的手一放開，猶豫了一瞬，又將手到沈檸若面前：“沈總監。”

沈檸若抬了抬眸，視線和邱漾的對上，隨後又低著睫看向邱漾的手。

邱漾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有些清瘦。

還記得鉗製住這隻手的覺是怎樣的。

“你好。”沈檸若回握，角彎起一弧度，盯著邱漾的眼睛，在撤開自己的右手的時候，悄悄地用自己的食指指尖劃過邱漾的掌心。

邱漾的心跳瞬間慢了半拍，掌心的意越發強烈，不蜷了蜷手指，指腹到了被沈檸若劃過的那一。

過去那一周的回憶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海浪，邱漾不會游泳，生生地被淹沒。

現在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豔遇有風險。

“漾漾。”

“那你先帶著沈總監和柯經理先進去，我再在這等一下，還有幾個人沒到。”

瞿言的話又把邱漾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只能著頭皮，配合地應了聲：“好。”

“那請隨我來。”

好在同行的還有柯葉子在，否則如果和沈檸若單獨相的話，那麼邱漾覺得自己有可能會窒息。

暫時還沒消化和沈檸若重逢了這件事，需要點時間。

柯葉子點頭，禮貌地道：“謝謝。”

沈檸若看著邱漾的側臉，也懶洋洋地道了句：“麻煩……”拖長了聲音，“邱部長了。”

邱漾抿微笑，偏過腦袋，搖了搖頭：“沈總監說笑了，我也是剛到，不麻煩。”

沈檸若眼裡浮起淺淺的笑意，眉梢衝著邱漾挑了一下。

柯葉子目視前方，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靜，但作為當事人的邱漾，心裡卻是起了極大的波瀾。

立馬轉開視線，也跟著看向前方，不再和沈檸若對視。

一對視就要出問題。

走了幾步就到了敞亮的大堂，這裡的燈飾都很致，中央搭了一架鋼琴，上面正有穿著燕尾服的人在演奏，琴聲歡快且悠揚。

新豪飯店的味道還不錯，也肯舍得在營銷上花錢，偶爾會買些熱搜，因此這裡也了很多來雲城玩的遊客要來打卡的網紅飯店。

現在正是飯點，大堂的餐桌基本上都有人落座，服務員穿著統一，他們端著菜穿梭。

生意很好，此起彼伏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聲音。

這些聲音統統傳進了邱漾的耳裡，覺得有些吵鬧。

掌心的意已經散去，也沒再那麼僵。

有服務員出現領著們到了包間門口，並且還把門給推開了，做了個“請”的姿勢。

包間有兩張圓桌，已經有十幾個人找著位置坐下了，邱漾想到瞿言的叮囑，朝著左邊的那張桌子走去。

選了靠角落一點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瞿言直接點的是套餐，因此菜也在陸陸續續地上了，圓桌上已經擺了七八道菜，各個看起來都讓人很有胃口。

邱漾之前應酬也來了新豪飯店幾次，不過上次來已經是年前的事了。

而且還是和陶思嫻來的，就坐在外面的小桌。

沈檸若和柯葉子也選了這張桌子坐下，但是在邱漾的對面。

距離似乎有些遠，不過邱漾覺得剛好。

現在就是要離沈檸若遠點——回到現實世界再遇到炮-友是多麼社會死亡的事。

“邱姐。”彭開淼剛好坐在的一旁，他悄悄看了沈檸若一眼，湊過來詢問，“瞿姐還在門口嗎？”

邱漾“嗯”了一聲：“是。”

在場的兩家職員都和自己認識的人聊了起來，但沈檸若一坐下就跟來坐鎮似的，大家都自把聲音低了很多。

沈檸若把西裝外套掛在椅背上，襯衫袖扣一顆沒解開，正擰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邱漾見這樣，暗自松了口氣。

沒兩分鍾，瞿言帶著剩下的人進來了，一點拘謹都沒有，開始調解氣氛：“大家吃好喝好，還有沒有想要吃的菜？可以跟我說。”

說著就拉開椅子在沈檸若旁邊的位置坐下：“沈總監，今晚喝點酒嗎？”

“抱歉。”

“我不喝酒。”

柯葉子在一旁加話：“是，瞿經理，我們沈總監滴酒不沾。”

邱漾聽著們的對話，又看著沈檸若一副“當真如此”的表，說不上來什麼心。

沈檸若明明是喝酒的。

不過在職場上說自己不能喝的話，是有利的。

說自己能喝才遭罪，要是運氣差一點，就會被猛灌。

邱漾也不怎麼在外沾酒，除了之前和陶思嫻待在一起，有事沒事周末就會喝一些。

“那行。”瞿言笑容沒下去過，“我已經了代駕了，今天和奇耀簽約這等大事，我還是想要喝點酒慶祝一下。”

沈檸若輕輕點頭：“好。”

桌上有酒有飲料，大家憑著自己的喜好來倒。

沒一會兒，瞿言就站了起來，先來一段發言：“今晚的飯局大家敞開了吃，我們兩家公司是第一次合作……”

氣氛被調起來，在場的兩家職員都舉起杯，喝飲料的喝飲料，喝酒的喝酒。

邱漾選擇了喝白水，明的玻璃杯裡面倒了大半杯，等再放到桌上，就了一大部分。

前面的流程一走，終於可以吃飯了。

邱漾的胃口比前幾天好一點，往自己夾了幾道菜，慢慢地吃著。

彭開淼拿起公筷，主問起邱漾：“邱姐，你吃不吃這個鴨子？”

“不吃。”

“謝謝。”

彭開淼夾著的鴨路線一轉，往自己的碗裡送去，臉上出了些許失落來。

沈檸若漫不經心的模樣，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看了看桌上的菜，有一道之前和邱漾一起吃過，邱漾很喜歡。

不聲地把轉盤轉了轉，將這道菜轉到了邱漾的面前，直到看見邱漾夾到碗裡了，才自己拿起筷子夾了面前的一道青菜。

低頭的那一瞬間，的角揚起了一點弧度，但等到再抬起腦袋，又是那副嚴肅正經的模樣。

無人察覺。

邱漾埋頭乾飯，不知道這些。

飯局終究是逃不開敬酒，好在說自己今天喝不了，大家這才放過。

柯葉子也很會為人世，端著一杯橙就走到了邱漾的前：“邱部長，喝一點？”

邱漾端著玻璃杯站了起來，笑容深了些：“有一種我們在喝酒的架勢。”

“飲料和白水也很配飯局，酒不是必需。”柯葉子眉眼彎彎，跟邱漾了一下杯，就仰頭喝起了橙。

邱漾喝了口白水，就聽見柯葉子主問：“邱部長，能加個微信嗎？”

“兩家公司的合作才剛開始，之後或許會經常見面。”給了理由。

邱漾自然不會拒絕，也知道這正是今晚來應酬的原因之一。

擴大人脈際，不加個微信說不過去吧。

跟柯葉子添加了好友，等對方回了位置上，邱漾才坐了下來。

盯著系統提示的“您已添加了一片葉子，現在可以開始打招呼了”，失了失神。

是啊，兩家公司的合作才剛開始。

之後或許還會和沈檸若經常見面。

邱漾又一次意識到這一點，不抬起頭去，著沈檸若的方向。

沈檸若也是喝的白水，正在聽著瞿言講些什麼，兩人靠得近了些。

沈檸若依舊是有些清冷的樣子，但不知道瞿言說了些什麼，邱漾看見還是出了淺淺的微笑。

邱漾默默收回眼神。

前兩天還睡在一張床上毫無阻隔相的兩個人，現在卻隔著飯桌坐在一起。

邱漾仍然覺得很奇妙。

但又不得不聯想到“緣”這個字。

無論是西城的遇見，還是今天的再次相見，坦白來說，這就是緣。

但很可惜，邱漾現在不信這些了。

緣就緣吧，跟有什麼關系？

到了中途，邱漾起去了趟洗手間，出門之前還化了淡妝遮掩自己的氣。

飯店洗手間的鏡前打很好，邱漾洗著手的時候，順帶著照了下鏡子。

黑眼圈不明顯，眼裡的紅也不明白。

看起來氣神還不錯。

剛從洗手間出來，還沒穿過蔽的走廊，手腕就被突然出現的人一把拉住。

邱漾的腳步頓了下來，剛剛沒注意到，這才看見沈檸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這裡的一個凹進去的區域。

這裡有兩張長椅，專供人等待休息。

現在也有其他的陌生人坐著。

“晚上談談？”沈檸若松開自己的手，淡淡開口，目從邱漾的額頭一路往下掃，直到最後落在邱漾的上，才又掀起眼皮跟邱漾對視。

邱漾抓了下自己的衛擺，神冷冷地回答：“沒什麼好談的。”

“住哪兒。”沈檸若置若未聞，輕聲問了起來，“我開了車，送你回去。”

邱漾不能理解的主，甚至有那麼一茫然。

不是很默契地不留下聯系方式了嗎？那這不就是默認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炮-友關系。

“不用了。”

“我有車。”

邱漾胡謅八扯。

“我看見你從出租車上下來的。”

邱漾：“……”

剛好被撞見了。

沈檸若又抬起手來，想要替邱漾捋一下頭髮，但是邱漾躲開了。

的眼神深了深，懸在空中的手沒有收回來，轉而拍了下邱漾的肩，像是邱漾的肩上有灰塵似的。

“你沒得選。”

“小羊。”

這個等待區的燈較暖，四周七八舌的，有人剛進洗手間，又有人從裡面出來。

邱漾的耳畔閃過很多道聲音，但都被自阻絕，就盯著眼前的沈檸若。

過了幾秒，邱漾才移開目，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檸若得逞地牽起角，就當沒跟邱漾發生剛剛的事一般，踩著高跟鞋進了洗手間。

邱漾看著的背影消失，呼吸才恢復正常。

跟沈檸若有什麼好談的呢？

當初和沈檸若見面半天，就滾到床上去了。

別人是七天遊戲，要是合得來就有後續，和沈檸若倒好，是七天床伴。

沒有想要有長期伴的打算，因為已經決定了要忘記陶思嫻，等之後調整好了，就去擁抱下一段，如果跟沈檸若繼續保持這樣的關系，的心裡那關過不去。

哪怕跟沈檸若睡覺的覺很不錯，但這不是們要繼續下去的理由。

沈檸若既然想要跟談談，就談談吧。

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兩人隔了幾分鍾的時間回了飯桌，邱漾落座之後，心已經平靜下來，又慢慢地吃了點東西，就差不多到了尾聲。

這場飯局終於要散了，雖然肯定還會有下一次。

在場的不人都喝了點酒，其中瞿言喝的最多，但這麼多年下來酒量已經鍛煉出來了，一的酒味，但是走路也沒怎麼搖晃。

代駕已經在等待，跟人道了別，自己先上車了，還降下車窗和大家說“再見”。

邱漾呼出一口氣，看著沈檸若的影，不知道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麼上沈檸若的車。

抿想了想，乾脆朝外走。

如果和沈檸若沒有默契的話，那就下次再談也不遲，還等著回家給貓煮。

兩家職員們打車的打車，地鐵的地鐵。

邱漾跟他們都不是很，就自己一直慢慢地朝著公站臺的方向走。

過了五分鍾左右，距離公站臺還有百來米的距離，就在邱漾以為沈檸若不會再跟上來了，左手邊卻響起了一道喇叭聲。

副駕駛的車窗降了下來，邱漾頓住腳步，聽見車傳出的一道聲音：“上車。”

“……”該來的總會來。

和沈檸若相其實沒有不舒服，但是邱漾一想到們之前的關系，難免有些排斥。

現在已經回到正軌了。

這條街不偏僻，兩旁都種了不樹，附近還有個公園，現在廣場舞阿姨們正跳得開心，音響裡的歌傳到們這裡已經小了很多。

邱漾了眼四周，吐了一歎息，這才走過去拉開了沈檸若的副駕駛的車門。

沈檸若的車也有一檸檬味的香氣，邱漾一坐下就聞到了。

系著安全帶，沒有偏頭看向沈檸若，但不代表沈檸若沒長：“地址。”

邱漾報了小區的名字，等車子往前行駛了，這才主出聲cue流程：“要談什麼。”

“我給你的小羊玩偶呢？”沈檸若聲音又是懶洋洋的，卻又含有些許的笑意在裡面。

不為別的，就是一想到邱漾在洗手間外為了拒絕還說自己有車的畫面很……

沈檸若分不清是覺得可還是搞笑了。

邱漾拒絕在的意料之中，但答應也在的意料之中。

“沒丟。”邱漾沒有回答，只是這麼一說。

“很乖。”

邱漾：……

救命，沈檸若一說這兩個字，就會讓想起來賞月的那晚。

邱漾不住轉頭看著認真開車的沈檸若：“你不要再說這兩個字了。”

“為什麼不能說？我這是在誇你。”

邱漾的眼皮跳了跳，腦子裡自蹦出那晚沈檸若睡的時候的氣的神。

邱漾決定不跟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你到底要談什麼。”

“如果沒遇到你還好，但是遇到你了，我認真想了想，我覺得我虧了，小羊。”

邱漾不解地看著致的側臉。

沈檸若乾脆把車停在路邊，也轉過頭來，略昏暗的線之下，邱漾看見了那一雙潤澤的眼睛。

“我睡你比你睡我多。”

“你要把那幾次補上，我們才算扯平。”

作者有話要說： 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