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們當真不認識他們？」

姐弟二人異口同聲的回道：「不認識。」

「那就奇怪了……」段音離藏在袖管下的小手依舊在剝瓜子，麵上卻裝的一本正經的，疑道：「表姑和表叔口口聲聲說不認識他們，那將葯給他們做什麼？」

孫梓沒反應過來段音離話中有圈套，傻傻的鑽了進去：「我沒給他們啊！」

「沒給他們？那難道是另有用途？該不會是用來害人的吧？！」

一聽「害人」二字，孫梓冷汗直流，急切的反駁道：「自然不是！」

段音離：「那就還是給他們嘍。」

「不是！我本就不知道他們是誰！」

「既非害人，也沒送人，那表叔葯何用？」

「我……」孫梓語塞。

他總不能說麝香和犀角是用來害江氏的。

孫梓被段音離這突如其來的幾句話懟的慌了陣腳，落到老夫人和段輝他們眼中卻了不打自招，眨眼間便沒了繼續盤問的打算。

看著老夫人眼中的失，段姑娘齒輕合，「喀噠」一聲咬斷了瓜子仁。

一切都如所料。

麝香和犀角確實是孫梓所盜，但其他幾味葯卻是拾月昨晚溜進保和堂的。

回府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宋掌櫃家，以藥鋪夥計的口吻給他留了一張字條，言稱幾日前看到孫梓鬼鬼祟祟的拿了幾味藥材卻不曾賬。

今日藥鋪一開門兒，宋掌櫃便揪著兩個夥計問，結果兩人一問搖頭三不知。

他猜測他們是恐遭到孫梓報復是以不敢承認，便將此事關係厲害說明。

若日後二老爺回來查賬發現數目不對，那可是要從他們的工錢裡扣的，說不定還會被孫梓反咬一口被趕出藥鋪。

聽宋掌櫃這麼一說，三人一合計便決定統一口徑，於是晚些時候藥鋪一關他便登門來見老夫人了。

他和陳六父子這一遇上，孫綺姐弟倆的罪名便被徹底坐實了。

老夫人能接納不常聯絡的侄來投奔，卻不代表能容忍對方算計的兒子和段家的產業。

同樣的，段輝不會在意府裡多添兩口人吃飯，但他絕不允許有人毀壞段家的名聲進而影響到他的仕途。

宋掌櫃一事意在老夫人，陳六父子一事則意在段輝，兩件事互為互證，缺一不可。

老夫人這會兒心力瘁，後悔自己收留了這麼一對白眼狼：「你們搬出去吧，段家不能留你們這等居心叵測之人。」

孫綺震驚非常：「姑母！」

「我意已決，無需多言。」

「姑母……」

段輝：「來人，去將他們的東西都收拾出來。」

戲看的差不多了，瓜子也嗑完了，段姑娘終於把一雙白白凈凈的小手了出來，乖乖巧巧的搭在了前。

丹微啟，貝齒約：「祖母，阿離能說句話嗎？」

老夫人狠狠掐了下眉心，耐著子問道：「阿離要說什麼呀？」

段音離玉眸微抬，眼型雖，眼神卻似小鹿一般純真，說出的話更是令人意外：「祖母，就這樣將表姑和表叔趕出去，他們會不會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