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

一夜好夢, 江陵醒過來時，覺得自己手腳充滿了力氣, 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舒服。

他從棺材中翻而起，一起來便看到了趴在棺材上沉沉睡去的年。

是梅疏遠啊……

江陵不以為意，然後他看清楚了梅疏遠的模樣，整個人又跌回了棺材裡。

梅疏遠頭枕著手臂而睡, 頭發著臉頰, 然而, 依舊可以看的出破皮的瓣和頸項的紅痕……

一瞬間, 江陵腦海中出現了昨夜景象，他除了沒真的把人上了外, 對著人又親又抱, 簡直是攆都攆不走的那個。

盤膝而坐, 手撐著下, 故作深沉的江陵, 臉上出現了崩潰之。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取向產生了懷疑！

想了想後，江陵在心中死命呼系統：“小紅小紅，你給我滾出來！！！”

“收到收到——”

隨著“咻”的一聲，經書從鐵門細裡, 了進來, 才一進來，便在空中轉了幾圈, 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宿主啊, 昨晚玩的嗨不嗨？”如果系統是個人, 現在大概在眉弄眼了，他用“你快快快誇我”的語氣說道，“我昨晚一看況不對就溜出去了，給你留下了絕對好的空間，我是不是世界好系統？”

“……”

江陵沉默了片刻，差點兒“呸”了系統一臉。

他抑著怒火，沉聲問道：“我當時都懵了，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我要是犯了錯怎麼辦？我要是把人上了怎麼辦？那不就了渣男了？？？”

最後幾個問號，江陵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吼出來的。

系統不幹了。

系統怒了！

系統用漢音吼回去了：“宿主，你講點兒道理好不好，你昨晚那個樣子，哪裡像沒理智，你本就是一副想吃幹抹淨的樣子！”

“……”

江陵啞然，他剛剛腦子一片混，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他昨晚，最開始見到梅疏遠時，神智的確是清醒的。

什麼時候不清醒了？

大概是……吻了那個年之後。

系統繼續凜然大氣的指責江陵：“一大早就把責任栽贓給我，你本就是不負責任！”

“……”

“還有，你本來就是個渣男！”

“……”

“現在更渣了！”

“……講道理。”江陵忍不住反駁，“以前你就說我綠了老皇帝後宮了，但是你看看，我保全了們命，又沒有欺騙過。還有人，族哪個不是人一堆？我現在穿個小子，找一堆人，有幾個會當真？”

系統往梅疏遠的方向了：“那這是怎麼回事？”

“……”

江陵啞口無言。

“嘿嘿嘿，你就承認自己犯錯了吧。”

“……”

系統發出致命一擊：“而且，你說不定就是喜歡男的。你看看你，你親過哪個妹子？”

“……”

在系統猖狂大笑，江陵懷疑自己智商出了問題，居然會輸給系統這個傻白甜時，正淺眠之人，睫微微了，像花瓣抖落一滴水珠子。

系統停止了大笑，江陵心虛的回頭瞧去。

只見年緩緩直了腰背，白淨修長的手指拂開上臉頰的碎發，抬眸向著江陵的方向來。

略顯昏暗的線中，他的眉眼有些模糊，朝著江陵笑了笑。跟以前一樣，又又又甜，溫到人心坎裡。

——就是破了皮，覺怪怪的。像不良年跑出去跟二流子打了一架，負傷而歸，又像是弱遇上了狼。

好巧，江陵就是那個“二流子”，或者“狼”。

“早上好。”好半天，江陵才憋出了這三個字。

梅疏遠歪了歪頭：“嗯。早上好。”

於是，整個空間又陷沉默之中。

直到梅疏遠低著頭，聲音輕輕的：“麗。”

江陵艱難的應了一聲，覺得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狂風暴雨的指責了。畢竟，如果他是梅疏遠的話，好心獻出自己的，結果遭遇了“鹹豬手”，非要把對方打殘不可。

“我……”

年說了一個字，又卡住了。然後，他抬起了頭，裝作不經意的握住了江陵的手指，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聲音卻慎重極了，他道：“我會負責的。”

然後，角上揚：“麗~”

“負，負責？”江陵的聲音有些抖。

梅九垂下眉眼，從懷中掏出一，放了江陵掌心。

江陵攤開手，掌心事，並不是什麼珍貴東西，而是一條紅線，兩頭打了個結，中間串著一顆玉珠子。

江陵還沒開口拒絕，梅疏遠便握住江陵的手，輕輕闔上。

明明是一個簡單極了的作，卻仿佛立下了誓言，今生今世永遠不會改變般的慎重。

江陵突然想起了梅疏遠的種種表現，不說別的，這年的家鄉，思想肯定沒族開放，估計還停留在“男授不親”的程度。

那麼問題來了。

在他對梅疏遠做了“在他眼中”超標的事後，怎麼拒絕不會顯得自己太渣？

“那個疏遠……”頭一刀，頭也是一刀，江陵絕對說直白點，“我不需要你負責……”

年猛的抬頭，一雙清碧的眸子盯著他，江陵能夠清清楚楚察覺到其中的張與不安，似乎怕極了他拒絕。

江陵對這雙眼睛沒轍的，於是稍稍松口：“你知道的，我和西菲爾的婚事，還沒斷幹淨。”

“……婚事？”梅疏遠低低重複了這兩個字。

“我需要認真考慮的，所以，你要給我時間。”梅疏遠肯定有很多不懂，江陵抓住這一點兒後，握住了他的手，非常誠懇的開口，“不僅僅是我，還有你，你看看，你接的孩子肯定，對不對？”

江陵一本正經：“我覺得，你需要多多接優秀的，漂亮的，善良的孩，你接的多了，就會發現我不算什麼了。”

“可是，我們昨晚……”梅疏遠咬了咬，手指卻堅定不移的握著江陵的手，兩人手心是那條紅線，“你要我當什麼都沒發生？”

江陵更心虛，再度改口：“並不是這樣的，我是說，我們多給對方一點兒空間，多接一點兒人，才知道我們適合不適合對不對？”

“只有這樣，才能走完一輩子，永遠不松手啊。”最後一句話，江陵說的格外煽。

梅疏遠垂下了眸子，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便是這時，房門敲響了三聲。

略顯沙啞的聲從外頭傳來：“麗大人，您在不在？”

是安兒。

安兒的聲音中，著幾分惶恐不安，結結的開口：“我，我昨晚……我昨晚被嚇到了，很抱歉。”

大概是太張了，手臂到了門，梅疏遠沒有鎖門，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明晃晃的線穿過敞開的門，在地板上鋪展，空氣中約浮著細碎的灰塵。

而安兒則站在大門口，低著頭，悶沉沉說道：“是您救了我，如果麗大人需要我的的話，我願意獻上。只要留我一命。”

話音一落，安兒抬頭，看清屋中況的那刻，臉上的慌不安化為茫然，瞬間瞪大了眼睛。

“抱歉。”安兒猛的轉過。

其實，麗和梅疏遠的雖然靠的近，看樣子很親，但是，並不是大尺度，本不需要安兒轉過子。

但是，曾經清楚聽到麗說“約炮”，那麼，要是他們在幹什麼，進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梅疏遠將紅繩塞進了手心，自己默默退後了一些，看上去和平時一樣，溫又正經。就是頭發有些淩，如果沒有破皮，倒是瞧著更加清雋了些。

在梅疏遠退後幾步後，江陵同樣低了自己的。對於江陵來說，頭發什麼先放一邊，最重要的是，他的小洋破了好多，梅疏遠反正瞧見了，沒法子了，總不可能又在安兒面前溜一圈吧？

兩人一句話不說。

安兒額頭滲出冷汗，用天真的堅定的聲音開口：“只要麗大人有需要，隨時我一聲便好了。我先告辭了。”

話音一落，安兒提著子小跑離開，中途左腳拌住右腳，差點兒摔了一個大馬趴。

江陵手指了，差點兒想把人住。

最後，眼睜睜瞧著安兒一拐彎，跑了個沒影。

於是，江陵再度陷了心虛和尷尬中。

“麗。”

江陵回過頭去。

梅疏遠抬頭：“你說的很對，我會慎重考慮的。”

“……這就對了嘛。”

“不過，你能不能收下這個？”年抿了抿，手指頭收攏在一起。

江陵毫無抵抗力，快速點頭：“好好好。”

梅疏遠終於又笑了，這次的笑容收斂了些，只有角微微上揚，矜持又好：“我幫你帶上。”

“手~”他眨了眨眼。

江陵趴在棺材木上，下意識就出了手。

這的手指修長秀，跟主人一樣著冷豔。

在江陵放松手指時，梅疏遠飛快的出食指，在江陵指腹點了一下，仿佛在試探他的手指不，得到答案後，又了回去，仿佛江陵剛剛看到的只是幻影。

“……”

江陵呆了呆。

梅疏遠便在這時，若無其事的從他掌心出了紅繩，紅繩繞過江陵的手腕，靈巧的扣住。

待梅疏遠松開手時，江陵蒼白的手腕上，多出了一條紅線，紅線上是碧的玉珠子，清碧溫潤，有點兒像梅疏遠這個人。

“好了。”

梅疏遠眉眼間流出滿意之，他微微退後一步，聲詢問：“你看看，有沒有哪裡硌著皮？”

江陵低頭瞧了瞧，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便點了點頭：“沒有。”

頓了頓後，又補了三個字：“很不錯。”

僅僅只是三個字，可是江陵卻清清楚楚的看到，因為江陵委婉的拒絕，而凝結在梅疏遠眉眼間的委屈，在這一刻，盡數化解。

“我先走了。”

梅疏遠起，朝著門口走了數步。

他背對著江陵，姿拔如修竹芝蘭，那是族所沒有的風骨。

“麗。”

踏出鐵門之前，他扶住了冰冷的門框，回首來：“嗯……如果你下次還這麼痛苦的話，你可以找我，我想幫你。”

“……”

江陵宛如聞到了最醇的酒香，忍不住了角。

昨夜，的甘在舌尖化開的時候，那種味道，宛如毒.藥一般令人上癮。

系統在一邊提了一句：“宿主，恭喜你收獲了兩份“食”，你今晚打算品嘗誰啊？”

江陵心髒微微一，毫不猶豫的回答：“梅疏遠……”

隨後，立刻反應過來，整個人埋進了毯中：“這東西居然會上癮？？？”

讓他嘗過一口後，便再也不想沾別人的……

.

族消息極為靈通，格林家族宴會上，那通胡鬧，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族高層。

宴會之上，西菲爾的小寵跑了出來，被在場族品嘗了一番，最後西菲爾大打出手……這些只是小事。

西菲爾的份實力，足以免去他這點兒小罪責，自然沒人關注。

族高層關注的是，之後再客房發生的事。

西菲爾和自己小寵恩時，被自己的準未婚妻抓了個正著，最後，麗一怒之下悔婚……這個就勁了。

慕麗或者西菲爾的男通通狂歡了一整夜。

掌控大權的公爵或者長老的思量便多了，想著該拉攏誰，該打誰，能夠從誰那裡占到便宜。

但是，對於當事人來說，那就不妙了。

麗作為“害者”，艾倫家族的長輩最多把他過去，提幾句不該將事鬧這麼大，委婉勸解，以後各玩各的，用不著這麼大火氣。

最後無奈歎氣，婚事掰了就掰了唄，高等族又不止西菲爾一個，但是，對於艾倫家族來說，麗卻是獨一無二的，不然也不可能推麗為十二長老團員。

西菲爾那邊，多利亞家族同樣表達了理解和寬容。西菲爾一向來風流多，出這種事……講真，大家都有心理準備，最多讓他收斂一點而已。

但是，有一點，多利亞家族卻不能容忍。

在高等族眼中，人類都是極為卑賤的生靈。因為這種生靈，生命非常短暫，甚至活不過一百歲。

族對人類的定位就是“食”。

西菲爾養個人類小寵無所謂，但是，他為了這個小寵，做出了多利亞家族無法理解的行為，多利亞家族便不能忍了。

所以，多利亞家族的長輩們只有一個意思，要西菲爾趕把安賽婭送回去，換回那個“食”後，直接弄死得了。

面對眾位長輩，西菲爾只要稍稍點點頭，這件事便過去了，可是西菲爾卻將右手進了風中，不屑回答：“我不會死。”

在長輩惱怒之前，西菲爾輕笑：“人類卑賤，那就讓為族，不是很好嗎？”

.

暗影掠過彎月，空中傳來蝙蝠尖利的聲音。

江陵無所事事，便躺在棺材裡假寐。

因著蝙蝠的聲音，系統用書頁蹭了蹭江陵的臉頰，呼喚：“宿主，這是第十九封邀請函了。”

江陵連眼皮都沒抬，直接嗯了一聲。

果不其然，沒多久便響起了三聲敲門聲，隨後是僕甜的聲音：“主人，格瑞特家族送來了邀請函。”

“回絕。”江陵斬釘截鐵。

侍領著信封離開，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踏出江陵的聽力範圍。

系統又蹭了蹭江陵：“宿主，你真不出去啊？”

“不去。”江陵稍稍抬眸，“我又不是真的麗，去什麼相親宴啊，能拒絕就拒絕。”

“那是你好運遇到了梅疏遠。”

經書展開，泛黃的頁面上，正是原著劇，原著劇中，麗在悔婚後，的確多次參加相親宴。畢竟，的不能拖，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優秀的高等族婚。

但是麗大概是求而不得，便越想得到，甚至不惜一切手段的人。

西菲爾不要，看中了一個“卑賤的人類”，便越想得到西菲爾。

所以，一場場相親宴下來，覺得誰都不如西菲爾，便選擇了自己默默忍痛楚。

但是江陵走了運，他遇到了梅疏遠，並且對方願意被他咬，他便不用再痛苦的熬過去了。

江陵不理會，系統便自說自話：“解咒需要高等族的才能緩解，其實也沒出錯，就是出了bug，原著中可沒有什麼異族。”

“緣分唄。”江陵終於肯回答。

“你不是不要他嗎？”

“這麼味可口的東西，不要是白癡。”

系統無語：“那你先前拒絕幹嘛？”

江陵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朝著系統攤了攤手：“我只是想要個飯票，最多談談就拍屁走人，畢竟我一完任務就要走，完不任務就要死。而梅疏遠看著像玩不起的人，所以，我不能害了他。”

“貌似……很有道理。”

“還有一句話更有道理。”江陵頓了頓，低語，“麗是個人，在梅疏遠眼中，也是人，也就是說，他喜歡的是人，我一個大男人，還是別惡心他了，要是給他造什麼不可逆轉的影，那多糟心啊？”

“貌似是這樣。”

江陵歪了歪頭，曲卷長發落在眼角：“我這可是為了他好。”

“……”

系統：很有道理。

被忽悠過去的系統，沒有想到“江陵可以跟梅疏遠攤牌”這個可能，在一邊歎：“要是宿主你能去掉“飯票”那個詞，你就能從渣男變好男人了。”

“過獎過獎。”

便在江陵跟系統閑談之時，腳步聲再度傳來，隨後是僕的聲音：“主人，傑斯卡長老來了，就在客廳……”侯著……

僕沒有說完整，因為一抬頭便看到了傑斯卡俊風流的面容。

“麗在這裡？”傑斯卡沖著僕眨了眨眼，在僕驚恐的眼神中，抬手推開了房門。

隨後，他聽到了麗的聲音。

“傑斯卡？他來做什麼？估計沒好事，直接趕走吧。”

“麗，我可聽到了。”傑斯卡故意拉長聲音。

江陵趴在棺材上笑了笑：“就是故意跟你說的，畢竟要保持距離。”

“你知道我來做什麼？”

“不用猜都知道。”江陵扯了扯角，“相親唄。”

要不然傑斯卡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這個時候來？

傑斯卡大步上前，往棺材木上一坐，哥倆好似得笑道：“看來我不是第一個了。”

“也不是最後一個。”

傑斯卡無奈歎：“你這個隨便懟人的格，真的不打算改一改嗎？”

棺材邊上，落了幾片玫瑰花瓣。傑斯卡順手撿起，吹了口氣，花瓣便飛了起來，最後輕飄飄落地。

在花瓣翻飛時，傑斯卡低了聲線：“相親什麼，只是順帶，要是我們兩個真的能相中，就不用等今天了。只能說，我想了想以後要娶你這件事，就覺得天崩地裂，喝都沒胃口。”

“有話快說。”江陵抬了抬眼皮子。

“我來找異族使者。”傑斯卡長眉一挑，“元老布置了新任務，要我和佩特聯手，說服使者簽訂合約。”

“佩特脾氣不錯。”

“我快被他氣死了。”傑斯卡聳肩，“我果然跟他談不攏，於是下了賭注，看誰能先簽訂合約，我跟你關系好，所以我先過來看看，估計明天，他也會到。”

江陵了眉心：“他大概是嫌棄你煩。行吧，你自己去找他，我不攔著。”

畢竟，傑斯卡是個話癆。

在僕帶領下，傑斯卡出了地下室，估計找梅疏遠去了。

房間中總算安靜下來。

江陵又懶洋洋躺回了棺材中。

傑斯卡貌似進展的不夠順利，第二天，佩特上門，前來拜訪。這位脾氣好的族離開時，額頭上一圈冷汗，緒非常低迷。

傑斯卡見佩特也失敗，心中反而舒暢了，再度去找梅疏遠。

一來二去，幹脆賴在了艾倫家族。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太剛剛落下地平線，餘溫還未散去，天際一片緋紅朝霞，便在火燒雲中，躥出一道黑影，黑影擴大，最後停在了艾倫家族的領地上方。

西菲爾最先落地，後跟著安賽婭。安賽婭完好無損，大概是因為無法好好侍候麗，於是吃不好睡不好，面容瞧著有點兒憔悴。

僕從領路，西菲爾跟在後頭，三人向著麗的樓層走去。

花園之中，傑斯卡躲在樹蔭下，不遠是一張圓石桌，石桌上是一遝紙張，梅疏遠坐的端端正正，手裡著鵝筆，正在練字。

傑斯卡試圖跟他搭話，這年都一副好脾氣聽你說的模樣，就是一到關鍵點上，就揚了揚角，禮貌的笑了笑，不給於任何肯定的回複。

磨泡兩天，傑斯卡就沒見過他有什麼特別的神。

西菲爾幾人到來時，梅疏遠正在收拾字帖，聽到靜，下意識往那頭看了一眼。

“傑斯卡，能否請教一個問題？”

傑斯卡眼睛亮了亮，湊到了梅疏遠跟前：“你說。”

他彎了彎角，笑問：“約炮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