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元氏有孕李清蓮是元家的下人，在元家呆了十幾年，自然知道這些。

元氏一聽要查帳，慌了神，無力地鬆開了李清蓮。

「我當然會查，石榴。」

元氏的一舉一一個表一個眼神無一不落在蘇慕靈的眼裡。負手喚道。

石榴應聲而來，手裡多了一個賬本子。

石榴雖然不算是個功夫高手，但溜進元家點東西的本事還是有的，何況還有無影暗中幫忙。

蘇慕靈接帳本翻到中間的一頁遞到了蘇浩燃手中，指著上麵的一行說：「這是爹爹當年出行的那天……這是元芳讓李清蓮到元家鋪子抓的葯，裡麵有一味乾漆。還有這一行……」

蘇浩燃看那帳麵上，每隔三天就會有同樣的方子抓了同樣的葯，後麵備註寫著李清蓮的名字。一直到柳氏生產的前一天，乾漆的量比之前多了足足三倍。

「這是從哪裡弄來的？」

蘇浩燃合上了賬本，閉上眼深呼吸幾下。再睜開時眼睛已變得紅。

「這是佑安那個無影的朋友和石榴一起從元家『找』出來的。」

「爹爹，還有一個人我想讓你見一下。」

「。」

蘇浩燃語氣已經降到了冰點。這些塵封多年的往事讓蘇慕靈一點點地挖掘出來，出的卻是讓人無法相信又令人髮指的真相。他的大腦到了極大的衝擊，後麵還有什麼就一起來吧。

惜春出去又回，後跟了一個六十左右歲的婆婆。那婆婆一進屋先給蘇浩燃施了一禮：「蘇老爺，老是當年給夫人接生的杜氏。」

接生婆？元氏一倒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裡。

待蘇浩燃回了禮，讓了座。蘇慕靈開始問道：「杜婆婆，蘇夫人當時生產的樣子您還記得吧？」

「是。雖然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但蘇夫人當時的況特殊，所以老還是記得很清楚。」

「那就請杜婆婆把當時蘇夫人生產的況和蘇老爺詳細說一下。」蘇慕靈說完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蘇浩燃後。

「當時蘇夫人的胎相很是平穩，也很配合我們。可夫人畢竟是頭一胎，時間上長了些，生著生著就沒了力氣。正在歇息的時候，一位小姐讓人送了葯進來，說是催生保命的葯。喝完後，夫人開始有些不對勁兒，明顯著臉要比之前痛苦很多。可還是用盡全力生出了嬰兒，隨後就開始大出不省人事。事後，那位小姐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不要對人提起那碗葯的事。」

杜婆婆雖然年紀不小，可口齒伶俐。

「你以為那碗葯不妥？」蘇浩燃兩眼微瞇，向前探了探，問。

「老以為，夫人正是喝了葯後才全無力，差點一兩命。好在老接生多年，經驗還是有的，而且夫人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拚盡全力，撐到了極致。」

蘇浩燃站了起來轉過去，對著窗外老淚縱橫。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次出行讓妻麵臨了這麼艱難的生死考驗，如果不是柳氏拚著最後一口氣生下了蘇慕靈，那他現在豈不連這個兒都沒有了？

「元氏，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蘇浩燃抹了把臉，再轉過來，臉冷的怕人，拳頭在後得「啪啪」作響。如果殺人不犯法，他現在就能親手宰了。

元氏知道這一關是不好過了，可不能認。

『撲通』一聲跪在蘇浩燃的跟前，痛哭流泣：「老爺，這兩個人都是大小姐為了陷害我，花銀子找來的呀，你不能相信。大小姐這樣陷害我是有目的的，晴兒嫁了出去，現在又要治我於死地，為了就是要整個蘇家。早就看著我不順眼，這都是的謀，故意的，沒有了娘，也想讓晴兒也沒了娘，老爺，你不能信……」

『嗵』，已經忍到極限的蘇浩燃一腳踹在元氏肩膀上，元氏子一歪倒在地。

「來人。」蘇浩燃高喝。

兩個婆子聞聲走了進來。

「帶上人，去府。」蘇浩燃拔就走。

「是。」

兩個婆子一人一側架起已經癱在地上的元氏就往外扯。

元氏開始還掙紮，後來開始尖著喊肚子疼。蘇浩燃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蘇慕靈卻發現臉慘白彷彿不象是裝的。

「等等。」

蘇慕靈來杜婆婆：「你幫看看。」

把人抬進屋，放在榻上，杜婆婆檢查了一下，接著回到：「夫人下有，怕是要小產。」

小產？元氏有了孕？

蘇浩燃不敢相信。蘇慕靈卻聞事不驚。

「請楚大夫來府。」蘇慕靈發話，想到了永樂巷。

楚大夫來了，給元氏把了脈臉上帶著笑恭喜蘇浩燃：「恭喜蘇老爺，夫人這是有喜了，隻是日子尚淺了胎氣，有小產的跡象。老夫給夫人開些保胎滋補的葯，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還真是有孕了，蘇慕靈有些氣餒，這個時候有孕無疑讓爹爹對無法下手。

蘇浩燃看著躺在床上臉慘白的元氏，恨自己當初怎麼瞎了眼睛聽信了的話娶了這個毒婦做了老婆。他本想送了這毒婦進了府，讓來給自己的亡妻陪葬。可現在，元氏有了孕，他想起臨去東古島那一晚，元氏淚涕橫流求他留下……那孩子是他的，元氏該死，可孩子是無辜的。

蘇浩燃抹了把臉，對李媽媽命道：「你在這裡伺候。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出這院子半步。否則，別怪我不顧肚子裡的孩子。」

李媽媽連聲答應。元氏能留下來，等於撿回一條命，看來老爺是想等夫人生下孩子，再秋後算帳。李媽媽暗自裡唸了幾遍『阿彌陀佛』，等孩子落了地，如果是個哥兒，那老爺看在孩子的麵上，夫人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躺在床上的元氏此時也是淚流不斷，一是為了自己藏多年的讓蘇慕靈挖了出來，二是為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這個孩子的到來不僅暫時解除了的危機還給了時間，讓重新來運籌。

蘇慕靈回到自己的屋，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甄佑安從對麵書房走了過來，見這樣知道事應該不是太順利。人倒了熱水擰了熱帕子遞給了：「臉吧。」

蘇慕靈轉了個，接過帕子敷在了臉上。

「事不順？」甄佑安問。

「嗯，元氏孕了。」蘇慕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拿下了帕子，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挫敗。

「你知道嗎？當年我娘就是被元氏害死的……」蘇慕靈把在前院發生的事跟他講了一遍。

「……現在，元氏被爹爹關在院子裡，雖不能隨意走。可我怕……怕那孩子萬一真生了下來，爹爹看在孩子的麵上，會放過元氏。」

蘇慕靈把帕子團一團，遠投進銅盆。『啪』帕子著銅盆掉在了地上。蘇慕靈小一噘，又仰麵倒下。

甄佑安走了兩步把帕子撿了起來放進盆裡：「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孩子可以是保命的棋子，也可以是催命的符咒。」

聽聞甄佑安的話，蘇慕靈忽一下坐了起來，眨著大眼睛迷地著他。

甄佑安接著說：「元氏現在被關了起來，最著急的定是那李修意。如果李修意得知元氏有孕，更不會沒有所行。隻要他有行，我們抓住了他們有私這個證據就不怕……」

「小姐，有姑爺的信。」惜春走了進來打斷了他們，把手裡的信遞給了甄佑安。

甄佑安開啟信，看了一眼，隨手遞給了蘇慕靈。

蘇慕靈疑地接過來，當看到上麵寫著端節襲擊的那兩個人被抓住的時候，高興得眉眼都在笑。

「抓到了？真抓到了？這下能定他的罪了？」

「嗯，他們供出了背後指使是李修意。這下他跑不了了。」

「那我們現在……」

甄佑安上前一步俯下來在耳邊說了幾句。

「真看不出來，你竟是城府這麼深的一個人。虧你不是個壞人，要不我被你賣了還得幫著你數錢。」蘇慕靈臉上是大寫的崇拜，話一出卻變了味。

甄佑安一臉的無辜委屈：「我好心幫你，你卻這樣說我，早知道我就裝聾子啞不管你了。」

「你可不能裝聾作啞，沒你這個狗頭軍師誰來幫我報仇？」說完把他拉到邊坐下，兩人麵對麵，頭抵頭開始商量起了對策……

元氏在床上將養了幾天，就下了地。

這一日，李媽媽地給送飯的蓮花塞了一把大錢，讓把一封信送往李家給李修意。蓮花是元氏邊的丫頭，自然接了信藏在了懷裡。

李家書房，李修意迫不及待地開啟蘇家送來的信。展開來一看，隻是幾句簡單的問候，順帶提到了李家最小的孩子的婚事。並沒有提到什麼重要的事也沒有提到元氏那日的失約。

元氏平白無故送這樣一封信來，李修意總覺得哪裡好象不對。

那日，他和元氏約好在永樂巷的宅子見麵，可等到了天黑元氏也沒有來。李修意坐著馬車想到蘇家打探一下，到了門口，見大門閉。

無緣無故他又不敢上門，所以就灰溜溜地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天，他坐立不安，象隻無頭蒼蠅一樣。

今天可算接到元氏的來信，可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