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姑爺還病著呢！過了兩刻鐘左右，惜春的聲音在門口高聲響起：「夫人來了，表爺來看大小姐，正和大小姐在裡麵說話呢。」接著門簾子掀起，元氏從外麵走了進來。姚柏茂起和元氏見了禮，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了。

「姚家爺來的勤啊，前個兒才參加了婚禮，今兒又來了。」元氏總覺得蘇慕靈有些怪怪的，自從過了年以來，蘇慕靈上了以前的沉靜溫和，麵對自己的時候倒多了幾分張揚戾氣，這不是的格啊。

「怎麼？不行？」蘇慕靈麵無表，聲音冰冷。

元氏正要坐下的屁懸在半空，坐也不是抬也不是。

「哎喲，大小姐現在是當家人，我哪有不讓的道理。別說姚家爺來的勤，就是住在這裡誰又敢說什麼。」

元氏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能有一天會在蘇慕靈跟前吃癟。很想以長輩的份教訓一番，可一想到這幾日自己的兒就要出嫁了，多一事不如一事，忍！

送走了柳柏茂，蘇慕靈站在院子裡仰天空思索人生。

屋裡頭，甄佑安果然是個呆得住的，拿著一本書，他能在一個地方坐上幾個時辰不窩。蘇慕靈都懷疑他不是個太監，倒象個經常打坐的和尚。

臨睡前，蘇慕靈放下手裡的賬本，鑽進了被窩。夜晚對來說是恐怖的，每天在夢中經歷過一次斷，挖眼對一個人來說是極其殘忍。蘇慕靈知道這不是夢，是的前世經歷。這種噬骨的痛楚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到的。更何況在那種況下知道自己的親人因為自己死的死傷的傷，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覺，蘇慕靈恨不能上前咬斷宋明傑的嚨。

事實上的確這麼做了，不過著殘，空著雙眼咬斷的隻是宋明傑的一個寵妾的嚨。所以宋明傑才怒，令人割去了的舌頭，將打死。

永遠忘不了，臨死前，一個溫暖的聲音在耳邊說：「是個可憐的人，把埋了吧。」看不到那人的臉，卻聽得出那人心底的善。

夜半，甄佑安將睡未睡時，耳邊響起了蘇慕靈悲慟的低泣，甄佑安眉頭輕皺：邊的這個子曾經經歷過什麼？為什麼會夜夜噩夢纏？他不再醒，出腳把那踹到腳底的錦被勾了上來，蓋住了的子，再手隔著被子把人摟近。在還沒有哭前輕聲的安：「……別怕，有我在……」

「爹爹……」蘇慕靈低泣漸止。

……

甄佑安夢見自己被藤蔓纏住了手腳，他用盡全力掙不得，疲力盡時從那藤蔓中鑽出一條蟒蛇，吐著信子向他示威。甄佑安一驚嚇出了一冷汗。待醒過來手想一把被汗打的臉，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一旁的睡的蘇慕靈地抱在懷裡，靠著的一條也被蘇慕靈的兩條盤住，彈不得。原本蓋在上的被子滾落到一邊。

甄佑安嘆了口氣：原來夢裡的那條蟒蛇就是啊！這姑孃家家的睡相怎麼這麼不好。

心裡嫌棄著，被姑娘纏住的子卻有了反應。默唸了一遍金鋼經也不管用，無耐，甄佑安小心地從上出了自己的胳膊，給蓋好了被子，去凈房冷靜了二刻鐘才又重新躺下。可那蘇慕靈彷彿磁石遇到了鐵一般，閉著眼睛又了上來，甄佑安隻好把這當做修行，想著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經歷分散自己的注意。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起去了花園。

天亮了，蘇慕靈醒來照例沒有看到甄佑安。惜春說他去花園子裡打拳去了。

「大小姐，吃早飯吧，我派人去姑爺回來。」惜春伺候完蘇慕靈梳洗完，就要去人。

「我去吧。」昨晚睡的足，蘇慕靈覺心舒暢。好久沒去園子了，也想到園子裡走一走。

「你們不用跟著，在自己家裡能丟了不。」蘇慕靈回頭止住了丫頭的腳步。

劉媽媽待蘇慕靈走遠，拉著惜春來到床邊，指著床地問：「這兩日小姐這床上可有異常？」

惜春知道劉媽媽指的什麼，臉瞬間得通紅：「娘，姑爺還病著呢。」

劉媽媽一怔，對呀，怎麼把這事兒忘了，姑爺病還沒好，怎麼可能和小姐同房。

「哎喲，你看看……你娘我真是老糊塗了。」劉媽媽拍著自己的腦門，笑了。

這兩日劉媽媽早上在蘇慕靈起床後，都會找機會來屋子裡瞅一眼，可兩日了，卻沒見異常。尋思著不對勁，按說小姐不在月事，又是新婚，兩個人在一起怎麼能相安無事？難道是姑爺不行？這姑爺不行可是大事，蘇家還等著大小姐開枝散葉呢。劉媽媽這個念頭一起，就起了給甄佑安找大夫的心思。今天要不是惜春提醒，怕是再晚一會兒，大夫就進門了。

近五月的天已經暖和了起來，園子裡的花草樹木也都枝繁葉茂，桃樹、海棠也都含苞放。蘇慕靈走在園子裡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格外的好。蘇家的花園子不大，蘇慕靈也不急慢慢地邊找人邊逛。

在花園東南角的樹蔭下，差點被認為『能力不行』的甄佑安四看了一眼輕咳了一聲。一個二十幾歲的勁裝男子從樹蔭下閃了出來，向甄佑安施了一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