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如是和連聲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巷子裡有燈火閃爍，有的人家已經開始點燈做飯了。

走到巷子口時，蘇如是總覺得有什麼事是自己忘了的，看見遠巡邏的士兵，蘇如是一拍額頭，當即想起了自己忘了什麼。

“連聲，”蘇如是扭頭，沖連聲喊到。

連聲聞言回頭，“醫大人怎麼了？”

“連聲你先回去，我去和朝廷的人打一聲招呼，告訴他們一聲我這幾天不回去了，不然怕他們會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連聲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蘇如是沖連聲吩咐完，轉朝著早上來時的地方走去。

營地裡燈火通明，白鬍子老大夫還在灶爐旁研究著草藥的配比問題，抬頭見蘇如是回來了，連忙向蘇如是招了招手。

“如是丫頭，快過來。”

蘇如是聞言快步走過去，開口問道：“老先生，你可研究出什麼了？”

老大夫聞言搖了搖頭，頗為憾，“沒有，今天給幾位病人試了一下新藥。效果的確有所改進，但還不夠，也不知道是缺些什麼。”

說完又扭頭看向蘇如是，“你呢，如是丫頭，你這一天有什麼收獲嘛？”

蘇如是聞言，沉了片刻，覺得事沒之前還是不要把話說太滿，便也跟著搖了搖頭，

“我今天去了一戶人家瞭解況，發現那家人對待病人的環境很不好，屋子裡不風，不利於病的恢復。”

老大夫聞言點了點頭，安道：“丫頭莫要心急，我們幾個老傢夥忙活了半個月也沒忙活出什麼，你隻來了一天而已，不急。”

蘇如是聞言點了點頭，“如是明白，對了，如是今晚回來是想和您說一聲，如是打算在那戶人家借住幾天，近距離觀察一下病的變化，看看能不能想出解答的辦法。”

老大夫聞言，抬頭了鬍子，點點頭，“也好，隻是如是丫頭，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並且記得每天早上回來一次，喝一下預防的湯藥，然後再換一白袍。”

“好，”蘇如是沖著老大夫笑了笑，見老先生眼裡充滿了擔憂的神，不由得開口安道：“老先生莫要過於擔心，熬壞了子，疫很快就會結束的。”

老大夫點了點頭，隻是眼中的擔憂之並不見減，長嘆了一口氣，“但願吧。”

蘇如是回去的時候，連聲正在幫忙擺碗筷，連聲娘站在灶臺前，熱火朝天地炒著菜，聽見有聲響傳來，便空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蘇如是回來了，忙開口道：

“是醫大人回來啦？醫大人先坐一會兒，飯菜馬上就好。”

蘇如是聽著這左一句的醫大人，又一句的醫大人，心裡有些別扭，有心想要連聲一家人別這麼，隻是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用的份，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半晌沒說話。

飯桌上，連聲娘給蘇如是夾了一筷子蛋，臉帶笑意，開口說道：“醫大人今天一天辛苦了，多吃點菜。”

蘇如是皺了皺眉，想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

“大娘不必我什麼醫大人的，我姓蘇，名喚如是，大娘喚我蘇姑娘或者如是都可以的，隻不要再喚我醫大人，我聽著怪別扭的。”

連聲娘聞言，愣了一下，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笑著開口：“好，既然蘇姑娘不讓奴家那麼喚，那奴家就改了稱呼。”

說著又喚了幾聲，“蘇姑娘，蘇姑娘，”喚完抬頭沖蘇如是笑了笑，

“這麼喚著，是比醫大人親切多了。”

連聲在旁邊聽了自己娘改了稱呼，便也跟著喚了聲“蘇姑娘，”

蘇如是聞言笑了笑，瞇起眼睛，一一應下了。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

蘇如是便起了床，推開門，打了井水洗漱，洗漱之後就看見連聲娘從外麵回來，手裡拎著一把時鮮蔬菜，便開口打了聲招呼，“大娘早啊。”

“早啊蘇姑娘，”連聲娘說著，笑彎了眼睛，“蘇姑娘起的真早，不再睡一會兒了？”

蘇如是搖了搖頭，“不了，我還要研究一下昨天和連聲從山上帶回來的草藥，好盡早治好您夫君的病。”

連聲娘聽蘇如是這麼說笑得更加開心，“那就有勞蘇姑娘了。”

“大娘客氣了，這本就是如是分之事，哪裡談的上勞煩不勞煩的。”

早飯後，蘇如是回了白鬍子老大夫喝下老大夫徒兒熬製的湯藥，將之前穿的白袍換下，到帳篷裡領了一套新的白袍穿上，又問了幾句封千離的況，轉回了連聲家。

連聲家裡，連聲娘扶著連聲爹出了屋子，又將院子裡的木頭搖椅挪到了院子正中央，把著連聲爹躺下，在院子裡曬太。

院子另一邊，蘇如是將昨天摘下來的青蒿草從竹筐裡拿出來，鋪散在地上。

拿起一株品相看起來不錯的青蒿草，蘇如是用石碗將其導水，兌三碗井水，倒在石鍋裡煮沸，之後轉為小火熬製。

半個時辰後，蘇如是將藥倒進碗裡，小半碗綠的藥散發著清香，看起來青翠可。

將藥碗端到連聲爹屋裡，放在桌子上，蘇如是對著連聲娘開口說道：“大娘，這是如是初步研究出來的藥，您先喂大爺喝下去，用被子蓋嚴實了，今晚我留在這裡，看看藥效怎麼樣。”

連聲娘聽了，連連應好，將藥端給連聲爹，喂他喝下，再服侍連聲爹躺下去。

蘇如是見連聲娘按照的吩咐做了，轉將之前開啟了放風的窗戶關上。

夜晚，連聲爹的咳嗽突然加重，蘇如是皺了皺眉，抬手拿出連聲爹的胳膊放好，為其診脈，從脈象上來看，病應該有所減輕纔是啊。

隻是，看著連聲爹咳地撕心裂肺的，蘇如是有些茫然，這癥狀明明是病加重了的表現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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