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很清楚穆致寒的脾。

這男人就是個禽。

而且還是那種連加加大號鐵鏈都栓不住的大禽。

他不發病的時候還算正常，一旦發病就等著被咬死吧。

麵對他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小心。

他既然能出現在這裡，並問出是不是跟人約會這種問題，想必他早已經派人查清楚了這段時間的所有行蹤。

撒謊毫無意義。

阮綿綿如實說道：“剛去見了個朋友。”

穆致寒輕輕彈了下菸灰：“是男朋友吧？”

語氣不鹹不淡，卻出幾分讓人不敢小覷的力度。

阮綿綿迅速否認：“不是。”

“如果不是男朋友，你乾嘛要特意打扮得這麼漂亮？”

阮綿綿對他的邏輯到無語：“難得出門一趟，當然要打扮得好看點，難道你非要我套個麻布袋子出門去見朋友嗎？”

穆致寒輕笑，似有縱容之：“牙尖利的小東西。”

阮綿綿特想衝他翻白眼。

但是看在他腦子不正常還很危險的份上，忍住了這衝。

一板一眼地說道：“你還有彆的事嗎？冇有的話就請離開吧。”

穆致寒紋不：“分開了這麼長的時間，我以為你應該已經學乖了，冇想到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聽話。”

阮綿綿：“你想要聽話的人，外麵多的是。”

穆致寒臉上的笑意更濃：“這就吃醋了？”

阮綿綿一臉莫名：“吃什麼醋？我說的是實話，以你的份，想要什麼樣的人都行，勾勾手指頭立刻就有一大堆人撲上來。”

見不像是說氣話，穆致寒臉上的笑意迅速淡去。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白的煙霧，神態越發模糊不清。

“你就這麼想把我推出去？”

阮綿綿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本能地察覺到危險，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現在這個況對來說是個機會，得趁機快刀斬麻，把和穆致寒那段不清不楚的關係給徹底斬斷。

“這一個多月來，焦姨沒有聯絡過我，公司也冇有給我分派任何的工作，我是被冷藏了，對嗎？”

穆致寒手中的香菸火微微閃：“是又如何？”

阮綿綿：“現在我對公司而言，已經冇有了利用價值，不如解約吧？”

穆致寒的目一點點變冷：“你說什麼？”

阮綿綿拿出一張支票，放到茶幾上：“這是違約金，五千萬，一分錢都不。”

穆致寒看到支票上的簽名，微微瞇起雙眼，神越發危險：“這是魏詢給你的支票？”

阮綿綿知道瞞不過他，坦然承認：“對，是他借給我的錢，以後我會還給他的。”

穆致寒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們才認識多久，魏詢就願意借這麼一大筆錢給你，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

阮綿綿：“隨你怎麼想吧，反正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怎麼就沒關係了？你是我的人，隻要我不鬆口，你這輩子都彆想離開。”

阮綿綿皺眉：“你這樣有意思嗎？你都已經讓公司冷藏我了，之前電影《江湖》帶來的人氣也都被耗了，你還不肯放我走，你是打算對我趕儘殺絕嗎？！”

穆致寒的目幾乎已經凝結冰，寒氣人。

他將香菸按在支票上。

寫有“魏詢”名字的位置，立刻被燙出一個窟窿。

“我不想再重複一遍，冇有我的同意，你哪裡也去不了。”

就算是個泥人也有三分脾，更何況阮綿綿還是個大活人。

氣急敗壞之下，張就把心裡的話罵了出來：“穆致寒，你是有病嗎？！”

穆致寒冷眼看著：“你再說一遍。”

阮綿綿現在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

哪怕明知道得罪男人是件很危險的事，但還是忍不住去挑釁對方。

已經憋得夠久了，不想再忍下去。

“我承認，我是靠你的關係，才能拿到電影二號的角。可我也付出了代價啊，我被你睡了這麼多次，這難道不夠還清你給的幫助嗎？！”

穆致寒的目似乎有刀在閃現：“你覺得我們之間是等價換？”

阮綿綿反問：“難道不是嗎？”

“我以為，我們之間應該是有的。”

他的話讓阮綿綿想笑。

事實上的確笑了出來：“如果真有的話，你會像對待犯人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跟蹤我嗎？！”

不是不知道穆致寒暗地裡做的那些事，隻是懶得去計較而已。

穆致寒的臉上冇有一表：“我是為了保護你。”

“到底是保護，還是監控，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穆致寒固執地強調：“是保護。”

阮綿綿也懶得跟他去爭辯：“如果真是保護的話，我可以拒絕你的保護嗎？”

穆致寒又不說話了。

阮綿綿嗬嗬一笑：“你看吧，你連拒絕的權利都不給我，這樣的保護跟監控有什麼區彆？你到底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穆致寒深深地看著：“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我怎麼想的重要嗎？你就不會在乎我的想法，打從認識你開始，你就冇有給過我選擇的權力。你想睡我就睡我，想冷藏我就冷藏我，想把我怎麼就怎麼樣，我在你麵前就跟泥團似的，任由你圓扁。你要是說包養我，我也就認了，畢竟我的確從你上得到了好，可現在你還想跟我談？穆致寒，你知道兩個字怎麼寫嗎？”

“……”

穆致寒一直都是個喜怒不形於的男人。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年冇過氣了。

可自從認識麵前這個人後，他生氣的次數幾乎是直線攀升。

隻需要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讓他肝火大。

偏偏他還狠不下心去對手。

他隻能忍著。

默默地忍著……

但是現在，他忍不下去了。

他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有份有地位的男人。

他有他的驕傲。

他不能允許自己像個笨蛋似的，被一個人牽著鼻子走。

之前對的關心，就當是餵了狗。

從今以後，他不會再多看一眼。

穆致寒：“既然冇有，那就分開吧。”

阮綿綿先是一愣，旋即按耐住心裡的欣喜，飛快地應下：“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