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大概多高、多重。”

“167cm，50kg左右。”江屹回答得很快。

“相貌呢？”

“漂亮。”

喻正恨不得鼓掌：“非常好。兇手是完主義者，這些年一直在嚴格執行他挑選被害人的一係列要求，如果僅僅隻是想殺害目擊證人，兇手不會給陸姓目擊者派發蝴蝶紙，一旦派發，說明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將陸姓目擊者列為下一個儀式的對象。”

江屹坐不住了。陸嫣此刻正待在家裏，雖說母親、劉嫂、司機也都在，司機還過訓練，但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沉了幾秒，他喊了小周近前，低聲囑咐幾句。

見小周有些舍不得走的樣子，他向小周保證：“你先去，回來我讓老秦給你聽錄音資料。”

小周走後，喻博士繼續說：“蝴蝶，在希臘語裏稱為‘psyche’，有和靈魂的雙關義，也象征著蛻變和重生。

他走到白板上畫下一個蝴蝶圖案，然後對老秦說：“麻煩回放幻燈片。”

當圖像定格在幾名被害人的白防水袋上時，他請老秦停下。

“據幾位目擊者所說，遇害人的首都漂浮在湖心正中，由於被包裹在白防水材料裏的緣故，即便在夜裏也顯得白而刺眼，資料中顯示，那名發現丁婧首的目擊者還曾經用‘浮在羊水裏的胎兒’來形容目擊現場，我想如果兇手聽到這番描述，應該會很得意，因為他已經基本呈現他想要的犯罪。其實從照片來看，害者除了像胎兒，也有些像蝶蛹，但不管兇手究竟想要呈現哪種意象，都有著‘新生’、‘重生’、‘改造’的暗示。水，則有‘孵化’、‘洗刷’、‘潔淨’的含義。”

江屹捕捉到其中一個詞：“改造？”

“對。兇手選定一類人群作為目標，跟蹤並殺害對方，並契而不舍地微調拋現場。從研究浮力、購買包裝材料到提前調查拋現場，兇手幾乎每一步都經過了的計算，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達到他想要的效果為止。我們都知道，犯罪機的習得機製中，分為強化機製、自我強化機製以及懲罰機製，從這係列案子來看，這幾年下來，兇手已經完了從強化機製到自我強化機製的進化，犯罪衝逐漸升級，犯罪頻率因而也變得越來越高。”

“怪不得。”老秦撓撓頭，“李荔薇跟b市王微的案子隔了三年，四個月後，又出了汪倩倩的案子，而汪倩倩和丁婧之間，僅僅才隔了幾天，也就是說，下一個遇害者很快就會出現？江隊，咱們得趕抓住這變態才行。”

喻博士：“接著往下說，從挑選害人——布置現場——模仿害人的循環中，兇手達到了對自我行為的高度肯定，並從這一係列行為中日獲得日益積聚的犯罪筷。我猜，在每一次功實施犯罪後，他會以某種方式對自己進行獎勵。”

說著，他拉開椅子坐下，笑得猶如蒙娜麗莎：“各位應該聽說過Arthur Shawcross的案子，在這名殺人魔橫空出世後，先後有十一名遭遇了這位惡魔的毒手，當時正是由於心理學家的側寫，才最終功抓到了兇手，但本案跟那一類變態型連環殺人案有本質的不同。

“第一、四名害者均沒有被侵的跡象。第二、除了頸部的勒痕，首未遭到其他破壞，保存得相當完整。第三，害人死亡後，兇手似乎有意模仿對方的穿著。假定最後一點是兇手自我陶醉和自我獎勵的一種方式，我有理由相信，他的機中還牽涉到另一個意向——替代。”

有人表示不懂：“喻博士，這太繞了，能不能用大白話給咱們解釋一下。”

喻博士平易近人，立刻換了一種稍通俗的表達方式：“OK。我們回到四名遇害者本，這幾名除了格相近，還應該有步態等其他共同點，加在一起讓兇手產生了犯罪聯想，但僅憑這幾點，還不足以啟兇手的‘犯罪刺激境’。

老秦沒忍住，在一旁話：“從剛才咱們查到的資料來看，在冬至網站創立之初，也許是為了好玩，丁婧是第一個在網站許願的，也就是說，包括丁婧在，四名害人都曾在冬至網站上許過願。喻博士，就算如您所說，害人的許願行為與他們被害未必有直接關係，但也不等於一定不相關啊，關於網站這件事，您能不能給咱們分析一下。”

喻博士便在白板上寫下“許願”兩個字。

“很好，我們再試著加一個假定因素——冬至網站。在座各位想必都知道，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文化中，隻有一種人能滿足人類的願，在西方，我們稱他為上帝，在東方，我們則稱之為神。”

雀無聲。

喻正眼中綻出一種狩獵者慣有的彩：“我不知道兇手究竟是從哪一年開始犯罪的，但從他執意挑選同一類格的作為目標來看，害人的態會使他想起某位悉並憎恨的——妻子、母親、上級、老師、親戚等等，而這也是他挑選目標必須滿足的第一個條件。”

江屹思忖著說：“冬至網站在過去八年中，累計共有一百多名用戶到了那副最難中的牌，可是迄今為止隻出現了四名害者，我本來覺得有些費解，但結合這一點來看，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喻正：“所以我才說這名罪犯是個完主義者，對他來說，犯罪是一個完整而連續的過程，其中的幾樣要素缺一不可。我推測，兇手想要從被害人那裏得到主宰者的筷，於是通過滿足對方願的方式來實現這一要素。雖說冬至八年前就創辦了，但直到三年前，才出現了第一個滿足了所有要素的害者——李荔薇。也就是說，直到三年前，兇手才擁有了足夠的經濟實力去滿足害人的願，進而實施係列犯罪。對於這一點，各位有沒有異議？”

老秦忙點頭：“喻博士請接著往下說。”

“好，我們再說第二條。在實施犯罪後，兇手將害人的首包裹胎兒或蝶蛹投水中，這個行為從心理學來看，暗示著‘毀滅’、‘改造’‘重生’及‘洗刷對方罪惡’，而模仿對方穿著，則意味著‘慕’或是‘替代’，從兇手作案時的冷靜程度來看，我傾向於後者——替代。

“除此之外，基於某種不得而知的因，兇手堅信他選定的目標沒有在世界上‘存在的必要’，必須‘回爐重造’，在滿足對方願後，他認為自己已經跟對方的關係發生了改變，他為了對方的主宰者，可以肆意主宰乃至毀滅對方的生命。在完蝶蛹／胎兒儀式後，他認為對方的罪惡已經洗刷幹淨，他為了新生者，所以他才會在事後以模仿對方的穿著打扮為樂，並不斷重複這一過程。”

江屹放下筆，將手中的紙呈給喻正，請他指正：“您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喻正瞇了瞇眼，紙上寫著：1、男。2、有不錯的經濟基礎。3、材瘦小。4、文化素養較高。5、排除團夥作案。

經過剛才的分析，已無需再用長篇大論來贅述，條條都中。

“Excellent.”他連連點頭，非常誠懇地對江屹說，“江隊，這是我近年來接過的犯罪機最複雜的案子，我對罪犯的人格已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果抓住了罪犯，我希能跟罪犯進行一次深談話。”

江屹跟他握手：“謝喻博士對我們提供的幫助，有您的側寫，接下來我們打算小找尋兇手的範圍，到時候如果遇到其他問題，可能還會麻煩喻博士。”

“別客氣。”喻正眼睛發亮，“不用江隊招呼，我會主跟進這個案子。”

陸嫣跟江屹母親坐在沙發上說話，雖然始終保持著得的笑容，但自己知道臉有多燙。

不知道江屹是不是故意的，走時也不告訴洗機在哪，在還抱著床單在房子裏轉來轉去的時候，江屹的母親就來了。

最尷尬的是，在劉嫂接過床單時，江屹母親“不小心”瞥見那一大灘痕跡，頓時驚訝得張了圓形。

陸嫣當時杵在一旁，窘得恨不得鑽進地，昨天晚上，和江屹前後來了五六次，又沒做保護措施，床單上幾乎可以用“泛洪”來形容，慘不忍睹。

江屹的媽媽卻顯得十分興，先是馬上吩咐劉嫂：“一會就把我們帶來的東西放進冰箱。”→思→兔→在→線→閱→讀→

繼而拉著在沙發上坐下，笑瞇瞇端詳：“好孩子，中午想吃什麽？天上飛的、地上走的，隻要你想得到的，劉嫂都能給你做。伯母這人別的不挑，就挑廚藝，劉嫂在我邊這麽多年，早就被磨練出來了，”

陸嫣雖然臉還很熱，卻盡量讓自己笑得大方自然：“阿姨，我什麽都不挑，吃什麽都香。”

“這樣多好。” 不管陸嫣說什麽做什麽，江屹母親都到無比滿意，“哪像江屹，嫣嫣你是不知道，現在他大了倒是好多了，小時候的時候可挑了，隻要稍微有點腥氣的東西，他就不肯吃。”

自然而然就改了稱呼，稱陸嫣為“嫣嫣”，不知不覺又親近了幾分。

見陸嫣莞爾，江屹母親又說：“早上江屹給他爸爸的書打電話，讓書幫忙訂你們倆的機票和酒店，算這小子有眼，選來選去，最後挑中了奧地利的薩爾茲堡。可是後來他好像臨時有事，忙去了，也沒訂時間，怎麽，你們兩個最近打算出去旅行？”

薩爾茲堡？

陸嫣一怔，還在讀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讀小說，見書裏把那地方描寫得非常，不由得心生向往，可是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跟江屹提過這件事。

“也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江屹母親像是有些後悔失言，馬上笑著眨眨眼，“你悄悄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說著，拉起來，微笑：“來，我們到裏麵說說話，阿姨有好東西給你。”

進屋沒多久，小周來了，陸嫣如蒙大赦，忙從房間裏出來，去給小周開門。

江屹一直忙到傍晚才回來，他一回來，劉嫂就張羅做飯。

等飯的功夫，江屹的母親跟江屹說話，陸嫣坐在一旁微笑喝茶，滿腦子想的都是江屹媽媽送給的那些東西。離剛才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的臉總算不再不就發熱，可以比較平靜地思考問題了。

可是，江屹那麽強，肯讓綁在床上為所為嗎，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江屹雖說一直在跟母親說話，餘卻始終留意著陸嫣，見陸嫣安靜異常，喝茶時，不時流出迷之表，不免有幾分納悶。

飯畢，八點多了。

江屹送完母親和小周回來，見客廳和餐廳空空如也，陸嫣不知到哪去了。

他走到自己房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