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捕頭沒料到晉安這麼快就猜到事始末。

臉上出大出意外的表。

不過。

想起晉安公子連破“雷公劈案”和“溺死案”，馮捕頭又馬上釋然了。

……

“這便是我今早，匆匆打擾晉安公子和陳道長，並把你們帶來鄭捕頭家的原因。”

“說實話，若非眼前這些實，我也很難相信這些事，畢竟…這事太過荒誕無邊了。”

馮捕頭帶著心有餘悸的深吐一口氣，說起了昨晚一別後，發生在他上的事。

原來。

昨晚馮捕頭回去後，已經下定決心調查同僚，當即找來幾名信得過的心腹衙役。

然後分開幾路人馬。

一路去盯著文武廟那邊的鄭元虎一舉一。

一路人馬去查籍賬，調查鄭元虎邊所有人際關係。

一路人馬去盯著鄭元虎家的任何風吹草。

甚至，馮捕頭親自以犯險，趁著辰時，鄭元虎家的那位門房老漢出門買菜，家中空無一人時，他親自潛鄭元虎家調查。

因爲面對著鄭元虎這樣的高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馮捕頭不放心讓那些只能抓抓普通賭徒、地混子的衙役，潛鄭元虎家調查。以免行失敗，打草驚蛇，讓鄭元虎有了警覺之心。

馮捕頭的潛很順利。

他確認鄭元虎家中的確無人後，於是直奔鄭元虎正房去調查。

結果如晉安所猜的一樣，馮捕頭髮現到了鄭元虎房間的異常，心頭涌起寒意，然後當機立斷，控制起來門衛老漢，問門衛老漢，鄭捕頭最近可有異樣？

那門衛老漢不經嚇，何曾見過這麼多衙役只爲抓自己一個人，於是就把什麼都吐出來了。

其實，那門衛老漢也早就開始懷疑鄭捕頭。

可他只是一介下人，主子家他做啥他就老老實實聽話做啥。嚼舌、賊眉鼠眼看，是大忌，到最後都沒好下場。

按照門房老漢招供，這事大概開始於十天前。

他有次在鄭捕頭出門後掃院子時，聞到從鄭捕頭房間，有很淡的死腐敗味傳出，像是死豬放幾天放臭了一樣。

但鄭捕頭規矩多，房門又是上鎖，他進不去，只以爲是鄭捕頭買來豬忘了拿去廚房。

所以他一開始並未起疑心。

可接連兩三天，他每次掃院子，只要靠近鄭捕頭房間，就會都會聞到這死豬臭味。

可偏偏鄭捕頭像是聞不到房間裡的臭味一樣，死豬一直放在房間裡未拿走。

門房老漢眼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如果真是死豬放爛了那就趕扔掉啊，現在氣溫回暖，蚊蠅也多起來了。可那段時間的鄭捕頭，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查案，他連招呼都不到。

後來，他特地睡得早醒得早，天還沒破曉前，終於等到了正要出門的鄭捕頭。

門房老漢就把這事提了一。

當時鄭捕頭也沒啥太大反應。

只說好，他會扔掉房間裡的死豬。

不過說來也是怪，那天終於守到鄭捕頭的門房老漢，居然在鄭捕頭上，近距離聞到比房裡更濃烈的死豬臭味……

但自從那天后，鄭捕頭房間裡的怪味，總算是消失了。門房老漢以爲昨天在鄭捕頭上聞到的死豬味，恰好是到了鄭捕頭正要去扔掉死豬，雖然那天他並未在鄭捕頭上未看到有拿著死豬。直到被馮捕頭找上門，這名有些老眼昏花的門房老漢這才知道真正原由，差點沒兩蹬直的嚇過去……

而隨著鄭捕頭房間裡的怪味消失後，鄭捕頭房間，開始每天都有濃郁的子胭脂、香氣味散出。

門房老漢一開始以爲是他睡著後，每天早出晚歸的鄭捕頭有子回來過夜。可沒隔幾日，他發現鄭捕頭居然格大變，喜歡上用子胭脂塗臉、脖子、手…每天都塗得雪白纔出門。

而且上也開始有很濃的香味。

虎背熊腰的鄭捕頭妖豔起來比人還人……

……

馮捕頭說到這時，微頓了下，然後沉著嗓音繼續說道：“按照門房老漢的說詞，鄭捕頭的大變，都是自上潘村剿滅李大山同夥回來後纔有的。”

“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疑點，門房老漢說，鄭捕頭每天都早出晚歸辦案，可我問過衙門裡的弟兄，最近幾日，衙裡並無什麼案子給鄭捕頭辦。”

“所以，這就出現了一個時間空白期，鄭捕頭白天又去了哪裡？”

“我問過負責盯著文武廟那邊的其他衙役…鄭捕頭幾乎把防護工作，都全權給了副手打理，稱自己到了修行最要關頭，需要閉關，嚴打擾，每天都是從早到晚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門。”

“自上潘村回來後，鄭捕頭大變，白天幾乎見不到人，種種跡象，都讓馮某不得不往鬼神怪力方面去想……”

“所以纔有了今日請來二位，看看鄭捕頭現在…到底是人？還是死人？還有沒有救回鄭捕頭的機會。”

馮捕頭說到這，臉上神複雜。

那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落寞。

不管怎麼說，他與鄭捕頭都有著幾年同僚義在，鄭捕頭的武力並不弱他太多，可就是這麼一位高手，說死就死了……

關鍵還是死在詭異邪祟手裡，死得不明不白。

聽了馮捕頭的話，老道士換上肅然神，開始了仔細檢查鄭元虎房間角角落落。

而在這個空隙，晉安目思索之。

他在《廣平右說通錄》上，有看到過類似故事，那則志怪故事“鬼氣”。

“晉安公子可是有了什麼頭緒？”馮捕頭最善察人，他看出了晉安或許有了什麼發現，於是放輕聲音問道，擔心打斷了晉安思緒。

晉安想了想，組織了下語言，這才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鬼氣？”

“大概意思就是，冤死、枉死之人，在死後會有一口殃氣堵在嚨，也有的地方稱之爲怨氣。人死後有一口殃氣堵在嚨，所以死後的人不能嚥氣、吸氣，只有活人才能呼吸。”

“這就是爲什麼鄭捕頭一開始未聞到怪味，直到經過門房提醒後，這纔買來胭脂、香掩蓋自己上是氣。因爲，死人無法呼吸，自然就聞不到自散發的氣！”

晉安眉梢微凝的繼續說道：“我覺得，鄭捕頭一開始就已經隕犧牲，希馮捕頭不要多抱幻想。”

“現在的鄭捕頭，不過是被什麼東西附的邪，繼續佯裝人，繼續尋跡著鄭捕頭生前的生活軌跡不變，好讓大夥對他放低戒心。”

會不會又是紙紮人附？

晉安心中，其實還有一句沒說出來。

“馮捕頭接下來可有想好，該怎麼理鄭捕頭這個鬼？”晉安看向馮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