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諸人一聽這對話，連忙嘩啦啦跪下，陸清靈跟在霍振熙後也跪下了，忍不住悄悄抬頭打量皇上。

皇上出言讓羽林軍教頭章遠行來盤問此事，月華郡主聞言便是一喜，連忙站到皇上邊，指著陸清靈道：「皇帝哥哥，這人你應該認識吧，就是五年前通敵賣國致使西北十二城池失守，突厥、回紇我大梁境肆意殺之人！」

皇上的目轉過來，看到陸清靈的那一瞬間，也是明顯愣了一下。

陸清靈知道份可疑，進京難免會遇到諸多事，但是沒想到這才來了一日，先是恩榮侯跟月華郡主上門找麻煩，這會兒竟然連皇上也一併遇上了。

陸清靈呆呆傻傻地看著皇上，不知道躲避視線，霍振熙不聲地挪了挪位置，把陸清靈擋到自己後。

年輕的皇帝回：「月華，休得胡言語，當年那人之事尚且未有定論，況且，那人已經在萬人眼前自裁，眼前這位姑娘想必隻是容貌形相近，卻並不是那人吧。」

皇上含笑看著霍振熙：「含，朕聽聞你在懷縣遇險傷，可大好了？」

霍振熙忙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已大好，多虧臣邊這位陸娘子。」

「哦？含你且說說這陸娘子是何人。」皇上麵容和煦，跟霍振熙似乎很親近的樣子。

霍振熙拱手：「稟皇上，臣今日所帶子名陸清靈，是上川府懷縣人士，善醫，仵作之也頗為高明，臣在懷縣縣郊遇險，便是陸娘子所救。同時在懷縣發現一十分特別的，因此臣帶陸娘子到京城來協助驗。」

皇上意外：「陸娘子還會驗？」

陸清靈抬起頭來，看到皇上好奇的模樣，霍振熙也並無特別提示，便裝著膽子道：「回皇上，民自學醫，也夾學仵作之。」

皇上笑了：「好，子能學此種技藝著實不凡，含一向好眼。」

月華郡主卻不信，一臉驚詫地指著陸清靈：「皇帝哥哥，說謊！不可能會仵作之！而且長得跟、跟那個人一模一樣，就算不是，也一定是的什麼姊妹，皇帝哥哥一定要查清楚啊。」

皇上停下腳步，看向月華郡主：「哦？月華怎麼知道陸娘子不會仵作之？」

「因為不可能會！」月華郡主口說道，當年那人雖然容貌舉世無雙，地位超然，卻因為諸多限製，吃喝玩樂琴棋書畫就會，但是仵作醫這些是絕對不會有人教的。

皇帝轉向霍振熙：「含如何說？」

霍振熙毫不遲疑：「陸娘子仵作之或比六扇門的仵作更高，臣親眼所見。」

皇帝彷彿覺得這件事很有趣：「即是這樣，那明日霍振熙帶著陸娘子，朕再同月華郡主一同去六扇門，親眼瞧瞧可好？」

霍振熙看了一眼陸清靈，陸清靈這點傲氣還是有的：「沒問題！」

霍振熙雖沒笑，可是目之中卻帶著一繾綣，覺得陸清靈這樣十分鮮活人。

事說罷，皇上大家平，跟霍振熙寒暄了幾句，讓他找日子帶霍梓嘉進宮見見太後，便要離開。

陸清靈鬆了一口氣，別說，這古代的九五至尊還真是氣勢人的，是站在那裡都讓人大氣不敢。

皇帝雖定下了明日去六扇門驗陸清靈仵作之的事，可月華郡主還是不滿意：「本不用驗了，就算不是當年那人，就憑這張臉，也逃不開乾係，說不定是的什麼姊妹！通敵賣國罪大惡極，當施以連坐之法！」

皇上見月華郡主不依不饒，屢次三番攔住他，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看來月華比朕還要清楚當年之事、當年之人？那你說說，那人可還有什麼姊妹？」

月華郡主話一出口就知道失言了，皇上雖然語氣平和，可是裡的意思卻不簡單。

那人可還牽扯到過世的父親——榮王，這可不是能夠隨便開玩笑的。

月華郡主咬牙：「臣妹失言了。」

皇上這才笑笑：「月華若是無事，多進宮看看太後跟幾位太妃，這些日子不見你，太後都常唸叨。」

「是，多謝皇兄提醒。」月華郡主低頭恭送皇上，看到皇上還回頭跟霍振熙打招呼離開，恨得牙。

皇上走了，月華郡主卻還不肯離去，惡狠狠地對陸清靈道：「你別以為逃過今天就萬事大吉，別人不知道你什麼樣，我卻是一清二楚！明天我一定會揪出你的真麵目的！」

撂了狠話才讓人抬著恩榮侯離開。

飯沒吃，反倒是親參與了一場鬧劇，陸清靈現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覺。

霍振熙察覺麵有異，便低聲問：「可是嚇到了？」

「沒，我們先回去吧。」陸清靈看向霍振熙。

霍振熙點了點頭，讓小二把飯菜送到寧王府，又安排了人給呂鵬送信，說今天下午不去那邊了。

兩人沒心思閑逛了，回了寧王府，陸清靈一直悶悶不樂，霍振熙有些擔心，給倒了一杯茶，陸清靈卻握在手裡沒喝。

「霍振熙，你老實告訴我，你先夫人是怎麼死的？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想要死？」

霍振熙的目一下子沉下去，語氣也冷冰冰的：「這件事跟你無關。」

霍振熙邦邦著寒氣的語氣打碎了陸清靈心中最後那點兒希。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個替代品。

霍振熙的先夫人，連皇上都知道，份不可說，名字不可說，事也不可說。

月華郡主今天對如何出言不遜皇上都視而不見，可是當月華郡主提起霍振熙先夫人的事，連皇上的態度都變了。

「跟我無關？我的命都被你先夫人拽在手裡，你說跟我無關？」陸清靈的聲音在抖，在竭力平息自己的失跟憤怒。

霍振熙的態度依然邦邦的：「我說過，我會護你周全。」

「那你就該告訴我你先夫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做過什麼要報應在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