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雲秀說不舒服！」

時間倒退到比賽結束之前。聽到蘇沐橙的轉告，葉修立刻起，轉到麵前蹲下。彷彿被蘇沐橙這一句話破了撐的氣泡，楚雲秀整個人都塌了下來，彎腰俯首，在座位上死死蜷一團。

「哪裡不舒服？」

聯盟最強的選手額上涔涔冒汗，臉已經是一片蒼白。雙手用力著小腹，勉強抬了抬頭：

「肚子疼……」

「隊醫！」

聽到領隊召喚，隊醫迅速起繞了過來。葉修退開幾步側對著兩個姑娘，聽隊醫低聲詢問況，蘇沐橙在一邊替楚雲秀回答：

「就是每個月……肚子疼……平時提前吃片芬必得就能解決的事兒，今天不知為啥痛得特別厲害……」

「……飯都是一起吃的，也沒吃什麼特別的東西……」

「平時沒什麼別的不舒服……」

葉修輕輕地籲出一口氣。隊醫一連串問題問完，走到他麵前，非常肯定地下了結論：

「生理痛。應該沒有什麼別的質病變，就是張的緣故，休息一下就好。隻不過現在不適合上場了。」

「好的，多謝您。」葉修點頭致謝，又沖翻譯用力招了招手。趁著翻譯走過來的這點空檔，他再次回到楚雲秀麵前，輕輕一笑：

「放鬆點，沒事兒啊。別擔心比賽，替補就是這時候用的不是？」

饒是疼得連也發了白，楚雲秀仍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葉修帶著翻譯走向裁判席。他背後，攝像機角度一轉，聯盟前方記者，已經開始了播報：

「各位觀眾你們好。這裡是世邀賽現場，中國榮耀職業聯盟為您發來前方報道，我是記者潘曉蕓。剛才，楚雲秀選手突發不適，領隊葉修去和裁判進行涉……」

「好了，搞定。」聯盟特派新聞團隊的報道聲中，葉修已經轉回到了選手席。他微微俯，輕鬆地徵求楚雲秀的意見：「先回去休息？」

楚雲秀留地環顧了一下賽場，輕輕點頭。葉修站直子：「小唐！」

唐從工作人員席位上應聲站起。葉修一邊往的方向走，一邊飛快地說：「楚隊不舒服，你先陪隊醫送回去。」

「我也陪楚姐姐回去！」戴妍琦騰地跳了起來。

兩個姑娘一左一右? 攙扶著疼得直不起腰的楚雲秀向外走去。潘曉蕓側讓開道路，從奔過來的翻譯手裡接過一張紙條? 爭分奪秒地瞟了眼，繼續播報：

「我們得到組委會傳來的正式訊息? 裁判裁定，鑒於楚雲秀選手的狀況確實不能支撐比賽? 據比賽規則? 組委會同意中國隊另派選手上場。代替楚雲秀出戰的是……」

大螢幕上? 「楚雲秀，元素法師? 風城煙雨」的字樣慢慢淡去。片刻黑屏之後，出現在現場觀眾麵前和電視鏡頭裡的，是一行讓所有中國人都想跳起來歡呼的大字：

葉修，散人，君莫笑！

「呃……」

演播室裡片刻沉默。潘林用力清了下嗓子：

「我覺得……我們似乎可以提前宣佈比賽結果了……」

「哈哈哈哈雖然我萬分同意你的觀點，但是保守起見，還是繼續看比賽比較好。我們看到? 現場的中國觀眾都十分激，他們在大聲喊著葉修的名字? 而德國觀眾那邊……很多人在笑？他們笑什麼？」

鏡頭慢慢掃過觀眾席。不止是德國觀眾，差不多現場的老外都在發笑。笑得矜持一點的用力捂，不矜持的就已經前仰後合，還有人指著大螢幕不斷跺腳。顯然導播也從他們的行裡得到了提示，半圈掃過之後，立刻將鏡頭再次切向大螢幕。

「呃，我想我知道他們笑什麼了……」

標示中國隊上場選手的電子屏? 不知什麼語言連續滾之後? 一行大家都看得懂的英文? 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了大螢幕上。

「Yexiu? Unspecialized? Don』t Laugh」

「這個，Unspecialized可以翻譯未轉職，也可以翻譯不專業，自己不專業還讓人家不要笑……」潘林用緩慢而清晰的聲音讀了一遍英文，努力憋笑的聲音扭曲到痛苦：

「我看著也很想笑啊！」

「等等，君莫笑怎麼會翻Don』t Laugh的？我之前聽說是翻Lord Grim啊？」

「這個八卦我也聽說了。好像之前準備提的確實是Lord Grim，後來葉修自己說了Don』t Laugh，就急改了……你還記得之前的新聞發布會嗎？」

「是的是的，印象非常深刻！」

導播也是會搞事。李藝博和潘林一邊說，導播一邊就切出了新聞發布會的視訊資料。按照習慣，翻譯在臺上報資料的時候，仍然是傳統的選手名——職業——角名三連：

「Yexiu，Unspecialized，Don』t Laugh……」

外國記者：……不是很明白你們中國隊弄一個不專業的人來當替補，還大家不要笑是什麼意思……

片刻停頓後，一個外國記者終於抖著舉手請求提問。水汪汪的藍眼睛那一個迷茫，那一個無辜：

「Yes ，we won』t laugh， but ……what』s the card name？」（是的，我們不會笑，但是……角名是什麼？）

「……Don』t Laugh……」

「……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李藝博痛心疾首：「我還以為他們發布會用的翻譯是誌願者，臨場隨便翻一下的，原來正式資料就是這個啊！」

……不管怎樣，一個角的榮，歸結底還是在於戰績，而非它的英譯名Lord Grim還是Don』t Laugh。葉修走向選手席的路上，潘林翻著聯盟先期提供的資料，已經開始急播報：

「單人賽第三場，德國隊上場的是海因裡希·馮·華倫斯坦，職業召喚師，角名，昇天豌豆。好吧角什麼名字一點都不重要……海因裡希選手是法蘭克福俱樂部的當家王牌，連續五年選德國榮耀全明星，俱樂部連年穩定四強，兩進決賽，可惜至今未能奪得一冠。海因裡希本人主要走靈流，發力、控製力兼。他在上賽季固定作為擂臺賽首發出場，整個賽季包括季後賽，僅有三次個人戰失敗記錄。」

「單挑實力可以說是相當強了。」

「是的，相當強。」

兩個金牌解說搭檔悠悠閑閑說著雙口相聲，半點張也沒有。從彼此的語氣和眼神當中，他們都讀到了相同的一句話：

然而比起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