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茶幾上的小垃圾桶裡有好幾個果核。

小姑娘手裡捧著的蘋果也被咬的坑坑窪窪的。

陸橫蹲下來，直視，「誰跟你說，吃蘋果跟跳舞有關係了？」

蘇綿綿一臉真誠道：「梁老師說的。」

陸橫覺得那個人是在誤人子弟。他懷疑舞蹈團主席的位置是走後門買的。

誰他媽吃個蘋果就能跳好舞了！

「別吃了。」

「不行，嗝，嗝，嗝，要，嗝，吃，嗝……」蘇綿綿雖然吃得直打飽嗝，但還是執著的不肯鬆手。

「蘇綿綿，你就那麼喜歡跳舞？」

小姑娘突然安靜下來，半垂下眼簾，抿，然後重重點頭，聲氣道：「喜歡的。」

上輩子喜歡，這輩子還喜歡。

「蘇綿綿，不是個沒用的小傻子。」蘇綿綿用力攥手裡的大蘋果。

所以這麼拼命的吃蘋果，這麼拼命的努力。

陸橫沉默了。

明明是個小傻子，卻有這麼執著乾淨的眼神。

「那個人是怎麼說的？」

「說要吃當當和娃娃的蘋果。」

陸橫皺眉想了想，臉突然變得很奇怪。

「亞當和夏娃的蘋果？」

「對。」蘇綿綿用力點頭，「當當和娃娃的蘋果。」

客廳的氣氛一下變得十分詭異。

陸橫盯著面前的小姑娘不放。

蘇綿綿穿著厚實的冬季睡，圓滾滾一隻坐在那裡，戴著豎著兩隻兔耳朵的帽子。

只出一張小巧白皙的面容。

小兒上沾著蘋果。

潤潤的帶著蘋果的清甜淡香。

真是個傻姑娘。

年勾一笑，表又變得十分不正經。

「讓你吃的不是蘋果。」

「那是什麼？」蘇綿綿睜著那雙乎乎的大眼睛，綿綿的過來。

陸橫出雙手，撐在沙發邊緣，將虛虛罩在懷裡，然後微微俯，直視，「是。」

年的聲音又沉又暗，似乎帶著無限忍和遐想。

蘇綿綿明顯覺到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往後躲了躲。

「什麼是？」問。

「是又燙，又熱的一種東西。」

雪中，年的臉昏暗不明。

蘇綿綿只能看到一雙悉又陌生的眼睛，盯著，仿佛穿了時間，破碎了夢魘。

年傾過來，氣息灼熱，蘇綿綿似乎能聽到他清晰的心跳聲。

微涼的瓣落到的角，帶著微微的試探。

蘇綿綿猛地瞪大一雙眼，側往後一躲。

「啊！」因為躲得太急，所以沒穩住，蘇綿綿直接就後仰從沙發上摔了下去。

手忙腳的抓著，扯住了陸橫的服。

年穿著單薄的長袖，擺被拉起來，從蘇綿綿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他後腰的胎記。

很淡。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甚至不會發現。

這個胎記很奇怪。

似花非花，在雪中襯出一點淡淡的胭脂。

陸橫一把將人扯起來，耳朵微微發紅，用兇悍的語氣掩飾道：「真蠢，怎麼連坐都坐不穩。」

角麻麻的，年的指尖在發，心尖在跳舞。

蘇綿綿捂著小，躲在沙發角落，視線還不停的往陸橫腰後瞥。

表面鎮定，心裡慌得一比的陸橫終於注意到小姑娘的視線，他低頭，扯起擺。

「這個胎記？」

「胎記嗎？」小姑娘捂著，聲音哼哼唧唧的不明確。

陸橫一抬眸，看到對自己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一擺，又湊了上去。

「蘇綿綿，那個男人這樣親過你嗎？」

小姑娘面漲紅。

得整個人都變了紅。

與之相比的是陸橫那黑鍋底的臉。

看樣子不僅是親過，而且親的還不淺。

「老子真想把他的墳挖了。」年一陣咬牙切齒，說得真心實意。

蘇綿綿卻是一副神恍惚的樣子。

記得那日，刺客綿延不絕。

死了一批，還有一批。

躲在紅木圓柱後面，捂著眼睛，瑟瑟發抖。

突然，有人喚。

「蘇綿綿！」

蘇綿綿下意識鬆手睜眼，扭頭往後看。

只看到一個匆匆躲進屋子裡的纖細影。

因為對方喊的太急促，所以蘇綿綿下意識轉，的半個子側出紅木圓柱，出翩然一角裾。

有刺客發現了，朝衝過來。

那隻暴君持劍攬腰，將護在懷裡。

那個刺客手裡的劍很奇怪。

是五棱形的。

進了暴君的後腰，留下了不可治癒的傷口。

來到這裡以後，蘇綿綿才知道，那是只有周朝才有的，特殊的五棱劍。

傷口似花，不易癒合。

不過那隻暴君憑藉自己強悍的恢復能力，生生把那傷養好了。

好了以後的傷口就是那個樣子。

分毫不差。

是他，是他嗎？

「蘇綿綿？」陸橫皺眉，開口喚。

蘇綿綿不斷的往後退，直至再也退不下去。

昏暗中，眼前年的臉跟暴君的臉融合在一起，就像雙生胎。

果然，原來真的是轉世。

「蘇綿綿，你不會是被老子親傻了吧，嗯？」

陸橫手，一把扯住腦袋上的兔耳朵。

小姑娘被扯近了，能看到那雙潤潤的眸子，像兔子似得，可憐又無辜。

陸橫又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第一次見時，那悉的恐懼。

年原本漫不經心的調侃神立刻就冷了下來，連帶著那雙微微發紅的耳朵，也慢慢冷卻。

他緩慢站起來，眼神冷卻，像冰一樣。

帶著疏離。

「你怕我？」

蘇綿綿是怕的。

那個男人霸道又兇狠，殘忍又嗜。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男人，將寵到了骨子裡。

「呵。」

年冷笑一聲，轉就走。

但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給拽住了擺。

質量極好的布料，被扯出一個繃的弧度。

就像此刻陸橫的心。

他的心，全部都被攥在那麼一雙綿綿，看似毫無攻擊力的小手裡。

了疼，鬆了怕。

天天吊在那裡，生恐失了。

年背對著，站在那裡，半個影嵌在黑暗裡，一不，像尊雕塑。

蘇綿綿也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男人的背影，下意識就拽住了他。

這個作，已經變了的習慣。

會下意識的討好他，下意識的做他喜歡做的事，下意識的……怕他。

「拉住我幹什麼？」

寂靜的空氣中，年吐出這麼一句話。冷冰冰的。

蘇綿綿垂著眉眼，了小手指，隻勾住空氣。

一點一點，緩慢鬆開了自己的手。

指尖離，料從中落。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猛地從旁邊出來，一把攥住了的腕子，還有腕子上面的那顆小月牙暖玉。

陸橫的力道有些重。

蘇綿綿細的手腕被凸出的小月牙暖玉磕到，很疼。

年轉，就著力道，猛地將小姑娘扯進自己懷裡。

習舞的小姑娘綿綿的像團暖玉，撞進來，被他按著胳膊掐在懷裡。

陸橫出一隻手，掐住的下顎，往上一抬，然後惡狠狠地親了上去。

不留空隙。

年上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帶著冷香，縈繞在鼻息間，連呼吸都重了。

蘊熱的溫度，從上傳遞。

蘇綿綿覺得，又熱，又燙。

這個就是……嗎？

疾風驟雨般的吻，來的快，去的也快。

「老子說過，拿了我的玉，你就是我的。」

「不準你再想那個死人。」

年著氣，把蘇綿綿往睡裡一裹，然後扛起來扔進了房間。

「砰！」的一聲響，房門被關的震天響。

小貓到驚嚇，竄進了廚房。

蘇綿綿呆愣愣的站在自己的房間裡，腦袋上的一雙兔耳朵歪斜著，綿綿搭攏下來，落在滴般紅的小臉上。

好燙。

門外，陸橫靠在牆邊，抬手往兜裡。

了半天才發現自己上穿著睡，沒有煙。

他了，結滾，乾燥又火熱。

媽的，他覺得自己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