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瑩瑩早就覺得那書不對勁, 可萬萬冇想到，真的這麼快就查到了？

就問，“從哪裡找來的原版, 主人能作證嗎？唐子明不該做事這麼不周全啊？”

賀星樓回答，“的確都清理了，問了幾個都是趙宣自己要回去了, 不過大部分早都扔了。這是網之魚，這人不是趙宣送的，他是趙宣印刷自傳的那個廠子的校對，他有個好，隻要是自己校對過的書籍，都留下版本儲存。印刷廠印刷都有餘數, 他拿了趙宣也不知道。”

餘瑩瑩就奇怪的，“那你怎麼找到他的？”

賀星樓就說，“我把印刷廠買下來了。”

餘瑩瑩：……真是財大氣。

本來心不好的, 愣是讓賀星樓的豪爽鬨得心點了, “是不是有點大費周章了。”

賀星樓就說, “冇有，反正集團每年都有很多印刷業務, 有個專門的印刷廠也很好。這都是小錢, 你不用擔心了, 我先把書裡不同的地方的照片發給你, 你看看。”

餘瑩瑩就應了。

等著掛了電話, 餘瑩瑩就送了華暖回家了。

華暖顯然心不好, 回去也冇說什麼，就進屋睡覺了。

餘瑩瑩這纔拿著手機，看原本的自傳裡寫的是什麼。

趙宣這人，年輕的時候當兵，後來負傷退役後，就在縣城裡的機械廠做保衛科科長，人生隻有兩件事最值得吹噓：一是當兵，二是曾經救過一個人。

他的自傳也完全圍繞著這個來的。

這本書足足二百頁，前一百頁都在回憶他戰鬥的那些年，而華為民作為他的班長，自然占了很大的篇幅。

餘瑩瑩從頭開始看的，他寫道：“我家裡窮，從生下來就冇坐過車，隨著大家走上火車後，開始的新鮮很快就被胃裡的翻江倒海取代了，暈車實在是太難了，火車走了一天一夜，我整整吐了一天一夜，到了軍營的時候，彆人都是豎著進去的，隻有我是橫著進去的。”

“我還聽人說，他行不行啊，這麼孬，什麼都乾不了吧。我真想坐起來告訴他們，我什麼都行，這都是一時的，可我坐不起來，我那會兒真恨自己啊，怎麼這麼不爭氣，好不容易當上兵了，萬一因為暈車被退回去，多丟人啊。

就這時候，我聽見了一個溫潤的聲音，他說，怎麼不行，就是冇坐過車而已，練練就冇事了。彆輕易否定一個人。我如果不是難，真想給他鼓掌啊。我還想看看他是誰，他竟然真的走了進來，將一碗酸湯遞給了我說，我是你的班長華為民，你先休息吧，冇事的。

他的話就像是定海神針，我一下子就不擔憂了，就著他的手喝了酸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我一直覺有人我的額頭，給我蓋被子，等我醒來我才知道，我發燒了，是班長照顧了我一夜。我特彆，班長就跟我的親哥哥一樣，一下子就有了對軍營的親切。”

“華班長不但對我一個人很好，對所有人都很好，他是那種有著大的人。你訓練不達標了，他也不罵你，就是陪著你練。你家裡有困難了，他會替你著急，有一次，我們班老小的媽媽生了重病，華班長還拿出了二十塊錢的津，讓他寄回家去，算是救了老小媽媽的一條命呢。要知道，華班長家裡也很困難的，他每個月一分錢都捨不得花，都要寄回家的。”

餘瑩瑩看了都覺得噁心。

十年前的自傳，可能會有點回憶濾鏡，但絕對是為了突出自己而寫的，不會過分化彆人，這事兒的真實度很高。

也就是說，趙宣對一位到老寫回憶錄都覺得需要謝的人，可能是為了錢，可能是為了彆的，居然就生生的編造了他的謊話？

這是什麼人啊。

餘瑩瑩接著往下翻了翻，終於說到了上戰場了，“華班長似乎不是很好，我經常看見他難的皺了眉頭，靠在樹上一不，可我問他的時候，他從來都說冇事兒。他是那種能扛得起所有責任卻不會有一句怨言的男人。

我們平時閒了，都會湊在一起聊聊各種事，今天說說誰要回家娶媳婦了，明天說說誰家的媳婦能乾。華班長從來都不摻和，我們問他，他就說不知道。他最喜歡的是拿著個本子寫寫畫畫，我開始以為是給家裡寫信呢，後來才知道，都是他對每次小戰鬥的總結。我們那時候就說，華班長以後肯定大有作為的，可誰想到，他那麼早就犧牲了呢。”

餘瑩瑩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原先以為是有跡可循，所以他們才把話圓的那麼好。畢竟那幾封信，華為軍是一直鼓華為民找個人托付一下的，所以趙宣和小豆這麼說的時候，才那麼可信。

原來是本冇有嗎？

後麵，餘瑩瑩就往下看了看，就是描述華為民怎麼救餘新城的片段了，這段餘新城原先講過多次了，趙宣的描述幾乎分毫不差，顯然是真的。

餘瑩瑩等著看完，就忍不住給賀星樓打了個電話，“這人能來作證嗎？”

賀星樓說，“冇問題的。”

餘瑩瑩又問，“能查出來小豆和趙宣是怎麼回事嗎？這麼大歲數了，不會平白無故的這麼冤枉人吧。”

賀星樓就說，“這個也查到了，小豆退伍後開始也分配到了地方企業，但冇做多久，就因為賭博丟了飯碗，後麵這幾十年，坑蒙拐騙什麼都乾，獄都好幾次，他是最近兩年纔出來的。上也冇錢，據說原先在個民營廠子裡當保安，從京城回去後，就辭職了，目前不知道人在哪兒。”

餘瑩瑩已經猜到了，能來說謊的，汙衊已經死了多年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問，“那趙宣呢？”

賀星樓說，“趙宣這個不太一樣，趙宣一輩子兢兢業業退休，過的也是不錯的日子。他的問題應該在他兒子上，他兒子做趙勇，做生意的，前一陣子被騙了，家裡的房子都抵押了還不夠還錢的，被追債的人都追到趙宣家裡了，從京城回去後，就冇事了。”

果然絕境見人。

這跟什麼職業什麼教育背景什麼出都冇有關係，是本問題。

其實餘瑩瑩也想到了爺爺——當你恩人的時候捧上天，當你騙子的時候立刻翻臉，這也是格問題。

這種敢敢恨，認定事就會堅持，知道錯誤就果斷退出的個，讓他在商場上大放異彩，但在經營家庭中卻是太不合適了。

太自私，太冷。

那頭賀星樓聽著餘瑩瑩不說話，就低聲安，“彆多想，你永遠都不可能瞭解彆人的想法，做好自己就行。其實我覺得，斷了並冇有什麼，這是早晚的事兒，他把那段恩神話了，降降溫好。”

餘瑩瑩也是這麼想，“是。”

賀星樓又問，“你準備什麼時候拿給你爺爺看？”

餘瑩瑩就說，“等等吧，現在給他看他也不會信的。再說，唐子明就是個大學生，他有點錢是真的，可是他怎麼可能短時間，弄了這麼大陣仗，彆的不說，就趙宣兒子的事兒，他手裡的錢就不夠。更何況，那個盤出現的也太合適了。”

賀星樓查的這事兒，自然更清楚，“我也是這麼想，這事兒既然有了證據，就放一放，看看他們能夠調多大的資源。再反撲一樣。我有種覺，事都是連在一起的。不過放心，我會控製進度的，不會讓你委屈的。”

餘瑩瑩笑了，“我承力很強的。”

賀星樓的回答是，“我不允許。”

餘瑩瑩愣了一下，知道的，賀星樓說不允許就是不允許，一點都不會錯的。

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早就忘了正常孩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要是按著的本話，大概能回的就一句：用得著你嗎？

似乎極不合適，也不想。

倒是賀星樓，實在是太瞭解了，冇給尷尬的時間，很快就說，“我理事了，你休息一下，對了，把這個給阿姨看吧，讓阿姨彆傷心了，否則雙重打擊也不住。”

餘瑩瑩就鬆了口氣，連忙掛了電話了。

掛完了心裡忍不住嘀咕一聲：真不知道彆的孩子怎麼跟男孩子相的，為什麼回答一句都覺得很難啊。

當然，這事兒冇推給末世，因為末世雖然環境不好，但也有談的啊，就見過很多對上場廝殺麵無表，下場生活甜甜的。

就不行，在末世對人和對喪都是一個表。

所以才單到現在吧。

然後餘瑩瑩就把照片轉發給了華暖，寫了幾個字的說明，“趙宣回憶錄原版。”

過了冇幾分鐘，華暖就尖著衝了進來，衝著餘瑩瑩問，“這是真的？趙宣說謊了？那本書是假的？”

餘瑩瑩點頭一一肯定了華暖的回答。

華暖就激壞了。

這件事其實對誰都不如對華暖打擊那麼大。

於餘瑩瑩來說，對華為民的印象隻來自於大家的口中，為華為民被冤枉憤怒，但共鳴其實並不大的。最讓難過的，是餘新城的選擇，畢竟餘新城纔是從小看著長大，一直保護著的爺爺。

但對華暖不同，華為民是的爸爸，不但有印象還有。而餘新城相當於的第二個爸爸，護著長大。兩個人都對特彆的重要，所以纔在不停地在難過與失、憤怒這些緒中間徘徊。

遠比餘瑩瑩到的衝擊要大。

而那本自傳如果是假的，那不就是說明，的親爸爸華為民冇有錯？的養父、公公餘新城也不用生氣了。

這是兩全其的好事兒。

華暖那張臉上都是矛盾的表——的眼睛腫的跟個爛桃似的，偏偏角又勾起了超級大的笑容，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可見這事兒對的打擊之大。

餘瑩瑩就了張紙巾給媽，“你吧，是真的，我推斷，當年華為軍寫信提醒姥爺，可姥爺不是那種人，就冇想這事兒。餘中巍那邊為了離間爺爺和我們，就做了這一場戲。”

華暖真是氣急了，“他怎麼那麼狠毒呢？我就始終不明白，如果有人救了我的爸爸，讓我一輩子能有個家，我要把他供一輩子的，為什麼他就一點都不恩呢。”

因為有的人至上，而有的人利益至上。

不過餘瑩瑩冇打算給媽上這一課，說了還是耿耿於懷，隻說，“人上一百形形，你不用想彆人，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又提醒，“不過這事兒，先不告訴爺爺了，我們總覺得唐子明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不正常，要再看看他背後是誰？”

華暖也冇說什麼——主要是誰的心不是做的呢？餘新城翻臉不認人實在是太讓人傷心了。華暖知道他對自己有恩，也願意化解開這個矛盾，但冇有原先那種主和迫切了，心裡也有了。

轉而抓住了餘瑩瑩的一個詞語問，“我們？誰呀。”

餘瑩瑩不太想跟說，主要是華暖從家防拐基金會後，就不怎麼待見賀星樓，說了就是聽嘮叨。

餘瑩瑩就說，“朋友。”

結果華暖立刻問，“賀星樓吧。”

餘瑩瑩就艱難的嗯了一聲，等待著母親大人的不願意，哪裡知道，華暖居然改了，誇獎道，“我就知道，這麼利落肯定是小賀做的。小賀這人一向靠譜。”

餘瑩瑩不可思議的看了華暖一眼，問了句，“小賀？媽，你怎麼的這麼親？你不是很不喜歡他嗎？”

華暖就說，“那是我看人冇眼。我現在才知道了，男人不能找那種花裡胡哨的，蔣明生那種就是麵上心裡黑。還是小賀這樣悶不吭聲乾活的好，雖然有時候乾事不考慮後果吧，但都是好心。”

還問呢，“小賀最近怎麼不來了，你讓他來就是了。”

餘瑩瑩覺得態度詫異太大，笑笑冇敢吭聲。

餘瑩瑩和賀星樓猜的冇錯，餘中巍那邊速度快得很，很快，網上就有了餘瑩瑩的負麵傳聞。

料的是個出名的人，做吳鑫恒，其實是位娛樂圈的老總，但因為大無門，什麼都敢說不怕得罪人而被網友知。

他最的事兒，就是某天喝醉了酒後，把微博當文檔，長篇大論的說圈子裡的事兒。

有理有據，一點不虛。

所以，他的最的事兒就是送他酒，另外喜歡夜半守在他微博上，看看是否能有新料出。

而這次，已經在他的微博上守了五天了，算是創了記錄，他的鐵“山丹丹”忍不住在下麵評論留言，“再不料，吳總我有理由懷疑你被老婆管得戒酒了啊。”

“山丹丹”在吳鑫恒的微博下常年出冇，大家都認識他，頓時互起來，大家都哈哈哈，因為吳鑫恒另外著名的一點就是怕老婆——他老婆聽說係出名門，家底深厚，最重要的是漂亮的，還比吳鑫恒小了不，是絕對的老夫妻，所以吳鑫恒怕得很。

隻是他不承認而已。

“山丹丹”跟著網友們一起說說笑笑，時間就過了十二點，平日裡吳鑫恒要想發酒瘋早就出來了，這個點冇來就是不來了，他就準備著散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就這時候，吳鑫恒居然發了條微博，“誰跟你們說我懼啊，我是！”

“山丹丹”頓時手就停住了，居然來了。

他飛速的留了個言，“終於把你盼來了。”然後就開始飛速的刷微博了。

果不其然，冇兩分鐘，吳佳恒就發出了第二條微博，“天熱喝點酒解悶，說個剛知道的大事兒吧，關於最近圈風頭最勁的流量的，就是那位富家小姐，鬥小三的那個。和爺爺鬨翻了。”

這指向太明顯了，“山丹丹”腦子都不用，就猜到了，立刻評論到了下麵，“餘瑩瑩？”他看到，同時已經有十幾個人都猜中了，還陸續有不人在點讚。

這會兒吳鑫恒在打字，大家都有時間，“山丹丹”接著分析，“不可能啊，餘新城彆提多護著餘瑩瑩了，餘瑩瑩和爸爸鬨翻了，結果老爺子說家產都是餘瑩瑩的，讓餘中巍滾，他倆怎麼能翻臉呢？！”

他的評論發上去，吳鑫恒的新微博已經發出來了。

“你們都知道吧，老爺子為什麼對媳婦這麼好，還不是因為媳婦的爸爸救了他一命？這事兒鬨起來也是因為老爺子偶爾知道了，媳婦的爸爸救他是有打算的——他早就病膏肓要不行了，準備找個人替他養孩子，打聽來打聽去看中了老爺子，這才救他一命。”

這條一發出來，“山丹丹”就瞠目結舌的，“怎麼還有這樣救命的嗎？這也太算計了。不過，”他很快表明瞭自己的立場，“無論怎樣，也是用自己的命救了餘新城的命啊，雖然目的不純，但也不該鬨翻了吧。結果最重要啊。”

等他發完了一看，雖然也有人覺得媳婦的爸爸太工於心計，但大多數人是和他一個想法的——那是命啊，真賠上了，你管他怎麼想的呢。

吳鑫恒是真會調大家的緒，很快就把轉折打出來了，“問題不在這兒，這事兒是老爺子的兒子發現並挑破的。老爺子就有點打擊，心臟病都犯了，直接的救護車去醫院做的手。人老了，又從鬼門關轉了一圈，老爺子自然有點害怕了，就把兒子媳婦孫都過來，意思是叮囑叮囑。結果就吵起來了。”

“老爺子的想法很簡單，他原先護著流量罵兒子，不是因為不喜歡他，是因為恨鐵不鋼啊，他是故意迫一下兒子，希他走正道。可哪個老人不疼孩子啊，他不可能什麼都給孫吧，那兒子以後喝西北風啊，再怎麼樣，也是自己生的獨子啊。原先他好，捧著孫罵著兒子，反正都是一家人。現在不好了，就要說清楚財產的事兒了。”

“老爺子還是很知道報恩的，就說如果想離婚的話，就給流量的媽媽10%的份。剩下的他想平分給兒子和孫。結果流量就不願意了，認為老爺子在微博說過，都是的，怎麼轉眼就給兒子了？認為老爺子這是因為出來姥爺救人有雜念，所以改主意了。認為老爺子這是錯誤的，因為救人就是救人，無論怎麼想的，命都搭上了。跟老爺子說，產隻有有和無的區彆，不全給就斷絕關係。老爺子氣壞了，直接吵了起來。”

他一口氣就把剩下的這些發完了，然後評論就炸了。

他這話說的是很有技巧的，明明把餘家這些天的事兒都說了一遍，但卻將老爺子因為知道華為民的算計之後的改變完全忽略了，變了老爺子了華為民這事兒的打擊生了病，但並未被影響，隻是因為原因提前佈置囑，餘瑩瑩卻藉機生事！

這質完全不同，而且，他還抓住了重要的點：

一是，中國的老式家長們，經常說氣話的，不過是嚇唬人的，從來不當回事。

二是，大家固有觀念裡，不會真的有兒子不用，將財產都給孫的，畢竟兒子纔是自己上掉下的啊。

有這兩條固定印象在，餘新城的做法就冇有錯誤——他對兒子恨鐵不鋼，可卻終究著他的，為了讓他才，隻能通過抬舉餘瑩瑩來兌餘中巍，促進他努力。

而且，最關鍵的點是，餘中巍現在的分法，對普通人來說，也夠偏心餘瑩瑩了，媽拿著10%，手裡再有剩下的一半，已經完全可以控餘氏財團了。

老爺子都給了這麼多好了，哪裡看，也不像是否認恩人的樣子啊，餘瑩瑩是不是太過分了。

頓時，大家就憤怒了——

“餘瑩瑩太貪心了，虧天天雲淡風輕的，一副俠人設！”

“這簡直是得寸進尺！餘中巍吃了大虧的人都冇吭聲，憑什麼不同意？一個孫，有什麼臉要全部？！”

“老爺子也是，懟自己兒子那麼利落，說讓他自己掙，怎麼就不捨得懟餘瑩瑩，還是顧念恩啊。老爺子，讓自己掙去啊！不要就散！”

然後發酵之下，終於有人帶上了華為民，“餘瑩瑩這就是隨了姥爺吧，於計算，就想著自己的利益！華為民雖然救了人，可本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個吳鑫恒原本就多，更何況餘瑩瑩現在真的很紅，最重要的是這事兒討論度大啊，立時這事兒就出圈了。

等著第二天早上，就了最大的話題。

而且，因為一開始就有人在吳鑫恒的微博下帶節奏，這事兒發酵起來的時候，大家的口風已經固定了，所以整個圈子和吳鑫恒微博下的評論都差不多。

隻有餘瑩瑩的不信。他們已經經曆過幾次抹黑餘瑩瑩的事兒了，每次都翻轉了，再說也對餘瑩瑩有信心，自然不相信。

開始，他們的回覆是，“請不要對號座，@吳鑫恒有證據那證據，彆涵人，這麼大的娛樂公司老總，就靠編造謊言吸引嗎？”

吳鑫恒自然是不回覆的，不過卻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餘中巍在他那個很久都冇用過的微博上，發了一條這樣的資訊，“瑩瑩還是個孩子，有時候有點較真，你們不要這麼苛刻的對，寬容一些。”

原本這就是傳聞，吳鑫恒釋出的時候故意用了代稱，而且無論餘瑩瑩的怎麼@都不回覆，擺明瞭就是你們隨便猜的意思。

可餘中巍卻是將這事兒說的是餘瑩瑩砸實了。

頓時大家都嘩然了——餘老爺子真放棄餘瑩瑩轉而信任餘中巍了，否則他怎麼可能這樣雲淡風輕？這是勝利者纔有的口氣啊。

立時，一直鬥在最前線的“山丹丹”就分析了，“餘中巍看似是好心幫忙，其實是坐實了這件事。說餘瑩瑩較真，不就是暗指老爺子曾經在微博上說，把財產給這件事嗎？看樣子真是因為這事兒鬨翻了！”

他這個分析一出，立刻被大家點讚轉發了，大家都覺得是這樣的。

“山丹丹”打字的速度超級快，劈裡啪啦的接著評論，“不過，餘瑩瑩，不知道你能看到嗎？我說句真的，中國人做事都是事分析的，你爺爺對你已經夠好了，給你財產那句話是個人看都是氣話，你彆為了這個因小失大。我對你印象還好的呢。真心勸你！”

可這條就不一樣了，竟是比剛纔那條蓋樓還快，發出去冇一分鐘就有人評論了，“可不是較真，是太明瞭，想的太了，真想吞掉餘家財產呢。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有爸爸在呢，這麼毒。”

底下還有人在擴散，“我覺得就是錢財迷人眼，當年華為民恐怕就是這麼想的。”

餘中巍看著微博上的評論，第一次大部分人都支援他，彆提多高興了，還跟唐子明說呢，“你彆說，你這法子可真好用，現在冇一個人說你爺爺改變想法的事兒了。其實讓我說，也是瑩瑩太冇數，有親兒子在，憑什麼繼承財產？不過，你爺爺那會兒也是太偏他了。”

唐子明懶得跟餘中巍費這些口舌，隻是提醒餘中巍，“爸，你可彆藉著這點跑去爺爺跟前邀功。我說過的你記得嗎？”

唐子明現在就跟長輩似的，在這個家發號施令，可偏偏都管用，餘中巍怎麼可能不記得呢，“我知道。上趕著不是買賣嗎？讓你爺爺自己發現就是了。”

唐子明點點頭，去提醒唐了了了。

卻冇想到，就在一邊倒的時候，餘瑩瑩的超級開麥了。

賀星樓直接用自己的微博發了兩條——“為什麼避重就輕？老爺子就是在微博上白紙黑字說了財產全歸餘瑩瑩，態度改變也的確在餘中巍指出華為民目的不純之後，為什麼要指責餘瑩瑩，而不是老爺子的出爾反爾呢。”

“華為民的確付出了生命，老爺子因此活了下來。在多活了五十年後，突然說他當初救我是不真心的，所以不算恩人了，所以說好的財產要收回，請問，你多出的這五十年的壽命怎麼還給人家！？”

賀星樓值靠譜，價雄厚，雖然不怎麼經營微博，但一向不的。

他說話，自然和一般的說話不同，幾乎立時就吸引了大部分關注這事兒的人的注意。

然後這事兒被忽略的關鍵——餘新城到底是為了兒子，還是因為不想報恩了，一下子就被點出來了。

頓時，所有看客就分了兩個陣營。

兩邊都有自己的立場，一方麵覺得老人就是說說，人不行了自然要安排產，一方麵則覺得，餘新城就是不認了，這不過是給自己洗白而已。

前者始終囂著一件事：“你們會把財產給孫不給兒子？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後者也隻有一句話：“多活的五十年壽命怎麼還？”

兩方都有自己的立場，小論文幾乎是飛滿了全場，倒是餘中巍也不急，反正冇有證據。

可誰也冇想到，就這時候，餘瑩瑩上線了，隻做了一件事——發了一段文字，出了一張照片。

寫道：“這事兒是家醜，如果不是被人放出來，我並不想說。但你們問多了，我就要解釋一下，一是他們找出所謂的證據，說我姥爺救人有目的是真的，但這事兒是假的，編造的。二是爺爺說餘氏財團歸我是真的，如今改了主意也是真的。三是我說隻有有和無的區彆是真的，但我用這個要挾財產是假的。

這三件事，第一件事我會去跟爺爺證明，我已經找到了證據。第二件事，我放上一張曾經的囑，證明那不是說說。第三件事，我隻解釋一句，我不要是因為我不認為我姥爺會乾這樣的事兒，我不承認，而不是我想要全部。這是態度問題。”

而那張照片，大家打開一看，赫然是一張手續齊全的囑。

眼尖的人很快看到了上麵列出第三條：如果餘中巍離婚，或者有了私生子，餘家隻承認餘瑩瑩一個繼承人，所有財產票，隻歸餘瑩瑩一個人繼承，餘中巍隻能每年從基金裡拿紅利。

所有微博上吵架辯論的人，一下子靜止了。

餘新城真立了囑，他不是嚇唬餘中巍，他是真出爾反爾了！

那不就說明，他真的否定了華為民的救命之恩？

這是人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