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你了？」

見葉暖手指沾著米漿往裡送，河忙起，輕拍了下額頭，說道：「走，去空地。剛才走得急，加弗拉……還在那邊熬煮著，這會兒應該是煮好能吃了。」

族人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就算吃也是隨意啃兩個脆果填填肚皮，葉暖來自大部落，習慣日食三餐，所以月才會提醒河們記得給葉暖準備食。別著人了，畢竟旱季部落不缺葉暖這點口糧。

葉暖肚皮，著頭頂的烈日，點頭道：「嗯！還真有點了。」

臨走前，葉暖小心把羊皮卷疊好放腰間的皮袋中。昨晚，本打算把羊皮捲上的發現告訴螣堯，螣?意外出現讓把事給忘記了。此刻，看著攤開擺放在石桌上的羊皮卷，葉暖纔想起昨晚忘了什麼。

左右，眼下部落以狩獵為主。

羊皮捲上的地圖，一時半會也沒空閑琢磨。

這一想，葉暖微微放下心來。打算等會兒找師婆婆聊聊，興許知道些什麼。本意是先跟螣堯聊過後，再考慮告訴師婆婆，奈何勢跟不上變化，探探師婆婆口風再做打算。

「暖，快過來，加弗拉都快涼了。」莎娜招招手，月和阿木忙著冰那邊西穀椰子的事，莎娜負責空地這邊熬煮鹽草和編製藤筐和背簍。昨天忙碌一天，藤筐和背簍囤積了上百個，今天隻有三五個族人還在編織著。不過，石鍋已經沒有熬煮藤條，改為熬煮鹽草。上百個背簍和藤筐，已經足夠部落日常所需，沒必要繼續編製浪費人力。

葉暖笑著接過石碗，著旁邊洗凈晾曬的木桶，部落裡僅有三件陶，其中兩件用來盛放了鹽，這會兒已經裝滿了。餘下那個，三天後，乞願節師婆婆需要用陶罐像圖騰祈福，自然不能拿來使用。沒辦法，隻能折舊用木桶來盛放鹽，未免鹽，月特意挑選乾燥適合的木桶，木桶不忘用蛇皮鋪墊。與其他皮相比較，蛇皮無疑更適合。

部落沒有囤積的蛇皮，這張蛇皮是兩天前鄂在荒漠地樹林中獵刀的綠蟒。與其說是蛇皮，其實更應該說蟒皮。綠蟒皮延展很不錯，一米高的米桶鋪上一節蟒皮倒也實用。

「莎娜姨，這是河給你做的木屐，你試試——」旁邊離搶過河手上的木屐，飛快衝到莎娜麵前，把木屐塞莎娜的懷裡，離的娘在他父親去世後，跟別人結親了。離算是莎娜帶大的，跟莎娜很輕，說話沒大沒小是常有的事，喝休這一點，也是跟莎娜學的。腰間皮袋裡，還躺著一雙木屐，是給斯德做的。在眼中，莎娜和斯德就是的雙親。

莎娜手，點了下離的腦門，輕斥道：「做事穩重點，別沒輕沒重蹦躂。都是能結親的人了，子還這麼跳。」上斥罵著，作麻溜把木屐給換上走了兩圈。清楚，這木屐肯定是離跟河一起纏著葉暖做的。

離這孩子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心眼誠實。

誰對好，都記在心裡。

莎娜想不明白離這麼好的兒，為什麼柳枝不懂得珍惜，把芽那麼個歪冬瓜當做寶貝，偏偏芽還不是兒。這人啊，要是一瞎眼，就真的是好壞都分不清。

走幾圈後，發現這木屐穿著委實自在，瞟了眼空地另一頭的柳枝，拍了下離的肩膀，提醒道：「離，別忘了給你雌母做一雙……」

「莎娜姨就是我娘，什麼雌母一點都不好聽。」離撅著，沒打算理會柳枝。那人，上次差點死在荒漠地被族人救回送去巫語那邊，在巫語窯躺了那麼久，也沒見那人過去看過一次。

既然那人如此狠心，離自然懶得用熱臉去帖冷屁，平白招人煩。

啪！

莎娜抬手就是一下，認真道：「離，你別怪柳枝。一個人不容易，你也知道那一家子沒一個是省心的，當年要是結親時我多勸勸，興許也就不會跳進那個火坑……」

「莎娜姨，的事跟你沒關係。當年沒人著結親，是自個樂意嫁給那個人，你幹嘛把事往自己上攬。」離冷著臉，語氣變得冰冷。

這廂，葉暖聽得一頭霧水。

側過頭，拉了下河的手，小聲道：「河，柳枝是誰？」

「離的娘，就是那邊那人……」說時，河抬手指著遠的柳枝，沉著臉，語氣不善道：「那人，當年鐵石叔去世不久就撇下離選擇跟人結親。這些年來，為那男人的兒沒欺離，因著這件事族人都瞧不起柳枝那人。都說不要臉，倒著男人，像是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部落不嫁娶，卻極有人在伴去世後直接結親的。

柳枝，算是開了先例。

「，嫁誰呢？」葉暖道。能讓河他們流出顯而易見的嫌棄，很好奇柳枝嫁的男人有多失敗。

河道：「德諾，芽的父親。一個好吃懶做的男人，每次外出狩獵都習慣遊手好閒，不誤正事，在部落手腳也不幹凈。好幾次，都被巡邏的族人在冰附近逮住，師婆婆和族長教訓過好幾次，每次過個十天半個月就會再犯……也是師婆婆和族長心善，換做我恨不得把人直接給趕出部落，連帶他那一家子。」

越說，河表越不善。

河子靦腆斂，能讓流出這樣的表。

可見，確實不待見德諾那一家人。

頓了下，河再次開口，憤憤道：「更氣人的是，柳枝明知道德諾不是好人，還把離帶去德諾住的窯。那次，要不是離機警逃了出來，就該被德諾佔便宜了。非但如此，柳枝每次把離的食拿走分給芽他們……」

這些事，每一件拿出來說都丟臉。

偏偏柳枝做的理所當然，礙於柳枝每次都做的，師婆婆和螣堯也沒辦法置柳枝和德諾這些人。這一來，愈發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

「族人難道不知？」葉暖大驚，問道。

河沉著臉，解釋道：「柳枝那人會演戲，都是背著人才會做。再說了，柳枝跟巫語關係不錯，離格你也知道的……大大咧咧，不計較這些。就算偶爾說兩句，族人也當離看不慣柳枝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