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什麼況就不需多說了。

楊婷依計將命令釋出下去。

一時長城各都在紮草人旌旗，時不時的還有幾隊兵士整隊跑過，看起來人頭攢好不熱鬧。

私下裡楊婷又將兵力空急調往磁縣。

所有一切都是在資訊封鎖的況下進行的。

話說在冷兵時代要做到「保」還真不容易。

近現代還好說，傳遞訊息都是用電話、電報之類的。

這些玩意雖然傳遞速度快，但都有跡可尋也更容易封鎖。

比如切斷電話線、無線電靜默等等。

反而是在裝置落後的古代想要封鎖卻是難上加難。

因為在這時間諜傳遞資訊的方式會是信鴿、暗號、信件等等，可以說防不勝防。

不過好在秦軍軍紀嚴明。

事實上也不隻是軍紀嚴明，而是秦軍採用連坐製度。

所謂的連坐製度，就是秦軍以伍為單位編為一冊，一人犯罪其它四人都會到連坐責任。

所以任何時候任何人，旁都會有四個人盯著，稍有異常很快就會被發現並上報。

在這種嚴厲、嚴謹，甚至可以說嚴苛的製度下，間諜很難混進秦軍。

同時秦軍部也很難出現叛徒。

就算有叛徒、有間諜，也很難把報傳出去。

所有這些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柳絮就給楊婷端上一壺濁酒。

柳絮服侍楊婷多年，知道楊婷習慣於在忙碌後喝上幾杯解乏。

話說在這時代，酒這玩意妥妥的是奢侈品，就算軍中兵士也隻有出征或是上戰場前才能喝上一碗。

而普通百姓想要喝酒，那隻有等祭祀時分點祭品了。

平時百姓如果隨便喝酒，被查出則又是一項罪名。

秦國類似的法律還有很多，比如規定普通百姓不能穿織的子、鞋子等。

這看起來對百姓是一種歧視……憑什麼百姓不可以而達貴人就行？

但實際上這是用法律規定百姓節儉。

從而儘可能多的將資和人力投到戰爭中去。

幾杯酒下肚後，柳絮就開啟了話匣子：

「小姐。」

「那張眩在軍中也算是個人，不想今日卻被沈兵懟得無地自容！」

「沈兵那張可真是了得！」

楊婷微笑著搖了搖頭。

「你還道那沈兵隻是了得？」

「他今日說的那些話，又有哪一個不是深諳兵法才能得出來的？」

柳絮聞言不由一陣疑。

「深諳兵法？」

「小姐是說……那沈兵學過兵法？」

「可他隻是一名士，又怎會……」

也難怪柳絮會奇怪。

秦國的教育製度是製式培養人材。

富二代、二代，或是百姓中出類拔萃的人都會被轉為弟子籍專事學習。

擁有弟子籍的這些人是不用服役的，隻有學之後才會除去弟子籍並派往軍中任職。

他們通常都是擔任軍帶兵作戰，比如張眩就是如此。

如果沈兵學過兵法，自然不會是一名士。

楊婷端著酒卮，若有所思。（注1）

「我也為這事奇怪。」

「沈兵既非弟子籍，那他兵法又從何而來？」

「說他學過兵法又不像，因為他所說的兵法並非我等所學。」

「雖說能找到些相似之，但有些地方卻似乎還要高明許多。」

這話隻讓柳絮吃驚得下都差點掉了下來。

「小姐是說，沈兵的兵法比那孫武還要高明？」

楊婷搖了搖頭。

「不是說他比孫武高明，隻是……」

「我也說不清，他就像一個謎。」

……

如果沈兵聽到這些話，肯定會因此吃驚。

楊婷看得很準，沈兵並不是比孫武高明。

但沈兵卻擁有現代的戰略、戰眼，還有富的知識。

這些使他在戰場上放出的芒甚至連孫武都有所不及。

正在主僕二人討論的時候，突然一支響箭帶著尖嘯直衝半空。

楊婷麵突變，說道。

「不好，趙軍來了！」

「他們竟來得如此神速。」

沈兵離開校尉營後就回到了砲師。

他一回來就將循拉到一旁。

「師傅，是時候把投石機再改進一下了！」

循吃驚的向沈兵。

「再改進？」

「你是說你還有改進投石機的方法？」

循暗自心驚。

那投石機改良後程已增加一倍，這已經可以算是鬼斧神工、驚天地泣鬼神了。

為一名工匠若是有這樣一件作品，就足以自炫耀上一輩子乃至青史留名。

這是循以及其它工匠做夢都想獲得的榮耀。

可這廝居然還有改進的方法？

而且還說的這麼輕鬆？

就像說起剛才吃了幾分飽，昨晚是否睡個好覺一般。

蒼天，還讓不讓人活了？！

沈兵沒有察覺循臉上奇怪的表，他一邊看著投石機一邊輕描淡寫的回答：

「當然，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

「比如這軸就太小了，可以加大並增加握把。」

「還有這砲梢，若是加、加長，就可以將更重的石彈拋更遠！」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如今最要的，是改進配重。」

「師傅。」

「師傅？」

……

沈兵愕然發現循愣在那像老僧定似的，了好幾聲才將他喚醒。

循「哦」了一聲。

「我沒事，我沒事……」

「你是說，嗯，改進配重！」

「它又該如何改進之法？」

沈兵想也不想就回答：

「當然是把這配重改連式的。」

「用籮筐裝著石頭做配重有諸多缺點。」

「籮筐易壞、易掉，隻能裝石頭，發時還會來去的影響度。」

「做連木箱固定在砲梢上就不同了。」

「它甚至可以裝沙土做配重。」

「沙土隨可以找到，尤其行軍時可以把沙土排出，作戰前再臨時把沙土裝上。」

……

「師傅，你沒事吧？」

「是否連日忙碌太累了？」

循忍不住一陣咳嗽，艱難的舉起手朝沈兵搖晃。

沈兵上前又是背又是拍，折騰了好半天循才緩過氣來。

「我沒事，我沒事！」循氣籲籲的說：「唉，為師……已經老了！」

這時，突然一支響箭直上雲宵。

沈兵不由皺了皺眉。

「難道是趙軍？」

「他們竟然來得如此神速！」

「隻怕秦軍兵力還沒調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