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長生的話，所有人的目都落在林霜語上。

從長生的描述來看，這幾天，林宏圖在外頭的時間，隻有上次在海棠居折梅的時候最長，長生隻是實話實說，並沒有針對林霜語的意思。

但是其他下人聽了，恨不得立刻將這鍋甩到大小姐上，如此，他們的罰就小了。

「我就說，這孩子平日聽話，不會胡來...」大太太關心則，說話便不經大腦了。

還好袁媽媽拉住了，其實心裡也嘀咕上了。

林霜語聽到這，若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白活一世了，有人不想回來，便借著大房及府上二老對林宏圖的重視，利用林宏圖弱容易染病想要趕走。

好得很，還沒替林霜語本尊找他們，他們自己到先按耐不住了。

當初能對一個繈褓中的嬰兒用那等手段，還不惜牽扯上人命，現在又對林宏圖出手……自尋死路！

林橫衝瞟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林霜語，剛回來，可能還不太清楚宏圖的狀況，隻是他想聽聽這個出人意料的孫會如何作答。

所有人都著林霜語，卻是鎮定自若走到窗檯前撥弄起蘭花了。

「這蘭花是什麼時候添置的？」林霜語突然開口，問的一屋子人莫名其妙。

這時候，竟還有心思問這個，這鄉下回來的大小姐，認些個野花野草應該是沒問題，還認的這富貴人家養的蘭花不？

當然，下人們隻敢心裡嘀咕。

「回大小姐，是...一月之前一批換的。」府上每個季節各院房裡的花都會統一更換的，大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林橫衝默默聽著不出聲，大太太也隻好忍著，若不是大夫說兒子沒什麼大礙了，這會估計是忍不住的。

「一月之前...長生，這屋裡平日伺候的除了你，還有誰？」

林霜語說話間已經轉，眾人抬頭再看時，都是心裡一驚，嚇的收回目。

一寒氣，冷冽冽的站在那裡，那雙目更是讓人不敢直視，竟是比一旁的老太爺還要瘮人，好大的...氣勢。

別說下人，林橫衝都經不住微微頷首，他竟有種當年在朝中行走麵對宮中貴人的錯覺...

「回...回大小姐，還有燕兒和玲兒。」長生跪著乖乖回話，就是莫名張的舌頭打結，好像生怕自己說錯了一樣。

被點到名的兩個丫頭不自覺哆嗦了一下，匍匐在地不敢有任何作。

「都分別負責什麼？」上輩子，和娘偏居一隅，對府上那些下人捧高踩低見怪不怪了，更明白，往往是這些不起眼的下人決定了主子的命運。

兩個丫頭略有遲疑，林霜語便冷笑開口，「回話。」

被這麼一吼，兩個丫頭再不敢沉默了，紛紛回著自己負責什麼，燕兒負責伺候洗漱、端茶送水送葯，玲兒負責屋的打掃和歸置。

「平日，這窗戶是關是開？」林霜語盯著麵已經微白的玲兒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那玲兒一聽，一抖，臉更白了，雖然很努力的在控製自己的和緒，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有問題。

「說！」聲音依舊輕輕冷冷的，聽不出什麼緒。

此刻，林橫衝已經知道，孫兒這一次病該是和這伺候的丫頭有關了，隻是一時間，他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而這個孫又是如何知道的！

大太太像是不信，盯著玲兒一臉的驚呆和憤怒，伺候兒子的兩個丫頭，都是親自挑選，用心調教，時不時耳提麵命的囑咐的！

一個說字，玲兒抖的更厲害，出口的聲音已是有些話不句了，「回..大...小姐...大夫..要求，每日...開條...一會...」

「多久！」

「...半個時辰...」

「幾次？」

「早晚各一次...」玲兒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浮，頭在地麵上看不清臉。

「也就是一個時辰...你確定嗎？」說完，不再看玲兒，轉繼續著那盆蘭花，抬手輕輕了一下蘭花的花苞，剛到，花苞就掉落在地。

「寒蘭是冬日常見的應景花，眼下正是開花的季節，屋其他幾盆都已陸續開花，而這一盆，卻是花苞凍死，就連葉子也凍壞了，因著寒蘭的葉本就偏深，所以即便了凍也看不大出，寒蘭耐寒，就算這一盆放在窗邊，每日吹一個時辰的風也無大礙，可要是深夜寒風連著吹上一兩個時辰就是再耐寒也不住的...」

「沒有，奴婢每日過之後就立刻關上了！」這一下，玲兒到是反映快，急切切的辯解。

其他也看向林霜語，五爺的大家都知道，平日伺候的多細啊，怎麼可能出這麼大的紕忘記關窗。

況且玲兒在這屋裡伺候三四年了，怎麼可能這般不仔細？

別人就更不可能了，窗是從屋裡栓上的，爺睡下，這屋裡就關上了，外屋還有守夜的下人，誰敢半夜進屋來開窗害爺啊？

「有沒有我不知，我隻是說這盆蘭花，若不是這兩日才放這屋的，那絕對是這幾日連續吹了寒風才會如此，這一點，尋個伺候花草的花匠來一看便知！」

說到此，接下來，就該是大太太和老太爺的事了，窗對著床，別說每晚吹上一兩個時辰，就是開一條，這人睡下後屋裡的火盆就熄了，寒氣也夠人的。

「去，喊花匠來！」大太太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到老太爺還在了，這是有人要害兒子，這是要兒子的命啊。

老太爺沒有阻止，閉上眼，心涼如寒，宅院之中，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事屢見不鮮，因為這個，家散了的也不在數，所以，他們打著過繼大房的主意，他雖知道，卻未曾太過在意，想著，這事，他們想歸想，隻要他還在，他們就興不起浪來。

沒想到，他們竟敢手！這是要害死小五啊！

同時，對這個剛回來沒幾天的長孫越發沒底，就像一汪深潭，扔進一顆石子，不起半點波瀾，更探聽不到深淺，這種讓人不安的覺有些讓人害怕。

過了這麼久，老太爺還沒從大房出來，老太太也聽了信，終是坐不住起往乾院來，正是早晨請安的時候，屋裡各房的人也借著關心侄子的藉口一併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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