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可沒有什麼道德上的過高的自我約束既然那些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已經深固隻要是這個世界沒有的他都可以加以利用他不認為這樣無恥反而覺得如果不加以利用那就是暴殄天。

他沒想過要無恥的當原原本本的抄書員將前世所學的名著一一再現於這個世界他隻是想小小的利用一點資源以讓自己能夠順利的通過鄉試混個一半職立足於世。

他不能讓自己再忍貧窮的日子不想每日再去為生計奔波。他沒有野心更沒有想試圖去征服和改造這個世界他隻想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好日子。

《年大唐說》洋洋灑灑千言文章一氣嗬書寫流利。劉林的一手行書灑飄逸更是令駐足於考舍前的扮男裝的差和主考李維常賞心悅目。

劉林小學時代就開始苦練筆字雖然沒有為書法家也算是個書法好者。楷、魏、行、草樣樣都能拿出幾筆加上在花山村又以抄錄書籍賺取鄉試盤程筆字更漸長進頗有行家風範。他寫出的行書筋柳讓久立於案前不捨離去的兩位驚嘆不已。

劉林剛才投的筆疾書文章加了自己很多對應的修改完全忘記還有四隻眼睛在盯著自己的答卷。劉林手中仍舊提著已近枯墨的小狼毫思索著要不要再對文中一看著有點牽強的地方加以修改可書寫的過程沒有圈改過一個字卷麵工整他又不忍破壞這一副自認為堪稱書法作品的答卷。思索中手中的筆當了撓的工筆尖蹭在了鼻子上時劉林才覺到鼻上有點潤忙放下筆。

案前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劉林左手捂鼻抬起頭來。那年差正興災樂禍的看著他。

「傻瓜！」

劉林忙用手拭鼻尖墨跡原來他二人一直沒有離開看著自己將全文寫完。劉林可不敢頂撞主考隻能恭敬的站起來給主考李維常行了一禮道：「大人學生答卷已可否捲了。」

兩日的考試時間劉林還沒用到一日就準備捲了在鄉試考場上這樣的參考學子不是沒有可那些一般都是隨便劃上幾筆文字也能中舉的世家子弟。像劉林這樣沒有家世靠山的清貧學子幾乎都堅持到最後時限。哪怕是不吃不喝不睡覺也想把自己的文章修改的錦上添花好讓自己中舉多一點可能。

「現在卷你本就不可能中舉。李大人讓他卷吧我看這獃子的詩文是寫不出來了。」年差白了劉林一眼丟下一句話轉離開了。

劉林暗驚怎麼把做詩這第二道題目給忘記了要不是這年差提醒果真了卷任憑文章作的再好要中舉那隻是空談。這南唐朝的科舉真變態詩文這樣純藝質的也拿來作為國家招納員的標準？

「十年寒窗不易你還是做完詩再提前卷吧。」李維常對劉林說完也隨那差而去覺他這個主考倒像是那個扮男妝的差跟班。

下午的照進了劉林所坐的開口考舍早春三月的照的他懶洋洋的反正時間還早索伏在案上睡著了。

一涼風驚醒睡中的劉林太已經落山考監裡掌起了燈。考監後麵就有床鋪一些考生吃過乾糧已經休息有的還在冥思苦想。劉林連打了四個噴嚏噴嚏吹的案上燭臺上的燭火飄搖滅。

劉林連忙捂鼻看來自己是涼了這一覺要是舊病復他上的銀子在這建康城恐怕不足以支付醫資。

劉林迅的站起來在不足四五平米的小考監不停的做著蹲下站起的作這裡太小實在不適合跑步。劉林想到了「暖足」的典故心中頗寒沒想到自己也會淪落到靠運驅寒的地步。劉林的機械的運著一會兒覺得上微微汗才停了下來。

地字型大小考監的盡頭通道那名倩麗的差輕輕的邁著步子獨自一人如若無人之境的緩緩向劉林考舍前走來。

劉林正在用手袖小心的拭著睡時不小心汙染了考卷的口水。這下真是糗大了沒想到春日下午的這樣的纏人睡著了還流了一小攤口水。

差看到劉林小心的模樣撇了一下轉便走。

覺得考卷清理的差不多了劉林開始想著該做什麼樣的詩思考了一會覺得下午一覺是這三月的春所賜便立意寫一關於春天的詩。

詠春的詩文在劉林的腦中存檔很多但有很多殘缺不全東拚西湊的竟然書了一七言絕句。

《春傷》

一派青山景幽

行雲有影月含。

千金縱買明月樓

明日黃花蝶也愁。

劉林都記不起來這四句詩人出自何人之手拚湊在一起竟然也算工整心意滿滿認為此考估計有點眉目。劉林將答卷整理好後到了考監後麵的床鋪也沒有服裹著被子就沉沉睡去。

翌日飢腸轆轆的劉林著惺鬆的眼睛起床現不知什麼時候案臺上已經放了一對藍邊大碗兩隻碗對扣在一起。

劉林昨夜便沒有吃東西包裹裡隻剩下三四個乾饅頭。劉林取下了扣在上麵的大碗碗裡飄出一陣麵香。

好一碗春麵麵溫剛好上麵灑了細細的蔥花湯裡閃爍著豬油的澤。未賞其味口已生津劉林可是好幾天都是吃乾糧過活了也不管這麵是誰放在這裡拿起一旁的竹筷狼吞虎嚥的吸完了這一大碗春麵。

放下碗劉林打了個飽嗝這碗麪為他驅趕了這考舍半麵通風的寒氣頓時覺得神抖擻。

該捲了劉林起對著地字型大小考監盡頭的監考員招呼：「大人學生可以捲了！」

一名監考走過來態度很是誠懇的對劉林說：「你的考卷已經封名收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劉林低頭翻看了案上確實自己的考卷已經不翼而飛這考還真奇怪考生沒有卷就主收走了還好自己已經答完。

考卷被考收了、監考居然對考生態度一點也不高傲、早晨醒來案上的一碗熱氣騰騰的春麵這三點讓劉林覺得很不自然這是誰在暗中相助於自己？劉林暗忖在建康府可沒有人整個南唐朝他也隻有在花山村那一小片地方有幾個人。可那裡的劉騰和劉之善都沒有可能給他送進一碗麪到考舍裡。

劉林思索著難道是那個差？劉林臭屁的自詡一下難道是因為自己長的夠帥讓富家小姐心了？隨即劉林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想什麼呢？那個讓主考都敬畏的富家小姐怎麼可能看上自己他倆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碗麪也許是給哪個世家子弟送進來的隻是送錯的位置便宜了自己？

他不再去想這一碗麪收拾了包裹了包裹裡冰冷鐵的饅頭心想不管是誰送來了這一碗麪吃了人家的東西總得留下一點謝意吧。

劉林找出一張空白紙提筆在紙下留下了一個龍飛舞的「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