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這些人正坦然地著這夜晚的歡樂，這天雖高，地雖廣，似乎也只是他們的鋪蓋。但是王君臨卻到越來越孤寂，來到這個時代之後那種格格不，那種心中的無人敢說的孤獨，一直被他堅強的意志所遮掩，包圍著他，在這一刻，終於被眼前的一幕所激發。

……

……

統葉護可汗、波多法王等西突厥高層陪著長孫晟、周虎還沒有出來，現在開始在篝火晚會玩樂的，都是先行到場的西突厥族人和邀而來的大隋士兵。

深在西突厥王庭所在，反而不需要隋軍士兵亦步亦趨的跟著長孫晟，如果西突厥人懷有歹意，以他們的兩千多兵力人數，就算在場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所以索放開，反而彰顯長孫晟和周虎的膽，又不失上國之威。

而且，按照突厥人的習俗，篝火晚會上，每個客人邊都要有突厥人陪同，所以此時每名大隋士兵都被西突厥的勇士們拉著分頭坐於各木案幾的後面，王君臨和姜木啷之間便被一個一羊羶味的突厥漢子隔開了，三人共坐一席。

這個突厥漢子漢話說的不行，哇啦哇啦的，發音不標準也就算了，近半話語還是有手勢來補充。這樣一來，王君臨和姜木啷聽的累，說話的突厥漢子說的更累。所以，有了剛開始的熱之後，互相除了端起酒碗喝之外，再沒有多餘的話了。

王君臨樂得輕鬆，正好東張西著突厥人篝火晚會的同時，暗自觀察，尋找一些機會。或者說等來一些本來就應該出現的機會。

來之前，大隋在西域的探子已經將西突厥的況送到了長孫晟和王君臨手中，統葉護可汗和波多法王雖然政變功，佔據了西突厥王庭，但實際上只控制了西突厥大約三分之二的部落，另外還有兩個僅次於王庭部落的大部落已經於與統葉護分裂的狀態。

王君臨相信，大隋和親使團到來的消息，那個忽魯努比和阿史那的兩個部落大頭領肯定已經知道，而且這兩個突厥大頭領很可能會派人來主聯繫大隋使團。

不等王君臨找到機會，統葉護可汗和波多法王陪著長孫晟、周虎遠遠走來，兩旁有人高舉火把，喧騰的現場頓時靜下來，正載歌載舞的姑娘們和那些小夥子飛快地跑到兩旁，統一護可汗和波多法王陪著長孫晟、周虎在主席就坐，雙方都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客套話，這篝火晚會才正式開始。

“蓬！蓬！蓬！蓬！蓬！”

五座堆得小山似的柴堆被點燃，現場本來點了三堆篝火，這五堆篝火一點燃，頓時方圓數百步之亮如白晝。

側面，人羣分開，一排迤邐而，看到們的打扮，王君臨便是一怔，因爲們不是傳統的突厥服飾，一個個俱都輕紗蔽、玉臂半，圓潤的小蠻腰上出雪白一截肚皮，香臍敷了銀，在火下星星一般閃爍放。

而且這些妙齡頭戴象牙佛冠，肩上披著纓絡，似乎像是西域飛天舞中的飛天打扮，又有些佛教菩薩相。總之，王君臨覺接下來的舞蹈恐怕是一種宗教質極濃的舞蹈。

這些麗的們的大紅綃銀長短不齊，由一條條長可及足，短至大的幅構，這樣一來，修長的大只要稍稍一有作，便能若若現了，可以想像，如果們舞蹈起來，舉手踏足、翩躚起舞時，該是何等的妙相畢。

統葉護可汗晦的看了一眼波多法王，後者輕輕點了點頭，統葉護可汗這才笑道：“我突厥勇士衆多，但要湊足這三十六個人兒可不容易，不瞞長孫大人和王將軍，這三十六個人兒可是找遍整個西域才湊齊的，而且們乃我們天尊法王座下三十六個聖，平時連本可汗也難得一觀，兩位天使遠來是客，本可汗特意備此妙舞，以娛嘉賓！”

說完，他舉起手來，“啪啪啪”地連擊三下，揚聲道：“開始！”

立即，靡靡之音大作，三十二名麗舞蹈起來，舞如天魔，妙相畢，彎玉，.波浪，在掩現的輕紗之中極盡挑逗之能事，們的細腰兒每一輕折，眼兒每一輕瞥，都充滿無盡的。

尤其是們臉上還帶著了銀箔的面，那面只有一半，只能遮到鼻子以上的眼睛部分，如同貓眼狀，這讓們的面容顯得有些詭異神的同時，更增添了幾分。

但這種和嫵之中卻偏偏擁有一種神聖莊嚴之態。兩者完的融合在這一場舞蹈之中，詭異而雙神奇。

不說西域，就算是在整個天下要挑選這般三十六個絕都極不容易，更別說在西突厥或者整個西域，再加上被這銀小巧面一遮，更加激起人們的慾，而這些的妖嬈，臂玉，迷人之極。

不知爲什麼，王君臨突然想起他在高臺城的那個侍妾崔茹雪，曾經便說過，波多法王到收集妙齡充當景教聖。現在看來，很可能指的便是這些。

正在胡思想著，王君臨突然覺眼前有些恍惚，好似出現幻境一般，迷迷糊糊的，而且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那波多法王竟然開始高歌伴舞，唱的語言王君臨一個都聽不懂，但音調奇特而又神，配合上眼前這些神奇的舞蹈，竟然讓王君臨不由自主的對波多法王生出崇拜和敬仰之。

正在這時，突然王君臨到口一陣清涼，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想起剛纔心態莫名其妙的變化，他不由的大汗淋漓。

左右一看，發現全場除了波多法王的歌聲和們的舞蹈，再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音，所有人都看的如癡如醉，長孫晟、長孫無忌和周虎，乃至所有的隋人和四下裡的西突厥族人一般無二，每個人好象都中了啞咒，一個個屏住呼吸，猶如雕塑一般一不，盯著這些們的一舉一，耳朵豎起，靜靜聽著波多法王蘊含著神奇韻律的歌聲。

王君臨突然覺心底發寒，猶如冰水澆灌全，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在後世的時候，看過一些關於宗教的研究的學資料，其中提到凡是在很短時間盛行於世的宗教，必然掌握有一種類似於集神催眠或者思想催眠的法。難道眼前這場舞蹈配合波多法王的歌聲便是景教用來迅速吸納信徒的法手段。

怪不得景教能夠在短短三四年的時間中，便在西域發展出龐大的信徒，爲和佛教、古老的苯教能夠鼎足抗衡的西域第三大教派。

王君臨腦海中念頭轉，便不再左右看，並且裝作和旁邊人一樣，一臉癡迷和崇拜。他知道自己剛纔之所以能夠清醒過來，是因爲口中佩戴的玉佩的作用。

大腦恢復清醒之後的王君臨，再看眼前這場舞蹈，觀卻又大爲不同，這三十六個人兒，你進我退，你左我右，不斷地變幻著方位和肢的作，王君臨竟然無法牢牢盯住一個人觀看，以致眼花繚，只覺極、極，滿腦子的玉臂大，仔細想想，卻連一個完整的形象也記不住，這舞蹈果然詭異神妙。

王君臨暗暗算了算時間，發現這場舞蹈足足進行了半小時左右，而波多法王竟然也跟著唱了半個小時。

三十六個舞蹈表演完畢，波多法王也唱結束，大聲說道：“天尊法王至上，我主聶斯裡乃萬主之主。”

“所有的突厥人一臉狂熱的衝著波多法王跪倒在地，大聲齊聲說道：“天尊法王至上，我主聶斯裡乃萬主之主。”

周虎等隋軍將士雖然沒有跟著跪下去，但是神中已經有狂熱之意出現，並且深他們心中，後面若是沒有人給他們傳播景教信仰還好，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心中那種狂熱之意會慢慢淡化，可若是有人給他們傳播這種信仰，他們會輕易的變真正的景教信徒。

王君臨遠遠看到長孫晟和長孫無忌在抖，一臉掙扎之，不由心中暗自凜然，心想儒家跟佛教、道教並稱爲三教，以“儒家思想”爲最高信仰，尊孔子爲先師，後人爲了與崇尚黃老列莊等道家思想的道教區分，從南北朝開始做“儒教”又被稱作“聖教”，故孔子亦被尊爲儒教聖教主。

所以說，所有讀書其實都是儒教的信徒，眼下長孫晟和長孫無忌都不是尋常讀書人，是讀書人中的佼佼者，對儒教的信仰深固，這景教剛纔那唱歌舞雖然神奇，但顯然還不足以讓長孫晟和長孫無忌改變他們的信仰。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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