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楚喬雙手握住下的桌子沿，但是手心太，的很。

覺彷彿過了很久，但只是短短的幾秒，陸明河的目地鎖定在他的上，顯得那麼專注。他眼睛裡面的狂熱屬於一個深的暴徒，左手玫瑰右手刀刃，要與人一同被付之一炬，化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灰燼。

楚喬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燒起來了。

支撐在地上的腳洩了勁，子一歪，幾乎要從桌子上翻下去。

陸明河鬆開了他的腳，扶住了他，手從衛底下鑽進去，扶在了他的腰上。

其他人都只把這個當排練之中的小小曲和放鬆，導演和演員們很快重新就位，為某一個細節死摳。楚喬覺得自己似乎和陸明河達了什麼心照不宣的共識，對剛才的你來我往隻字不提。

楚喬退到一邊，彷彿長跑過後一樣力，猛地給自己灌水。

陸明河站在他旁邊，著兜，笑著看他：「慢點。」

楚喬連忙把水重新扭上，把注意力放在排練上，打定主意不再睜眼瞧陸明河一下，他想，如果這時候他提出要提前走，陸明河百分之兩百會跟著他一起走，所以他打定主意，要不就等陸明河先走再走，要不就和大部隊在一起，絕不落單。

到底落單會怎麼樣，他也說不清，反正就不行。

沒過多久，陸明河提出自己要先走，楚喬鬆了一口氣，過了大半小時，待不下去了，也離開了排練室。

已經夜了，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加上大學城空氣不錯，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星。

楚喬走在路上，隨時地方著陸明河從哪個草叢後面跳出來襲他。他想，和陸明河兩個人待在宿舍實在太尷尬了，要不乾脆回小旅館住兩天算了。兩天之後怎麼辦？他自己也沒想清楚。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陸明河，反而遇到了很多誓死要把自己和對方黏在一起的。

差不多走到宿舍樓下，他收到了第三條擾短信。

「然後在你臉上。」

他扶了扶眼鏡，把短信刪掉。心裡有奇怪的不好的預。

宿舍裡面沒有人，楚喬打開燈，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想，神經質地了床單。

陸明河坐在那裡自。

他趕挪到了椅子上坐。

陸明河和他是上下鋪，他的書桌就放在自己的旁邊。上面是那本素描本，天天都擺在書桌上，擺的好好的，但卻有強大的吸引力，吸引楚喬要把他翻開。

破罐子破摔。

楚喬把素描本打開，一頁一頁往下翻，看到了流麗的線條，不要臉的生素描。然後他發現——

都是他。

陸明河的素描本後幾頁，全部都是楚喬。

或坐或站，或哭或笑，但無一例外，這些「楚喬」全部都是赤的，上沒有一布料，的每一個細節（當然包括下半）都描繪得仔仔細細，連楚喬左邊耳垂背面的一顆紅痣也點畫出來了。

楚喬口一下下起伏，自己天天被同住一室的室友意，在室友的腦海中，他是了服的，擺著人姿勢的。

拿著陸明河的素描本，就像拿著燙紅的烙鐵，楚喬一口氣衝到了宿舍門外，三步並作兩步下了幾級臺階，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是要找到陸明河，當著他的面把素描本扔到他臉上，罵他不要臉嗎。

他愣愣地一階一階地往下走。

宿舍樓底下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有個人就蹲在路燈底下。

是陸明河。

陸明河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慵懶地蹲著，只不過裡叼的是一了一半的煙，呼出來的煙霧籠著他的臉，使他神而危險。

他舉起手朝楚喬揮了揮。

「嗨。」

楚喬手上拿著素描本，張開又合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陸明河把叼著的煙夾在手裡，笑了：「畫得怎麼樣？」

楚喬氣瘋了，陸明河的語氣簡直就像在討論一副他昨天臨摹的名畫，毫不以此為恥。他越是緒激越是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只能徒勞地揮舞著手上的素描本，眼眶都紅了，句不句： 「你……你……」

陸明河站起來，疑得真心實意，彬彬有禮：「是下面畫得太小了嗎？別生氣啊，上次看得太著急了。」

上次？

陸明河誤推浴室門的那次。

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對了，」陸明河掏出兜裡的手機揚了揚，「為什麼沒回我短信。」

噢，他就知道，這麼不要臉的除了陸明河還會有誰，虧他還曾經覺得陸明河是個好人。

發擾短信給師弟的好人。

你穿白襯衫很好看，如果淋了，就能看到頭，想想都了。

想一你的手指，想你我，幫我打出來。

然後在你臉上。

想到這些骨的短信，楚喬的臉又燒起來了。

他結結道：「你……你……不要臉！」

「因為喜歡你啊。」

好像一直就等著陸明河說點什麼，那點什麼，懸在楚喬頭上，終於掉下來了。楚喬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極度慌張起來，手足無措。

他說什麼？

陸明河又把煙從新叼回裡，笑起來，角翹得一高一低，眼睛看著楚喬，深專注得像一個隨時準備親吻人的詩人。

「因為喜歡你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