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和家裡人吃飯，到最後卻是陳幟禮來送自己。

可現在季旭心裡的張程度直他第一次去找心理醫生看病的級別。

而這種尷尬，基本上是從小到大從未出現過的。

怎麼辦？

是假裝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季旭不想往後看了，畫面一下停留在他對著陳幟禮腰的作上。

陳幟禮的翹真不是……普通人級別的。

跪在床上的姿勢正經中著一子，正經男書誰會背對老闆這樣鋪床？

季旭仔細觀察，發現是自己的床太大，陳幟禮鋪完床單放被子，夠不到那頭只能跪趴上去。

然後給了一直在他後的自己可乘之機。

季旭單是看錄像瞧不出來自己喝醉了，站的筆直，毫不搖晃，和正在開會沒什麼區別。

陳幟禮會不會以為他是裝的？

這個姿勢著實辣眼睛。

甚至讓本就在晨尷尬期的季總深惶恐，覺得這樣的姿勢來一次好像也不錯？

「！」

季旭快速看完後面的劇，不敢細看，只能開了八倍速。

後面基本就是自己著書，書在床上哭哭哀求。

隨後便是陳幟禮力掙扎，最後為了把自己推開從床上掉了下去。

陳書一屁蹲在地上。

隨後他委屈地蹲在那兒，頭埋進膝蓋了，肯定哭了。

第一次看到自己嬉皮笑臉拈花惹草的男書哭，竟然是在監控裡，差點被自己猥之後。

季旭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酒後的自己。

而季總本人手足無措的坐在床上對著空氣了手，似乎是良心發現，然後讓陳幟禮走了。

可陳幟禮真是個好書，站起來還把被窩掀好，指著裡面讓自己睡進去了。

還囑咐兩句又給他關好燈走的。

季旭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

平時總是埋怨陳幟禮做不好這個做不好那個，開車不會，做飯不行，上班遲到，下班早退，可是他裡從來不說，甚至還幫陳幟禮把沒整理合格的資料自己又弄一遍。

當然，陳幟禮早退都是他同意的，怕陳幟禮趕不上公車。

不會開車的人真的很可憐。

季旭以為自己對陳幟禮夠好的，可沒想到陳幟禮拿他的直男節來報答自己。

這才是真正的專業素養。

季旭佩服的五投地，也尷尬的七竅流。

鬼使神差的回去把跪趴腰那段來回快進、後退看了好幾遍，最後季總看著被窩裡自家兄弟：我好了。

關掉投影儀的遙控似乎都燙手了。

季旭難得的不想起床。

埋在被窩裡想翻，又難，只得不願的去衛生間洗澡。

大早上的發現酒後的自己對書行不軌就算了，沒想到還能對著錄像來一發……心理醫生是不是不用看了？好像好使的呢。

季旭恐懼的想，他一定是被人魂穿了。

陳幟禮今天也是莫名其妙的醒的很早，以前鬧鍾不響人就像死豬一樣，今天被尿憋醒後就不睏了。

陳幟禮起來順勢在衛生間洗了個澡，沒頭髮也沒找到吹風機，更不敢用季旭家的巾。

紀念彤說了，季總討厭別人他的東西，自己還有很多事都得慢慢學。

陳幟禮在臥室轉了兩圈沒找到吹風機，開門就看到季旭著一張臉站在自己房門外。

嚇了一跳。

這表是怎麼了？喜當爹了還是咋的？

季旭皺眉道，「你怎麼不弄乾頭髮？」

「沒找到吹風機。」

「我家沒有，」季旭頓了頓又道，「我用不到。」

季旭的頭髮有型的，上去應該是短髮茬，略微往後梳，男人標配的那種「要想過的好，頭髮往後倒」。

陳幟禮一直以為季旭是拿吹風機吹的。

如果不是，那就是以前他的書幫他吹的，後來才知道，季旭只是每天早上洗臉的時候把頭髮往後一捋就OK了。

陳幟禮心說你家沒有，還問我怎麼不弄乾頭髮，你給我用吹？

季旭又問：「怎麼不拿巾一下？」

不知道如何開口對昨天的事抱歉，季旭只能不斷的關心他。

「你家巾都是新的……」沒敢用。

舊的，更不敢用。

季旭瞧著陳幟禮這個慫樣子氣不打一來，進去拿了條新巾扔給他，「，該用什麼用什麼。」

陳幟禮故意道，「彤姐說……你家裡的東西不能隨便。」

「是我的書還是你是我的書？」

「好的。」

季旭想，原來陳幟禮這麼慫呢。

白天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懟天懟地的，怎麼私下裡被這個欺負被那個欺負的，也不敢反抗……這是只對自己……撒？

但陳幟禮沒對那的發飆，純粹是看在季旭父母的面子上。

季旭尚且尊重父母意願，被催婚心裡難也沒給家裡老人多說什麼，他陳幟禮去挑釁人家選好的未婚妻，基本就是以卵擊石。

但這不代表陳幟禮不能從季旭這裡有一定的地位。

陳幟禮完頭髮，想到紀念彤昨天晚上讓買的一堆食材，他說，「那我給你做個早餐吧。」

「你會？」

「當然不會，網上查一下不就好了。」

陳幟禮除了演戲唱歌，對做什麼向來都有自信，以前不做飯是學校沒條件，有機會的話他也是願意學學的。

看季旭沒什麼反應，陳幟禮完頭髮想去把巾洗了，結果季旭竟然又接回去了。

陳幟禮的手靜默在空中一秒，說，「扔掉太可惜了吧？要不然讓我帶走？」

季旭猛地回頭，「誰說我要扔掉，洗洗，你以後還要用的。」

末了，又加一句，「巾不也是錢買的。」

陳幟禮：得，忘了他是摳門轉世。

進了摳門季總的家，一條巾你都順不走。

陳幟禮去做飯，季旭窩在衛生間洗巾……都快把巾擰乾了還是沒思考出來是裝不知道，還是道歉。

看陳幟禮的表，眼底里什麼波瀾都瞧不出，還為了討老闆開心主去學做飯……哎，那小子演技是真的好，眼眶都沒紅。

季旭洗巾的時候看了一眼鏡子，裡面的男人一臉的……慾求不滿？

不，他不是在看這個。

季旭發現這是他從當年留學回來以來第一次自己洗東西。

他也不是不會，只是幾年來養了這種隨手就扔給書的習慣。

紀念彤最開始做季旭書的時候季旭也沒那麼挑剔，巾，都會自己洗，甚至會做簡單日常餐。

但是紀念彤十分強勢的包攬一切，做的飯菜越來越緻，把季旭弄的越來越挑剔，到後來還想洗季旭的，被季旭攔住了。

季總到底還是有恥心的。

他也不是那種服穿一次兩次就會扔的人，就像陳幟禮所認為的那樣，季旭很摳門，不是，是很節儉，用不壞基本不會換。

社場合上的服有很多，但都是必需品，貴的要死但有所值。

季旭天資並不高，從上學時候起績便是中等，高考也沒能變大家期待的黑馬，後來家裡花了不錢送他去國外一所不錯的學校留學，到了那兒，績也是中等。

季旭從來都不是學業上的傳奇人，幸好他長得是那回事，多虧了外貌傍能唬人。

直到大學畢業，季旭的畢設也沒拿到最好的績，當初選修的專業更是和如今的職位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但是季旭畢業那年季家老爺子突然腦中風，差點兒撒手人寰，季旭是著頭皮坐上頭把椅。

一切都從頭學起。

季家只有他一個兒子，旁系卻多的是親戚，但凡拿個百分之一的份都敢在董事會上和他跳腳，季旭又天生不發脾氣，在長輩眼裡瞧著便略顯溫和。

更加刁難他。

季家老爺子都快不行了，季家的小子什麼都不懂，不趁機造反還等什麼時候？

所以最開始的幾年，季旭總是半不眠不休，辦公室裡放床，沒時間休息乾脆就不回去，也養了重度依賴書的習慣。

因為他分乏。

季旭從不和長輩跳腳，就像從不讓士難堪一樣，他有自己所謂的紳士堅持和底線。

只不過在面對陳幟禮這事兒時，他卻屢次酒後讓士難堪。

好在季旭眼不錯，把當初季家留下來的產業，從最開始的廣告做到後來，發展季家專屬的娛樂公司，從最開始的承接各類廣告，到後來資金充沛後開始培養自己的藝人。

幾年迅速在業打出一片市場。

這一切，都可以歸功於季旭……的控和摳門屬。

他勤儉節約，有污點的藝人不要，給公司帶來虧損的藝人不保。

任何藝人也別妄想通過來賄賂他，而季旭又眼好，挑的又是些好苗子，比經紀人把控的還嚴格。

所以旭日經營的好。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一切都循規蹈矩的男人，在他即將三十歲的時候。

竟然對自己的直男書做出此等猥瑣下 流的事。

簡直不堪目。

季旭覺得自己還是得去看看心理醫生。

前幾年力太大，也從未開口對誰講過，怕不是真憋出什麼病來了。

也就從去年開始，季旭的工作才輕鬆穩固了一些，家裡當年過來的老爺子和老太太，開始蠢蠢想抱孫子。

季旭怕兩個老人家一不小心就腦中風，則是能躲就躲，躲不過就說在公司加班，實則在睡覺。

陳幟禮在廚房煎了四個蛋，驚訝的發現形狀竟然還好看！

連忙拍照。

又烤了四片麵包，焦香脆，無澱火切上幾片，蔬菜水果往裡加，一刀切開，漂亮的三明治。

牛熱一下。

季總家裡的盤子也好看。

擺上去。

陳幟禮現在想立刻就去學個廚師證，他覺得除了演戲，自己做什麼都是天才。

當真是白長一張好看的臉。

陳幟禮把早飯搬上餐桌，拍照修圖加濾鏡，朋友圈一發配字【今日份的大餐】。

得意急了。

朋友圈各個誇他是人才，除了蛋放油幾乎都沒開火，整的像做了滿漢全席一樣。

但陳幟禮脾氣也好，覺得這只是一個好的開端，距離廚師證只有一步之遙。

他滋滋的去喊季旭來吃飯，發現那人還在洗自己過頭髮的巾。

不至於吧，有這麼髒嗎？洗一次就要一次洗手嗎？

陳幟禮敲敲門，「季總，您先去吃飯？我來洗吧。」

季旭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快速擰好晾起來，「吃飯吧，我好了。」

陳幟禮一直等季旭誇他一次，沙拉醬放的恰到好，牛熱的香鮮濃郁，三明治切出來的刀口都是整齊的。

可季旭好像索然無味。

像在吃草一樣，全眉頭鎖，下一步準備吐了。

「不、不好吃嗎？」陳幟禮也吃不下了，「這些材料都是彤姐讓買的，我以為是按照你的口味挑的。」

季旭連忙吃了一大口道，「不是……」

陳幟禮開始心慌。

這什麼意思啊？

一大早站門口嚇人，現在又一臉苦悶，在思考用什麼理由辭了自己？

季旭醞釀半天，終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抱歉。」

陳幟禮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昨天晚上的事，真的抱歉……」

陳幟禮：「……」一千隻草泥馬飛過上空。

什麼況，難道是醒酒了？紀念彤的醒酒湯真的管用？

季旭噎到了，連忙喝口說，「昨天晚上的事兒，實在是太抱歉了。」

說白了，季旭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和人家道歉。

道歉沒用，他向來覺得道歉沒用。

這做的簡直就不是人幹事兒。

當初口口聲聲要直男書，結果喝醉了竟然抱著人家在床上如此……

陳幟禮果是個敬業的，被自家老闆在床上這樣那樣，還能堅持著沒把床頭的那盞燈砸在季旭的頭上，季旭覺得自己福星高照，命大。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他甚至不知道當時了沒就想上人家，要是沒，還著臉去懟人家的屁，他也不用去看什麼心理醫生了，直接跑去神病院待著就得了。

所以他就連道歉都是猶豫的。

陳幟禮不知道季旭到底是想起來了，還是怎麼著了，試探著說，「啊？這……這也沒什麼抱歉的啊，都是你我願的事，我也……沒……」

陳幟禮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季旭到底記得多？

說了就尷尬了。

季旭就覺得這直男可真能屈能。

還你我願的事兒。

為了高工資什麼擾都能忍。

他一邊覺得陳幟禮是個難得的好書，一邊又生氣，若是給別人當了書，吃了這種虧是不是也要不說呢？

而且他都喝醉兩次了，天知道他前兩次都做了什麼？

季旭解釋道，「我在臥室裡裝了攝像頭，本來想看看我喝醉之後是什麼樣子的。」

「……」

陳幟禮一瞬間就理解大腦當機是什麼覺。

腦漿凝固了。

轉也轉不。

想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媽的裝了攝像頭？

陳幟禮下意識的問：「那有聲音嗎？」

自己好像很喜歡用言語糟踐酒後的季總。

季旭：「沒有。」

「哦。」太好了。

季旭又說，「真的抱歉，我為昨天晚上的事抱歉，我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前兩次你應該警告我的，我喝醉了，請你不要當真。」

陳幟禮很尷尬，季旭說得如此誠懇，分裂得如此徹底，他說不當真，自己還能當真嗎。

只能說：「沒、沒當真，你那不是喝醉了嗎，大家都一個樣兒。」

季旭怕陳幟禮覺得到欺騙，極力證明自己真是個直男，只是喝醉了。

陳幟禮擺擺手說，「哎呀，我知道你是直男，你當時喝醉了也不知道我是誰，就一個勁的說你當男當久了，就很想嘗試一下……所以，你當時也不知道我是誰。」

神他媽當男當久了。

反正陳幟禮就是故意說這個的，誰讓季旭每次喝醉酒就說自己是男。

果然，向來沒什麼表的季總，耳子都變紅了。

連自己不想當男了都說出來了？為一個年男人，酒後還有一點點私嗎？

該不會還告訴陳幟禮自己為什麼要去看心理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