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這時抵達一樓。

“我得去伺候那狗祖宗，不送你過去了。”替傾城按好去負一層的按鈕，沈徹握著對講機跑向那條邊牧犬。

黑白邊牧正蹲坐在一株綠蔥蔥的發財樹旁邊，被三四人前簇後擁，微微仰著筒子，儼然是一副狗中太上皇的架勢。

電梯門合上，隔絕了宋傾城的注視。

背靠著扶手欄桿，不向電梯裡的鏡子，化著煙燻妝，冰藍短髮下，完全不復平日清純乾淨的模樣，然而，緻出衆的五，即便換了頹廢的畫風，依舊魅十足。

“叮——”電梯到達負一樓。

門剛開，震耳聾的音樂聲傳來。

宋傾城卻沒有。

過去幾秒，手剛想按數字7，那是沈徹負責的vip包廂所在樓層，突然記起什麼，指尖一頓，改按了數字1。

……

皇庭的商務會所雖然沒實行會員制度，但是第七層的包廂卻只對部分貴賓開放，不說保措施極好，服務也比五六兩層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南城某些真正的有錢人，會在皇庭第七層常年爲自己備著一個包廂。

宋傾城從電梯出來，引起了一場小小的矚目禮。

穿了件白的束腰雪紡襯衫，闊大領口出漂亮的鎖骨，長髮乾淨利落地紮花苞頭，有說不上來的隨意，素淨的臉上妝容極淡，甚至連眼影都沒有畫，耳際跟脖頸不戴任何飾品，但就是這樣的簡單，越發襯得白如雪。

察覺到旁邊投來的驚豔視線，轉過頭，衝那幾個在等電梯的男人禮貌一笑。

有異正想過來換個電話號碼，宋傾城先一步走向接待臺，工作人員聽到靜擡頭，認識這個孩：“找沈徹？”

“對。”宋傾城衝笑了笑。

……

宋傾城找到沈徹時，那廝正翹著躺在過道休息區的沙發上玩手機，邊牧犬則趴在地毯上抓咬一個彩鈴鐺球，偶爾晃髮蓬鬆的大尾。

發現有人過來，沈徹趕起來，藏起手機又去扯褶皺的制服，想擺出敬業好員工的形象，待看清是宋傾城，狠狠鬆了口氣，捂著口咋呼：“搞什麼，我以爲我們領班來了。”

“你就是這麼照顧狗祖宗的？”宋傾城拿下指向邊牧犬。

沈徹灰溜溜的了鼻子，心虛過後，他反問：“這個點，你不在酒吧怎麼上來了？”

“被別人搶先一步。”

沈徹的注意力落在宋傾城的子上：“什麼時候買的，不便宜吧？”

“嗯，七百多。”宋傾城邊答邊走到邊牧犬旁邊，蹲下了。

不遠的包廂門打開——

“沈徹，去小廚房端些水果過來！”可能人手不夠，對方代完匆匆回了包廂。

宋傾城轉頭問：“要幫忙麼？”

沈徹瞥了眼的臉，他在會所工作三年，見慣了形形的人，其中不乏冠禽，今晚在包廂裡打牌的那些人，誰能保證不會有中鬼，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擺擺手：“不用，小廚房就在前邊。”說著，瞧見邊牧犬，想起自己的職責所在，只能對宋傾城道：“那你幫我看著狗祖宗，我很快回來。”

宋傾城點點頭。

目送沈徹的影消失在拐角，才慢慢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自己跟前的邊牧犬。

橘黃燈下，邊牧的澤很好，沒有多餘雜。

——就是不知道，這種狗咬起人來疼不疼。

沈徹剛端著托盤走出廚房，對講機就響起電磁波浮的聲音，他空出一手拿過對講機，剛打開就聽到領班氣急敗壞的聲音：“讓你看著狗，你倒是跑哪兒去了！知不知道那狗現在咬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