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許撒

陸遙的男子一百輕輕鬆鬆就跑了個冠軍。

他跑完了， 略過給他拿礦泉水遞巾的學姐，直接往李明珠的座位走來。

好在李明珠看起來是個男同學， 如果是個同學，此時早就被那些人實化刀劍的目給了篩子。

陸遙一坐下來就抱怨，「累死我啦！」

李明珠當做沒聽見。

陸遙等了會兒，原本閉著眼睛等李明珠哄他兩句，沒等著，睜開一隻眼睛打量了一眼李明珠，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 「累——死我啦！」

李明珠面無表，還是充耳不聞。

陸遙乾脆坐直，不癱在凳子上， 把兩隻手往邊一卷，做喇叭形狀湊在李明珠耳朵邊上，「我說——我累——」

李明珠猛地掐住他的腮幫子， 陸遙的被掐的嘟起來。

這熊孩子人熊了一點，長得卻是紅齒白，標緻的不行。

此時嘟著， 無辜的看著李明珠。

李明珠道，「我聽見了。」

「我了你三遍你才聽見。」陸遙道。

「然後呢，你累死了，和我有關嗎。」李明珠冷酷的吐出一句話。

「你這人怎麼這麼冷無的！」陸遙嚷嚷。

「我和狗講什麼。」李明珠淡淡回答。

「你說誰是狗！」陸遙瞪。

「誰回答我誰是狗。」李明珠道。

陸遙：……

他自顧自的氣了一會兒， 安靜了沒幾分鐘， 又開始作妖。

「我肚子好。」陸遙道， 「現在幾點了，吃中飯沒有啊？」

「誒，我們去外面吃吧，我知道有個地方能翻出去。」陸遙鼓。

「不去。」

「我知道有家店特別好吃。」陸遙繼續安利。

「不去。」

陸遙三番兩次被拒絕，爺脾氣上來了，立刻火了，「誰問你去不去了，我讓你去你就得去！」

李明珠看了他一眼，「你無不無聊。」

「我……」

李明珠提醒他，「不想到我這裡來找氣，就自己利索的滾遠一點，下面等著給你捶背按肩膀的小姑娘排著隊。」

「陸遙，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是個男人。」

陸遙心裡一驚，心想：他什麼意思？

陸遙嚨了，沒說話。

李明珠依舊是這個淡定的格，好似天塌下來都不能讓變個臉。

說完這句話，陸遙就跟被定住了一樣，李明珠等他開口，索沉默。

哪知道陸遙沒有開口，而是古裡古怪的走了，李明珠著他離開的方向，發了會兒待。

「嘿！李明兒！」二炮從後面拍了一掌。

李明珠回過神，看見是二炮，緩了緩臉，溫和道，「怎麼有事？」

二炮道，「沒事兒，就是好久沒見你了，過來找你玩兒。」他道，「誒，陸遙是不是原諒你了，我看他最近和你走的很近啊！」

「原諒個狗屁，他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來兩下。」李明珠道，「和他初中的時候一樣，欠的慌。」

二炮嘿嘿嘿的笑了會兒，這才正了正臉，「對了，馬上到十一月十二號了，那天是禮拜三，你要請假嗎？」

李明珠聽到這個日期，恍惚了一下，「時間過得這麼快……」

二炮道，「今年我還跟你一起去。」他撓了撓頭，「陸老師都走了這麼多年了……」

李明珠神放空，目有些空，半晌，才開口，「七年前他大我十歲，現在隻大我三歲，過不了多久，我們就一樣大了[1]。」

提到陸知，二炮也不知道怎麼安李明珠，只好拍拍的肩膀，「人那啥，固有一那啥嘛，陸老師這種好人，一定去天堂的，你放心，他過得好得很吶！」

「他要是投胎的及時，現在都能下地走路了吧。」李明珠道，「要是還活著的話，兒子也有三四歲了，他兒子肯定像他，眼睛最像。」

李明珠不知想什麼，二炮趕轉移話題，「嗨，別說了，怪我，我不該提，說點兒別的，你中午去哪兒吃飯啊？」

二炮出手在面前晃了晃，「李明兒？」

李明珠回過神，「嗯？」

「問你中午去哪兒吃飯呢，咱哥倆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我哥最近又賺了一筆。」他拍拍自己的錢包，「最近我有錢，你想吃什麼儘管開口，我請客！」

李明珠笑了聲，「得了吧，吃飯的錢我還是有的，來這一套了。」

「我還能跟你來什麼一套啊，走走走，coco餐廳出了個新的什麼風暴炸土豆，我還沒去吃過呢，今天中午吃……」二炮勾著李明珠的肩膀，二人站起來，就要往餐廳方向走。

哪知道剛走了兩步，迎面就撞見了陸遙。

陸遙手裡拎著盒飯 ，臉不太好的看著李明珠。

李明珠顯然也沒想到，陸遙這種大小姐脾氣，被氣跑了，就沒有跑回來的道理，如今不但跑回來了，手上還拿著疑似給買的飯，這十分不對勁。

二炮愣了下，馬上就認出面前的是陸遙了。

他看見陸遙的時候，陸遙不善的眼神幾乎有百分之八十是針對他的。

二炮被他看得如坐針氈，不知為何，乾的就把自己放在李明珠肩膀上的手拿下來了。

陸遙等二炮回了自己的手，才開了金口，看著李明珠，高貴冷豔道，「你要去哪兒？」

李明珠實話實說，「吃飯。」

陸遙道，「我已經買好飯了。」

他把手上的飯盒提起來，顯然是的外賣，還是打包的。

學校裡面是止學生外賣的，但是學生總有辦法到這些東西，省一中又坐落於市中心，穿過西面的教師食堂，在教師食堂的旁邊還有兩個籃球場，邊上就是柵欄，送外賣的基本都從柵欄的隙裡把外賣送進來。

陸遙上午有男子一百，跑完了之後也沒見他玩兒手機，一直坐在李明珠邊上找存在，李明珠推測道：這多半是別人幫他的。

學校裡面想結陸遙的學生大有人在，這個推測也合合理。

但是李明珠這種封建家長老古板格，一看到陸遙吃的外賣，眉頭就先皺了起來。

陸遙曾經和就相了一個暑假，李明珠的格沒怎麼變，現如今，他一看到李明珠把眉頭皺起來，就知道李明珠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教訓他外面的東西要吃，或者再問問吃食堂的飯是不是能要了他的狗命。

陸遙很有先見之明的把李明珠從二炮邊拉走了。

李明珠的手腕被他桎梏，掙扎兩下沒甩開，有些薄怒，「你發什麼瘋？」

陸遙充耳不聞，採取李明珠平時對他用的『無視』大法，又把李明珠拽回了原位。

二炮被這一變故搞的措手不及。

那一邊的陸遙已經開始把飯盒打開，人的香氣冒了出來，他塞了一盒在李明珠手裡，然後對自己的飯菜挑挑揀揀起來。

「我不吃番茄。」陸遙把番茄挑出來扔掉。

從小過慣了艱苦日子的李明珠，看到陸遙這番浪費食的可恥模樣，當即喊道，「扔什麼扔！」

薄怒之下，又拿陸遙毫無辦法，陸遙的筷子轉了一個彎，把番茄放到碗裡，「哦，你喜歡吃啊，那給你吃好了。」

二人的菜式大多相同，也有不同的，陸遙還沒吃，就拿著筷子碎碎念半天。

「這個我也不吃，這個我也不吃，這個太多了我不吃。」他看了眼李明珠的飯碗，好似還有一點能放下的空隙，於是道，「我也不要……」

他小心翼翼的夾著，在李明珠冒尖的飯碗上，冷靜沉著的放上了最後一個，再確保李明珠的飯盒一點兒東西都塞不下的時候，陸遙鬆了一口氣，命令道，「吃吧！」

李明珠看著自己的飯碗，哭笑不得。

「我吃不了這這麼多。」瞥見陸遙的碗裡，基本只剩白飯。

這小祖宗似乎還沒有覺，不服道，「你每天就吃貓吃的那麼一點，所以才這麼瘦，生個什麼病你就完了。」

李明珠把夾回去，「我不會生病的。」道，「況且吃是小孩子才有的特權。」

陸遙莫名其妙的為了小孩子，又見李明珠夾回了一些菜給他，「你吃白飯吃的下嗎？」

李明珠說這話時，語氣都可以說的上是溫了。

陸遙的格單純的像一張白紙，但凡不喜歡一個人，不喜歡的也明磊落，不會在背後搞一些狗的事，臉上就能明晃晃的寫著『老子看你不爽』幾個字。

但是他如果喜歡一個人，那也十分明顯，陸遙喜歡，就對好，對好的方式也特別簡單，像小貓會把自己心的小魚乾分一半給鏟屎一樣，陸遙雖然不是小貓，但這種分食行為也差不多。

李明珠心很不錯的想道：他也不是很討厭我。

陸遙的喜歡，也喜歡的單純。

在他的眼裡恐怕男之和朋友都沒有分開，混沌的攪在一塊兒，統稱為喜歡，也就是傳說中的好度。

人們對優秀的人，尊敬的人，玩得來的人，都會有這個好度，陸遙的喜歡就這樣簡單。

李明珠便十分喜歡陸遙的這份單純，沒有許多彎彎繞繞，腦子裡也沒有齷齪的思想，守著這份乾淨的如同山間清泉一樣的單純，就像當年陸知對做的一樣。

顯然，陸知是眼瘸才會覺得李明珠單純，但李明珠沒有眼瘸，陸遙確實乾淨的讓人心生好。

李明珠道，「下午是不是還有一千五的長跑？」

陸遙吃著飯，點了點頭，「有。」

李明珠看他吃的太急了，擰開了一瓶水給他，「別吃這麼急。」

陸遙拿過水猛灌，二炮在邊上站著，看著李明珠。

李明珠無奈的笑了下，「下次吧。」

二炮詭異的看了一眼陸遙，跑了。

陸遙沒見著二炮的神，看見李明珠對二炮那個笑，心裡面憋屈的很，想道：從來沒對我笑過。

李明珠道，「有長跑還打算中午就吃這麼點兒白飯，不要命了？」

李明珠看他吃，自己倒很筷子。

飯吃完了，陸遙的手機響了。

準確來說，是從吃飯開始，他的手機就震個不停，電話短信跟不要錢似的轟炸他。

李明珠問了句，「不接嗎？」

陸遙拿著餐巾紙在上胡的了兩下，沒乾淨，李明珠歎了口氣，只好手給他角抹了下。

這作就過於親昵了，李明珠下意識的做出來，等回過神的時候，陸遙愣了一下。

李明珠道，「幹什麼，這麼大個人了吃飯都吃不好，你下是的嗎？」

兇的補充了一句，「接電話。」

來電的依舊是陌生號碼，無論是短信還是手機。

李明珠看了一會兒，看出點端倪來了，「怎麼都是陌生號碼。」

陸遙道，「我不認識們。」

李明珠開口，「二部的？」

「一部二部都有，我都不認識。」

「生？」

說到這裡，陸遙古怪的看了一眼，慢悠悠道，「男生也有。」

李明珠愣了下，扯著角，「是你自己太招搖了。」

「我又沒強求他們喜歡我，哎呀，哥的這英俊的長相太招桃花了。」陸遙說著，還翹起尾來了。

說到這裡，李明珠總算明白陸遙為什麼不接電話了。

八是他的電話號碼又被掛到了那個論壇上，此時打進來的多半是一部二部長了小手想要勾搭他的學姐。

陸遙不常用手機，就讓它在邊上嗡嗡嗡的震，李明珠有點兒強迫癥，替他關機了。

關機前看了眼手機螢幕，屏保果然是楊冪。

陸遙這口味從初中開始就沒變，喜歡仙劍三里面傲雙馬尾的唐雪見，屋及烏的連帶喜歡楊冪，到現在為止那破鈴聲都是的供養，聽得李明珠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下午有一千五，你給我送水。」陸遙命令道。

李明珠等陸遙吃完了，才一口一口吃起飯來，咽下去道，「不去。」

「為什麼不去？！」陸遙道，沒想到李明珠會拒絕，這架勢，就差跳起來質問了。

「人多，，熱，吵。」李明珠言簡意賅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準確來說，是因為陸遙要去跑著一千五百米的長跑，跑道邊上的黃草地人才特別多。

上午男子一百的時候，校方就注意到了，為了陸遙還特別安排了校紀檢隊的員和學生會紀檢部配合工作，這可算是省一中建校以來的頭一遭。

李明珠吃完了道，「上趕著排隊給你送水的人這麼多，你隨便挑一個拿，能累死你嗎？」

陸遙理直氣壯的反駁，「萬一們給我的水裡投毒怎麼辦！」

李明珠冷笑一聲，心想：投毒？放迷藥還差不多。

「放心，們暫時不會因生恨，在你單的況下。」李明珠道。

陸遙還是不幹，「我不喝，喝了別人的水我就會死的。」

「等你死了我再去給你收。」李明珠冷酷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的？」陸遙道，「沒有人！」

李明珠懶得理他，陸遙一天要十幾次瘋，要是每回都搭理他，他還不上天了。

中午休息時間一過，陸遙就得去準備下午的長跑了，他下去的時候還憤憤不平的警告李明珠，「我到終點一定要看見你，要是你不來，你就等死吧！」

李明珠權當他空氣。

陸遙到下頭，就不得不面對各種各樣的搭訕，好在孩子靦腆的占大多數，就算有膽子大的，結伴衝上來和他搭訕，陸遙也能三下五除二的打發了。

他實在沒心思和生調，一想到李明珠竟然對他這麼冷酷，陸遙心裡就來氣。

十分鐘後，廣播播報：請參加高一男子一千五百米項目的運員到檢錄檢錄，請參加高一男子一千五百米項目的運員到檢錄檢錄……

李明珠在臺上聽到這條廣播，心裡了。

顧小飛是學生會宣傳部的，秋季運會學生會人手不夠，連帶著把宣傳部的員也拉到了場員起來。

他匆匆忙忙的走上看臺，又匆匆忙忙的走下去，走到半路，班裡同學攔著他問，「誒，顧小飛，一千五百米咱們班有誰參加啦？」

「杜宇軒吧，一千五百米好像是高一高二高三的一起跑的！」顧小飛喊道。

「班長也去啦！」那人喊道，「咱們要不要去給班長加加油啊！」

你們要去就去唄！記著別去太多人啊，人去的太多了學生會要說的！」顧小飛提醒道。

「知道啦！我們派幾個代表去，放心，不給你們添麻煩！」

「就是，一千五百米跑完了，萬一班長水了怎麼辦，沒人扶他，摔地上不是痛死了，我們準備幾塊巧克力去吧。」

這人話一說完，李明珠心裡搖的更加厲害。

猛地想起，陸遙這人有潔癖，萬一別人扶他，他不幹怎麼辦，按照這祖宗的脾氣，這事兒絕對可能發生在陸遙的上。

李明珠猝不及防的想起，如果記憶沒有出現偏差，陸遙初中的時候有低糖，有……

李明珠想到這裡，臉猛地沉了下來。

心裡一火氣衝上來：陸遙有低糖，還敢去跑一千五百米，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還是怎麼樣！

站起來，三步作兩步往下走，顧小飛看見李明珠往下走，大驚失，心道：我天，太從西邊出來了，李明竟然從看臺上走下去了！

他慨道，難道是聽說班長沒人扶，終於發出了一波同學友了嗎？

顧小飛喊道，「李明，我帶你去吧！」

李明珠完全無視他，心裡窩火，直接往檢錄走，心道要抓到陸遙這個不知輕重的小王八蛋，一定要把他的皮都掉一層。

哪知道還沒等李明珠走過去，是站在人群後面：這前面最起碼圍了五層，畫著各種各樣緻妝容的小生，在一起，一點兒隙都沒有。

李明珠站定，頓時佈滿黑線，這形，別說是想進去抓陸遙了，哪怕是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同學們面激，活像是看偶像來的，這場景和追星也沒差多，李明珠找了半天突破口，才不得不氣急敗壞的承認：這局無解。

不過一會兒，槍聲響起，隨著音樂的發，一千五百米長跑正式拉開帷幕。

陸遙在長跑的運員中十分明顯，周圍的男同學都穿著背心短袖，恨不得把自己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展現給跑道周圍的小生看——儘管大家都知道，這群小生都是來看陸遙的。

而陸遙本人，穿著黑白相間的長袖長，把自己裹得牢牢的，一點兒福利也不給他的迷妹。

跑道兩旁的學生會工作員拉扯著嗓子喊，「各位！不要陪跑！不要陪跑！我知道你們都衝著陸遙來的！但是不要陪跑！你們可以到賽道末尾等陸遙！」

李明珠聽了汗，一看就知道這學生會小哥一天都飽折磨，上午的時候還遮遮掩掩的說話，下午的時候就直接拉開嗓子喊『來看陸遙的都往賽道後面站！』。

學校對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追星』這種行為，自古以來都是無法克制住的一種群行為。

陸遙此時領先在隊伍前，他每次跑過看臺，加油聲和尖聲都要比別人響亮個十倍，搞的後面的男同學很是沒有面子。

李明珠左右為難，下來都下來了，也不好再回到觀眾席上，於是跟隨著隊伍的大流，在比賽快結束的時候，走到了終點線後面。

此時的終點線，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裁判舉起了手.槍，目前的第一位依舊是陸遙。

隨著他越來越靠近終點線，終點線周圍生的尖聲也水漲船高，最後在一片吵鬧聲中，陸遙不負眾的奪得第一。

他速度慢慢的緩了下來，別的選手一到終點就趴在來迎接的同學上，另一些則恨不得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只有陸遙慢慢的走著，好似在恢復力氣。

他看著實在是沒什麼要虛的覺，導致一眾等著他摔倒然後占點便宜的生沒法上來，再者是陸遙上散發著駭人的氣場，不止怎麼的，眾人都能出來：陸遙的心不太好。

確實，陸遙跑到終點，掃了一圈沒見著李明珠，那氣直接跌破歷史最低。

他走了兩步，越走越來氣，下一秒就要暴起去觀眾臺找李明珠麻煩的時候，一條巾落在他上，同時響起的還有李明珠冷冷淡淡的聲音，「把汗了，喝水嗎。」

陸遙抬頭一看，李明珠就站在他前面不遠。

他頓時覺得也了，酸的難，頭也昏了，氣也不上來，過度呼吸的肺跟針紮一樣難，兩步路都走不下去，綿綿的倒在李明珠懷裡——仿佛剛才那個淡定走過終點線的陸遙只是個幻影。

李明珠縱使憋了一肚子火來找陸遙興師問罪，此時看他這虛弱的樣子，也問不出個好歹，只好放低了聲音詢問，「還能走路嗎？」

陸遙……必須走不了了！

他嗚咽一聲，像極了一隻耳朵尾都垂下去的小狗，可憐兮兮道，「我走不了——」

李明珠聽罷，眉頭一，「……不許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