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得寸進尺

顧蔻分不清。分清也不是什麼好事，因爲那是顧正則。

被林聞飛這麼一說，連分甜點的心都沒有了，憂心忡忡地回到房間洗澡上床。

手機屏幕上彈出來幾條推送，一一清除掉，清後臺的時候看到相冊裡的新照片，背景是深沉的黑，冷冽的銀打在男人的側臉上，是在醫院的時候拍下來的。

顧蔻又盯著照片看了半天，越想越想不通，最後索把頭蒙起來，數了好幾百隻羊都沒睡著，仍然在床上滾來滾去。

第二天，王詩佳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突然消失的酒鬼又憑空出現，已經落網了。公司的律師很快就會到位，後續的流程都在進展中，他們等消息就行了。

顧蔻鬆了口氣。

一直都搞不懂顧正則上那匪氣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做的是正經生意，顧蔻卻總有種他是黑幫大的錯覺。這次的事尤其詭異，一般的生意人會隨便把一個大活人綁走嗎？

回公司去剪過一次頭髮，楊妙儀巧也在那裡做spA，對顧蔻禮節地噓寒問暖一陣，別多想，「到了顧總這個段位，就算有什麼黑的也都洗白了，你怕什麼？」

顧蔻也說不明白自己在怕什麼。

好在楊妙儀沒給機會繼續糾結這件事，而是彎下腰來小聲說：「杜揚跟顧總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貫嬉笑怒駡的臉上是難得的嚴肅。

這兩天杜揚跟「富豪男友」的緋聞又被炒得甚囂塵上，顧蔻也是剛剛在熱搜榜上看到的。杜揚確實最近有新戲要上，這樣的緋聞對演員的前途不好，但畢竟黑紅也是紅，新戲播出前炒一炒關注熱度也是正常作。

顧蔻跟杜揚不，更不會問去顧正則，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資本家總不會一次兩次地配合明星炒緋聞，起碼顧正則肯定不會配合顧蔻，這次沒準是片方或者杜揚自己炒的。

顧蔻剪完了頭髮，又去楊妙儀的辦公室拿劇本。這天不是工作日，辦公樓層都沒人，連中央空調都不開，走廊上靜悄悄的。經過一間小會議室，聽到裡面傳出「啪」的一聲脆響，不知道是誰被了耳。

顧蔻著好奇心往前走，卻聽到裡面傳來抑的痛哭聲。

顧蔻聽出是杜揚的聲音，下意識地站住腳，忍不住從門裡打量了一下。

杜揚正窩在椅子裡，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對面是的大經紀人，正氣急敗壞地摔合同砸獎杯，辦公室被弄得一片狼藉，「你他媽就是沒腦子！平時惹這個惹那個也就算了，現在還真他媽敢在太歲頭上土？！」

杜揚喊了回去，「我怎麼知道會這樣？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你擅自拿顧總的私事給自己抬轎，顧總縱著你也就算了，還指那邊不打你的臉嗎？現在好了，那邊資金也撤了，檔期也懸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杜揚又哭起來，「幹嘛？連你也不管我了？」

經紀人氣得跳腳，「小姑，我怎麼管你？那邊了氣，封殺你都是輕的！」

顧蔻怕他們察覺，隻敢聽到這裡，趕腳底抹油跑掉了。搭了電梯下樓，徑直下車庫打電話司機來接，直到坐上回劇組的車，心臟還在腔裡飛速地跳。

劇組的司機小哥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顧蔻臉都白了，慌地搖搖頭，「我沒事，快走吧。」

不知道「那邊」指的是誰，聽起來不是顧正則，也許是說顧氏的公關部門，但杜揚只是炒一個緋聞就被這樣收拾……

只是慶幸自己還沒有得寸進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