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點心眼吧

楊妙儀來探班談事，順便給顧蔻送了幾盒果切，很八卦地問：「最近顧總怎麼樣？」

顧蔻一頭霧水，不知道楊妙儀何出此言，因爲自從進組，顧正則就沒再聯繫過。但是想想也知道，顧正則除了簽字需要親力親爲，其他事連打領帶都有專人伺候，他當然不會怎麼樣。

楊妙儀莫測高深地笑了笑，點著說：「你長點心眼吧。」

等楊妙儀走了，顧蔻又拍了幾條，吳文終於放去休息。幾個群演正在聚衆看八卦，顧蔻聽到「杜揚」兩個字，連忙也出手機看熱門，原來是星杜揚疑似有了新，被拍到跟男友共同進餐。

杜揚的人氣不低，評論裡是一水的否認，「憑幾張高糊圖就想黑杜揚？現在的狗仔這麼好做了嗎？」

不過顧蔻畢竟跟杜揚拍過戲，一眼就能認出來，照片上那個穿著紅子著長的漂亮生就是如假包換的杜揚。

不僅能認出杜揚，還能認出杜揚的「男友」，因爲照片上那臺看似低調的鐵灰車子全t城只有一臺，屬顧正則。

照片上的顧正則沒有出正臉，約能看出一個肩寬長的背影，紳士地爲杜揚拉開車門。

兩個人離得很近，杜揚紅的短角都飄到了他的西上，令人遐想連篇，如果不是清晰度太低，也算是優秀攝影作品了。

楊妙儀的叮囑其實很多餘，因爲顧蔻跟顧正則不是想的那種你儂我儂的關係，顧正則想跟誰玩就跟誰玩，本來也沒必要遷就顧蔻的時間。

顧蔻沒來得及想楊妙儀要怎麼長心眼，吳文又過去重拍剛才那條了，「換一種緒表達，再試試看。」

顧蔻這一試就是一下午。大概是因爲顧蔻的狀態不好，吳文怎麼都不滿意，把到邊，一句一句地磨緒。

吳文的年紀在五十開外，是個樂呵呵的小胖子，嚴格的要求都藏在脾氣下面，拍戲從來是這樣不慌不忙，但劇組裡沒幾個人不是急子，到最後大家都有些火了，皺眉盯著，漸漸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顧蔻力越大越張，最後終於在鏡頭前真實地崩潰掉了，吳文反倒滿意地了cut，「行了，收工！」

顧蔻掉眼淚，給大家鞠了躬，就想回房間去睡覺。但今天可能諸事不宜，電梯門一開，裡面又是林聞飛。

笨拙舌地打招呼，「你要走了？」

林聞飛低頭看了半天，面無表地說：「你還是去吧，一起吃頓飯，張士峰特別想要你的簽名。」

顧蔻主觀上覺得自己不想去，但大概是拍了一天戲拍得頭昏腦漲，不知爲什麼稀裡糊塗地就上了車。

林聞飛坐在旁邊看小說，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包裡出卸妝巾，把一頭漿掉。自以爲卸得很乾淨，下車之後林聞飛才告訴：「耳朵上還有。」

顧蔻手忙腳地找卸妝巾，林聞飛嘆了口氣，手替了一下耳廓上的漿。

他的指腹溫暖乾燥，就像有倒轉時的魔力一樣，顧蔻仿佛又回到了那條種滿梧桐的小街上，臉「轟」地紅了。

約的是晚上十點，但同學們都還沒到。林聞飛看了一會手機，「前面封路，他們得繞遠路了。你先吃點什麼？」

顧蔻抱著玻璃杯喝胡蘿蔔，大概因爲下午太累，越喝越，一會就喝了，林聞飛又開了一罐遞給。

以前戲劇社聚會的時候總是要喝奇怪的胡蘿蔔，被張士峰嫌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掐就是一下午，最後林聞飛往往要被煩死，提議玩游戲，誰先說話誰就輸，輸了的人請大家吃甜筒。顧蔻永遠都會贏，之後懊惱一晚上，覺得自己太孩子氣了，林聞飛肯定會覺得稚。

林聞飛在講電話，顧蔻坐立難安，只覺得腦子裡轟隆轟隆的，像在開火車，一句話都沒有聽清。直到林聞飛把電話遞給，聽到張士峰在那邊喊：「大明星，你這幾年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