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衛侯遲疑，“如此危險之事，還是由寡人另派人去做吧！”

這個計謀是宋初一想出來，萬一死了，會不會前功盡棄？儘管衛侯覺得宋初一雖能想出這個計策，但畢竟年紀還太小，不一定有能力掌控全局，可他依舊不能讓這個有前途的年出事。

“衛國沒有人比在下更悉秦國，悉秦人，在這個謀劃之中，能否鼓秦國出兵，是關鍵，倘若此事失敗，一切便都是無用功。”宋初一心中早有規劃，這一次出使秦國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僅僅是危險，但於來說，是危險也是機遇。

衛侯有些猶豫，看向礱谷慶道，“老將軍以爲呢？”

礱谷慶看了宋初一一眼，在這個計劃之前，他從來沒有真正重視過，只覺得籍羽對此人過於上心，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而已，就算有能力，還是要些時日來培養，但今日他徹底顛覆了自己的看法——這個半大的孩子，完全有年士人的心智和能力！

“臣以爲，此事關係重大，還是要確保萬無一失。”礱谷慶拱手道。

“對！老將軍說的對！”衛侯重視人才，但只要能報一箭之仇，就算損失個把人才又有什麼關係？衛侯一經提醒，便立刻贊同。

宋初一眉梢微微一挑，垂頭抿了口茶。

衛侯興之下，向前探了探子，問道，“寡人即刻明日爲先生準備行裝，出使秦國，不知先生可需要財、人？”

宋初一擱下茶盞，正坐道，“出使，一切從簡。君上只需準備國書一份，令在下能夠順利拜見秦國國君。”

“善！”不用出財人，衛侯更加高興，立即道，“礱谷將軍，我今任命懷瑾先生爲我衛國特使，出使秦國，老將軍代爲打點行裝，待寡人與上大夫商議之後，明日便將國書擬好，送至府上。”

宋初一見衛侯這麼說，立即道，“懷瑾還有一事相求。”

衛侯微微斂容，道，“何事？”

“懷瑾出使秦國，必然是險象環生，所以請求，在懷瑾未至秦國之前，請君上嚴守此事，不能外泄，否則萬一懷瑾半路遭人截殺，恐怕……”結果不用宋初一明說，定然是兇多吉。

“連上大夫等人也不可商議嗎？”衛侯有些爲難。衛國這些年來沒有實力抵抗外敵，所以只能靠上大夫公孫健斡旋邦之事，衛侯對他十分倚重。

宋初一肅然道，“衆口難防！此事絕不可外泄！衛國此番國土失守大半，幸而軍隊戰力得以保存，還有可能一爭，倘若失去這次時機，下次衛國再失領土，君上以爲，衛國還有掙扎的可能嗎？況且衛地本就與魏國相鄰，民風民俗差異不大，極容易被同化融魏國，時間一久，衛民皆爲魏民，即便有機會奪回來，衛國要花多長時間再歸攏？那時衛國能等的起嗎？”

庶民一旦習慣了某國的管理制度，想改變需要花很多時間去教化，有時候甚至需要經過一兩代人，才能夠將奪來的土地和人口融本國。

“這次對衛國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倘若此事外泄，導致功敗垂，君上不覺得可惜？”宋初一見衛侯有些搖，便繼續道，“等懷瑾安然到達秦國，君上再與上大夫商議，懷瑾可以在秦國等候君上的商議結果。君上若不想報仇雪恥，懷瑾也絕無二話。”

“仇必須要報！”衛侯聽宋初一這麼一說，立刻便點頭同意，“大善！就依先生所言！”

宋初一躬施禮，“君上英明！”

衛侯傳喚宋初一，原本只是聽了那個計策再加上礱谷慶的煽，覺得熱沸騰，想先聽一聽宋初一的詳細謀劃，然後再與上大夫等人商議之後再決斷，但宋初一的言辭太有煽力，不知不覺他竟滿心高興的應了下來。

出了衛宮，礱谷慶邀宋初一上了同一輛軺車。

街巷之間風不大，漫漫大雪之中，軺車行的不快不慢。

礱谷慶近距離打量了宋初一半晌，問道，“先生不讓上大夫知道，當真是因爲怕半路遭遇敵軍截殺？”

“當然。”宋初一坦然微微一笑，口中吐出的霧花飄散，既然礱谷慶有所疑慮，也不瞞，“不過懷瑾不僅僅是爲了防敵軍截殺，更防上大夫截殺。”

礱谷慶心裡雖然有這種猜測，但聽到答案時，還是有些吃驚，因爲宋初一纔來衛國未到兩日，又怎會知道衛國的況？

“將軍很疑？”宋初一眼睛彎起，含笑著他，“其實這也不難猜，我在書房看了一兩卷記錄，其中可全是上大夫的影！且我聽悟寐等人說，將軍與上大夫較著勁，怕也是因爲主戰、主和觀念不同吧？”

公孫健頑固的主和，不會容許這樣冒險的計謀，且他十分以自我爲中心，覺得衛國如果沒有他便會頃刻倒坍，他怎麼會容人如此悖逆他的觀念？

“你看了？你不是在下六博棋？”礱谷慶詫異道。

宋初一睜大眼睛，故作驚訝的道，“原來老將軍悉我等舉！”

礱谷慶愣了一下，旋即出一陣大笑，拍了拍的肩膀，“狡詐小子，被你繞進去了！”

宋初一咧笑道，“豈敢豈敢！”

年和的線條都比較和，宋初一正在這個年紀，加上舉止風度有如男子，博學有見識，一般人本不會料想是個子。

礱谷慶這麼近的瞅了半晌都不曾有毫懷疑，他只是看著這個和自己孫子一樣大的孩子，心思靈活，卻又不符合年紀的冷靜、縝，讓礱谷慶不了惜才的心思，對待宋初一的態度也和許多，“老夫雖是一介武夫，但府中藏書也不，你倘若有空便讓夷師奎帶你去大書房。”

“多謝將軍！”宋初一拱手道。

礱谷慶微微頜首，開始細細詢問其宋初一的出，他實在很好奇，什麼樣的人家能出這樣的人才。

宋初一仔細斟酌著回答，只言自己是宋國人，已無父母，從小離家從師。

礱谷慶又問，“懷瑾師出何人？”

宋初一恭敬且誠懇的答道，“懷瑾此生無論事與否，永不言師門。”

春秋百家爭鳴，到戰國各門各派的學說都已經有了的系，很多學派有古怪的門規，宋初一這麼說，礱谷慶也只當做是師門規矩了，轉而道，“老夫有一嫡孫，與你年紀相仿，但頑劣不堪，懷瑾見識不凡，難得又十分持重，改日老夫引見你二人認識，替老夫好好教教那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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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今早爬起來就吃了勁米花，結果吐的一塌糊塗，難了一整天。於是袖紙的好週末就在頸椎病和嘔吐中度過了……好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