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陳小暖眨眨眼睛，這麼快就能幫上忙了了？

趙書彥看可的小樣子就忍不住笑了，“小生乃為尋本村的里正而來，陳姑娘可否帶路？”

他這是不要自己覺得欠他人吧，看著這樣的儒雅的男子。小暖痛快地側抬手，“趙公子這邊請。”

趙書彥含笑點頭，隨著小暖向前走。旁邊的秦氏見兒就這麼走了，有點著急，“小草跟著一塊去玩吧。”

小草立刻蹦跳跳地跟上，拉住姐姐的手。

趙書彥微愣，隨后展笑道，“還是秦夫人考慮周詳，是小生唐突了。”

陳小暖雖是個矮他一個半頭的小蘿卜丁，但也十幾歲是可以說親的大姑娘了。如果與陌生男子雙對恐惹人非議，雖說村戶人家沒有閨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講究，但也需注意言行若壞了名聲，等說親的夫家上門打聽時，再好的親事也得黃了。

小暖回頭沖著娘親笑了笑，“讓大黃跟您一起回去。”

跟在小暖后的大黃一聽，立刻調頭走到秦氏邊，秦氏親切地了大黃的腦袋。有它在，安全無虞。

小草拉著姐姐蹦跳跳地向里正爺爺家去。

前若是還在，此時應該暈了。小暖翹起角，隨口問道，“上次就見您來我們村，是訪友嗎？”

“小生虛長陳姑娘幾歲，若陳姑娘不嫌棄......”

“趙大哥。”小暖最聽不了這樣文縐縐地話，立刻改口，“趙大哥可以我小暖。”

面對這個爽朗的小姑娘，趙書彥笑容更真了，“小暖妹妹，愚兄這兩次來都非訪友，而是為生計奔走。尊父高才，考取本科狀元，假以時日秦家村必定扶搖而上，所以愚兄特來此尋點生意。”

聽到是做生意，小暖眼前便是一亮！

不過，蹭陳祖謨的可不容易。“我爹連我和妹妹的飯錢都不給，趙大哥覺得他會幫帶鄰里親朋嗎？您這生意怕是不好做。”

趙書彥卻明地笑了，“能做得。因他是陳家子，中狀元后必定要出錢修建祖祠、族學和置辦族田。”

周人不同于現代人，他們有極強的宗族觀念，族中有人得勢發達就應提攜族晚輩，助家族興隆。家族興隆后祭祀香火必更旺盛，此人也更得祖宗庇佑；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不管是做還是做生意都需要人手，而在周朝這種大環境下，用宗族知知底的族人更為穩妥，所以就算不為名聲，陳祖謨也必定會提攜晚輩以備將來有人可用。

小暖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前又是只是個打豬草、刷鍋洗碗的小丫頭，對這些門道自然不清楚。趙書彥是生意人，自陳祖謨中了狀元后他就嗅到了商機。

小暖又試探問道，“不知趙大哥打算做哪門生意，需要村里出人還是出地？”

見趙書彥微愣，小暖慧黠地眨眨眼，“現在歸村里管的，不就只有兩樣嗎？”

“確是如此。”趙書彥笑了，“出地，愚兄想在此開家茶宿。”

“茶宿？”小暖微不解，喝茶，住宿？

“不錯。”趙書彥眼底閃，“尊父科舉出，此地定將文風大盛，而文人與茶，不可分。”

等族學建立起來后，陳祖謨必定會請有名氣的先生來坐館，慕名而來的學子們到此需有個落腳地，他清雅的茶宿就會為這些人的首選。

小暖雖然還嗅不到什麼巨大的商機，但會看人。

趙書彥氣質干凈純粹，目沉靜慧智，這樣的人不管在現代還是大周，都不是池中。

投資者，投的是人和生意。生意好人不行，接下來自己做或換人做；人好生意不行，砸錢讓給他創造機會轉行創業；若是人好生意也好，那就是上上選，投資進去后坐等分紅就好。

小暖現在不能確定趙書彥要做的生意怎麼樣，但投資他這個人一定不會錯。萬一這茶宿虧了，大不了卷土重來！

于是乎，小暖嘿嘿一笑，“不知趙大哥的茶宿要用大多地方，打算開在何？”

趙書彥不知小暖為何發問，但還是如實答道，“茶宿不大，只大堂、幾個雅間和幾間住宿之，五六畝足矣，最好是靠山傍水，與村落稍有距離居于桑田之中，可隔開塵囂，取個清幽雅致之意。”

這不就是說的自己那六畝地嘛！小暖轉，“趙大哥隨我來！”

待轉回自家田邊，小暖小手一劃拉，拿出談生意的架勢，文縐縐地道，“這一片還沒出苗的空地都是我家的，靠山，鄰水，離村百丈，左右都是農田，山上有桑樹，正好符合趙大哥的要求。大哥不如連空點后的山坡也圈起來，依山勢建個曲水流觴的后花園，你覺得怎麼樣？”

腦中隨著小暖勾勒出一幅圖畫的趙書彥眼前就是一亮，“甚是不錯！小暖妹妹不愧是狀元之，出口章！”

小暖也不管什麼不章的，生意能做就！小暖一指樹下的長條石頭，“既然這樣咱就沒必要去找里正爺爺了，趙大哥請坐，咱聊聊合作的事？”

“不去了啊——”小草雖然惋惜不能去找里正爺爺家的秦二囡玩，但也聽話地在姐姐邊一蹲，順手揪了幾個草穗編小狗。

趙書彥愣愣地看著小暖，“妹妹可能做主？”

“能！”小草手中的狗尾草一指自己的小腦袋，“我家的事兒，娘親和大黃聽我的，我聽我姐的。”

......

趙書彥扯扯角。

小暖滿意地翹起角，“我家的事兒，我與娘親商量著辦。且先不談地價，趙大哥建造、經營茶宿，需要多本金？”

“二百兩足矣。”趙書彥坐在石頭的另一頭，坦言相告，“怎小暖妹妹說話忽然如此客氣？”

是說自己文縐縐的吧？小暖嘿嘿一笑，“是因為我瞧著有份的人講話都這樣，所以才學的。我覺得這樣更有氣勢，能讓人信服。”直白點說就是，把拽文當商務談判用語使用了，從上次錦繡布莊的經驗來看，效果不錯。

趙書彥憋著笑，“小暖妹妹言之有理，請接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