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秋後算帳

秦元立即使了個眼給賀黑子，賀黑子知道自己該退場了。他拖著刀疤臉和郭大江轉就跑，走到門口到洪大鬍子，賀黑子順手把他也給拉扯走。

亭子只剩下了秦元和陳信兩人。

陳信面沉似水，脯起伏不定，秦元側頭細細研究著桌上的豬頭。

半晌，陳信沒頭沒腦的出一句話：「太可惡了！」

秦元點頭附和道：「大哥說的是，著實可惡。」

陳信又氣哼哼的追加了一句：「我一個大男人不跟計較。」

秦元連忙接道：「那可不行。男人怎麼了？男人就得得氣嗎？大哥你得拿出你的威風來。」說完，他臉上又流出一副恨鐵不鋼的神態，意思很明顯：老大你最近的慫樣讓我們太失了。陳信被他這個表刺激得五臟冒火，但他隨即又想起自己說過再不去找的話，不有些氣餒。

秦元趁熱打鐵道：「大哥，如今可是先招惹的你，你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這要是傳出去，說你屢屢被一個子戲弄，那可對我們破虜軍的名聲有損。」

陳信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你說的對，是先招惹的我，本來我是打算再不見的，這下不得不見。」陳信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好藉口。

秦元睜眼說瞎話：「大哥說的是，說不定這是文姑娘是故意你出現使的小伎倆呢。」

陳信一聽這話，心中涌起一狂喜，不過，他隻細想了一會兒，便發現了這個可能很小，只得誠實的嘆道：「不能吧，會這麼做？」秦元見他還沒有真傻，只得停住這個話題，高深莫測的笑而不語。

秦元看陳信已經穩住了緒，連忙又招呼道；「來來大哥，你看明月當空，正好喝酒。咱哥倆好好喝上一鐘。」

陳信也豪氣的拍著桌子吩咐道：「來人，拿酒來！」

兩人親手拉桌擺凳準備重新開宴。躲在不遠察看況的刀疤臉等人一看有好酒，不用邀請都嘩啦一下圍了過來。陳信橫了四人一眼，沒說話。

秦元眼睛示意他們坐下，賀黑子揀了個離秦元最遠的位置坐下，刀疤臉也很自覺得埋頭痛吃不說話。

賀黑子爲了緩和一下氣氛，故作風趣的說道：「哎呀，就數我離豬頭最遠。」誰知，陳信一聽到他提豬頭，邪火呼的一下上來了。賀黑子的話一說出口，便意識到不妥，但又不能收回來。他惴惴的看著陳信，一張黑臉皺得像苦瓜似的。

刀疤臉看形不對，連忙好心的幫賀黑子解釋道：「大哥，他說的是桌上的那個豬頭，不是你。」

陳信：「……」

秦元怕氣氛再僵起來，連忙說道：「老五，黑子你們這兩個狗頭，趕的給大哥斟酒陪罪。」

陳信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度，悶悶的喝了兩人遞過來的酒。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喝興致越高，剛才的那個小曲早被人忘乾淨了，六個人喝到夜深方散。

次日一早，陳信就爬起來，收拾妥當騎上馬去清溪村。

此時的文丹溪正在給宋一堂把脈。

按著他的脈搏診斷了一會兒，又仔細的問了他的詳細況，眉頭不皺了起來，這似乎不像病……

宋一堂看一臉的疑，便主待道：「文大夫，宋某曾不止一次中過毒。」

文丹溪驚詫的「哦」了一聲，心中不暗暗嘆，這人也夠倒黴的，還不止一次中過毒！

卻聽宋一堂又補充道：「下毒的人正是我的親人。」文丹溪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料到對方連這些也跟說。不過，這是關係到對方家族辛，一時又不知該怎麼接話。

宋一堂看了看，微微一笑，然後話鋒一轉：「文大夫，你們是從外地遷來的吧？」

文丹溪含糊的答道：「是的。」

宋一堂一臉的憐惜，輕輕嘆氣道：「如今這世道象一現，多世家名門宦之後不得不避居荒村林下，聽說京中又有很多員告老還鄉，著實讓人可惜可嘆。我觀姑娘的舉止氣度，非一般人可比，定是宦之後吧，留在這兒著實委屈你了。」他這副相貌再配合那副含而不的憐香惜玉的神，若是一般的，說不定會有一種心如鹿撞的覺。可惜他上的是文丹溪，前世的文丹溪因爲父親和祖父有點小權，在那個圈子裡，勉強算是個「二代」。於是有不想鬥二十年的凰男孔雀男，費盡心思的對採取攻勢。對方爲了不使反，採取的還是據的格特點專門打造的細水長流和潤細無聲的高端手法。相較之下，宋一堂這種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文丹溪一臉認真的糾正他：「謝謝宋公子的抬舉，我家世代行醫，祖上十代之皆是白。」

宋一堂也不覺尷尬，輕輕一笑，解釋道：「文大夫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以姑娘這種醫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去。比如說城中那些豪門大家的妻生病時，男子看診多有不便……」

文丹溪抬眼，直率的看著宋一堂，說道：「煩勞公子替我思慮，不過，我覺得這裡好。」宋一堂笑笑，遂知趣的停住這個話題不說，兩人只說些醫學上的話題。

文丹溪發現他倒是對醫學很瞭解，許多病狀都能說上一二。談話中又穿了其他事，文丹溪認真聽著，時不時有目的的發問幾句。這也算是通過他瞭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兩人正說得熱鬧，卻不知門外早站了一尊黑臉大神。

陳信沉著臉杵在門外，瞪著相談甚歡的兩人。文丹溪看他來了，只好對宋一堂說道：「又來了一個病人，我去招呼一下。」

陳信冷哼一聲，從牙裡出一句話：「我沒病，我是來找你算帳的！」

文丹溪又改口道：「哦，是要債的來了。」

宋一堂很奇怪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他微微一笑道：「文大夫我不打擾你了，我改天再來拜訪，告辭。」說完，他款步離去，陳信盯著他的背影半天沒說話。

文丹溪舒了一口氣無奈的問道：「你算什麼帳？算完我好開館。」

陳信抬眼天，一臉的冷諷熱嘲：「那個傢伙看上去很不錯是吧？」

文丹溪垂眼答道：「還不錯。」

陳信咬咬牙，拳頭攥得的。他恨不得衝上去揍那人一頓才好。

他努力了好一會兒，緒才慢慢平復下來，突然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你不是看病嗎？那我就讓你看個夠！

想到這裡，他大刺刺的往椅上一坐，出胳膊說道：「我很不舒服，你給我看看。」

文丹溪道：「你方才不是說自己沒病嗎？」

陳信一副無賴的語氣：「突然就有病了，我剛得的，不行嗎？」

文丹溪：「……」

文丹溪裝模作樣的給他把了一下脈，然後進屋倒了一碗醋放到他面前：「你喝了吧，能治好你的病。」

陳信的心思被人破，臉不由得紅了一下，但他仍死鴨子不承認：「你這是何意？誰吃醋了？好端端的我爲什麼要吃醋？」

文丹溪：「我哪知道你爲何要吃醋，就是覺得你這樣子像吃醋的。」

……

兩人大眼瞪小眼。

文丹溪先別過臉去，決定不跟他計較。

陳信清咳了幾聲，才很彆扭的說道：「本來我不想理你了，誰知你又駡我是豬頭，爲了不讓人說我窩囊，我就過來找你問個明白……」

文丹溪心中暗樂，面上不聲的說道：「那豬頭是送給老五和黑子的。可沒指明是給你。」

「可是大夥都覺得你是給我的。」說完，他的目看向別，蓋彌彰的解釋道：「那紙上的字是我用來練字的，恰好寫到了你的名字……」

文丹溪假裝相信了，很認真的點點頭：「哦，那還真是湊巧。」

然後又問道：「帳算完了嗎？」話裡話外有趕人的意思。

陳信的臉不由得又拉下來了：他大老遠的來看，才說幾句話就趕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文丹溪意有所指的說道：「我是怕了你了，我這人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生怕哪句話又不合你的脾胃，弄得大家不歡而散。」陳信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

他再次清咳幾聲，很無力的解釋道：「那天、那天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不會那樣了……還有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家裡窮，小時候經常搬家，我又長這樣，沒有人肯我和定親……嗯，就這些。」

文丹溪聽了，半晌沒言語。

陳信等了半天，不有些急了：「哎，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