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矛盾

「你……」陳信頓時語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文丹溪趁勢又往後退了幾步，讓自己遠離危險源。陳信一直用狼一樣的目盯著，文丹溪別過臉抬頭看月亮。兩人再度陷沉默之中。

文丹溪清清嗓子說道：「既然你沒什麼事了，那我走了。」說著慢慢抬步作勢要離開。

陳信頓時沉不住氣了，他前一步追上，急聲喊道：「哎，你別走--」

文丹溪做出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不過腳步卻放慢了許多。陳信急之下，口而出：「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拒絕？」

文丹溪頭也不回，言簡意賅的答道：「要守孝。」

「我不信！」

「別的不想說。」

陳信的執拗勁兒一下子上來了，他一步到面前，雙臂開，做一個攔截的姿態：「你一定得告訴我！否則，我不讓你走--」無賴本暴無疑。

文丹溪只得無奈的說道：「好吧，我覺得我們的格不適合。」

陳信目閃了閃，一臉不贊同：「我覺得很合適。」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子很好，不信你問我的弟兄們。」

文丹溪一攤手，認真的說道：「你看，問題出來了，咱們本達不一致，我同意的你不同意。我認爲不好的你偏覺得好。」

陳信再一次氣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氣哼哼的說道：「你、你果然很刁鑽。」

文丹溪不急不躁的接著剛才的話題：「你認爲對的，我覺得是錯，我們總是唱反調。你真的覺得合適？」

陳信被說得無言以對，他以前一直看不慣耍皮的秦元，此時他卻萬分自己能有秦元那樣的功。他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男授不親，你那天跟我共騎一馬，我娶你是想對你負責。」

文丹溪微微一笑，趁機問道：「那你對別的人也這樣嗎？我聽說以前也有過類似況--」文丹溪的話沒說完，陳信氣得差點跳腳，他不由得提高嗓門道：「你說，這是誰告訴你的？」文丹溪心中鬱悶，竟然真的被蒙對了。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連誠實都做不到，怎麼能說自己子好？」文丹溪說到後半句，故意拖長聲音，語氣中包含著深深的質疑。

陳信聽到這話，開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垂落下來，脯不斷的起伏著，似乎在做著思想鬥爭。文丹溪也不催他，耐心的靜等著。

良久以後，陳信還是自己說了出來：「我跟真的沒什麼，當時鄭子朋邀請我跟他一起攻打環湖山，後來他說要把妹子許我爲妻，我沒同意。誰知後來竟趁我喝醉時想賴上我，幸虧被我發現了……」

文丹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接著又不不慢的說道：「就一個嗎？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兩年前我救了地主的兒……看可憐收留在山上住了些日子，後來又走了。」

「嗯，還有呢？」文丹溪像個老練的法似的，一句一句的審問。

陳信這時也覺察出不對勁了。他抿了抿，不悅的接道：「哪有那麼多還有？就這幾個。」

文丹溪輕輕一笑暫時打住這個話題，想了想又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在家鄉時父母有沒有給你定親嗎？像你這麼大的男子一般都親了吧？誰知道你是不是停妻再娶？」文丹溪知道古人早婚，除了極個別的，像他們這麼大年紀的男子一般都家了，有的孩子都會幹活了。

不過，文丹溪沒想到的是，這一句話一出，氣氛陡的冷卻下來。文丹溪本能的覺得不對，一抬頭，就見在陳信定定的看著自己，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卻明顯的覺到了他上散發出的森森冷意和嚇人的戾氣。僵持了好一會兒，才聽他用冷的聲音說道：「我，沒有父母，自然也沒有定親。」

文丹溪正在思量到底哪一點出了差錯，就聽陳信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我雖然沒有二弟聰明，但也不是真的缺心眼，你剛才是在套我的話吧？」

文丹溪心裡一沉，剛要開口解釋。

就見他決絕的揮了一下手，打斷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提這事了。」

文丹溪突然覺得心中有點堵得慌，連忙說道：「我問這個問題難道有錯嗎？我一個孩子謹慎些總沒錯吧？你無緣無故的發火是何意？」

陳信古怪的笑了一聲：「對，你沒錯。你們誰都沒錯，錯的是我！我本不該向你提親。」說完，他大踏步離開。

文丹溪楞在原地，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竟從這笑聲中聽出了一悲愴。

走到院門口時，陳信突然又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救了我四弟，我救了你的姐妹和鄉親同時也壞了你的名聲，咱們之間算是結了。」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要跟劃出界綫了。

文丹溪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了他的忌諱了，但現在對方這種狀態，也不好再問什麼。

陳信說完這句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院裡重新恢復了寂靜。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陳信在外頭吼：「誰在那裡，給我滾出來！賀黑子，跟我一起回山。其他人留下來。」

不多時，就聽見雜的腳步聲和馬的嘶鳴聲。嗒嗒的馬蹄聲由近變遠，直至消失在夜中。夜漸深，在打谷場乘涼的人們逐漸散去。

李冰雁已經牽著兩個孩子回來了。把兩人送回屋裡又折回來走到文丹溪邊，關切的問道：「你們吵架了？」

文丹溪也有些不解，陳信爲什麼剛才突然發作，便有選擇的將事經過說了一遍，說完又問道：「姐姐你說，他都上門提親了，我側面打聽一下他家中的況幷不爲過吧？」

李冰雁幫捋捋額角的鬢髮，溫和的笑笑：「你呀，怎麼犯起傻來了，你可以找旁人打聽嘛。」

文丹溪搖搖頭：「我問了，他們都不知道。」

這下李冰雁也好奇起來了：「連他的結拜兄弟都不知道？」文丹溪肯定的點點頭。秦元知不知道不敢確定，但其他三人是真的不知道。

李冰雁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用充漫疑慮的口吻說道：「可能是陳將軍他有不想訴諸與人的苦衷吧。」

文丹溪苦笑道：「怪不得有人說他這人晴不定，狗臉一樣，說變就變。算了，這樣也好，我們正好清靜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