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拒絕

婆一聽這話，連忙停下來等著答覆。

文丹溪的頭垂得愈發低了，然後做出一副剛想起了什麼似的神，問道：「對了，錢大娘，我有一事不明……」

錢婆一聽又有問題，頭又大了，這個錢真不好拿……

文丹溪輕聲問道：「既然男方這麼好，爲何都這麼大了還沒有親？」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後面的話，在嚨裡轉了半圈，又咽下去了。還是別問這麼直接算了。

錢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心中迅速翻轉，這…… 好吧，此刻也覺得男方有點問題。雖然陳信以前是個山賊，但是找個人還不容易嗎？爲什麼沒有呢？這要怎麼跟人家姑娘說呢？

錢婆呵呵的笑了兩聲，手拿過茶杯，盡力拖延時間：「呵呵，老方才說了一大通，嚨都起火了，等我潤潤口慢慢給你說。」

文丹溪抿笑道：「是我的不是，我一時臊難當，竟忘了招呼大娘了。大娘你多喝幾口。」說完又像剛才一樣低著頭，靜靜等著。

真的臊嗎？錢婆不由得有些起疑。

文丹溪心中暗忖：看婆這支支吾吾的樣子，估計是臨時上陣，陳信肯定什麼也沒跟。算了，不難爲人家了。

錢婆借著喝水的功夫已經打好了腹稿，放下茶杯慢慢說道：「文大夫，我聽說你們村不是都歸了陳將軍管轄嗎？對他的事該知曉一二吧？」

文丹溪正道：「瞧大娘說的，我一個姑娘家沒事打聽一個不相干的男子做什麼？」

錢婆心中不以爲然，但仍然滿臉堆笑的附和道：「那是那是。老當姑娘時也是這樣，從不多打聽不相干的事。」

文丹溪也不想再跟對方磨蹭了，假裝沉半片刻，然後坐正姿，臉上帶笑，委婉的說自己還在守孝，想等兩年再說親。

錢婆沒想到會拒絕，大一張，又想再接著勸說。文丹溪連忙拿話打斷：「錢大娘，既然男方有這麼好的條件，您不如再去問問別家，定有姑娘願意嫁。守孝之事，我已在爹娘兄嫂靈前說過，不好隨意更改，還大娘諒。」錢婆看態度堅決，也只得停住不說，心裡暗暗哀悼那即將到手的二兩銀子。兩人又客套了幾句，錢婆怏怏而去。

送走錢婆後，李冰雁看了平靜如水的文丹溪一眼，疑不解的問道：「妹妹，陳將軍這人還好吧？你怎麼就這麼不留餘地的拒絕了？」

文丹溪微微一笑解釋道：「我跟他怕是格不合。」李冰雁想了想也沒有多勸。

錢婆自去雁鳴山向陳信和秦元說明況。秦元得知結果倒也沒覺得意外，陳信聽了臉登時沉得能擰下水來，他悶坐著不，半晌沒言語，賀黑子和刀疤臉倒是比當事人還沮喪。

錢婆在一旁戰戰兢兢，生怕對方遷怒於自己。

秦元忙和顔悅的說道：「錢大娘辛苦了，這二兩銀子你拿去買茶吃吧。」錢婆本以爲自己能完好著出去就行了，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之喜。忙麻溜的接了錢，裡不住的道謝，腳底溜油一般的跑了。秦元看得直發笑，笑了一半，剛好對上陳信沉黯淡的目，秦元連忙知趣的停住，臉上也做出一副同樣的表，幫助他悲傷。

偏偏刀疤臉還不知輕重的接了一句：「大哥，你說文大夫是不是覺得你缺心眼才拒絕的呀，你趕告訴你不缺--」賀黑子急得恨不能上前捂住刀疤臉的大。

「滾--」

幾個人面面相覷，只得無奈的夾著尾退了出去。

陳信把其他人都轟出去後，仍覺得不解氣。竟然拒絕了自己！想不通，不甘心，不明白，以前不是跟人說過，要帶著兩個孩子嫁人嗎？他不是答應了嗎？爲什麼還是不行？難道覺得自己的樣貌奇怪？可是他們相識以來，他從未發現有異樣的神。又或者是心中還有別人？這個想法一蹦出來，陳信更加不淡定了。他在屋裡轉悠了幾圈，最後也顧不上面子了，吩咐人把秦元請進進來，

秦元還沒進門檻，陳信就開始發問道：「二弟，你說的拒絕的理由可信嗎？」

秦元不答反問：「你說呢？」

陳信一聽這話不由得想起了文丹溪當初戲謔他的話，當下怒道：「別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

秦元只好說道：「那好，我改口，那不是真的，大哥。」

陳信瞪了他一眼，然後又頽廢的坐下，他手把頭髮抓個鳥窩狀。

「怎麼辦？」

秦元明知故問：「什麼怎麼辦？」

陳信的臉驟然一沉，秦元忙識趣的說道；「嗯嗯，我知道了。容我想想。」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窗簾。

良久以後。

秦元先開口道：「大哥覺得文姑娘跟別的姑娘一樣嗎？」陳信的眼前閃過了自己所見過的一系列的子，搖搖頭，肯定的說道：「怎麼可能一樣！」其他人有那麼刁鑽嗎？

秦元兩手一攤：「這不就結了，對付人就跟打仗一樣，破奇陣要用奇法，這不一樣的姑娘當然要有不一樣的娶法。」

陳信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有點門道，連忙問：「什麼不一樣的娶法？」問完，又覺得自己太急切了，急忙追加了一句：「拒絕我，就是看不起咱們破虜軍的將士。我、我非得扳回一局不可。」

秦元似笑非笑，也不揭穿他，幷且還順著他的話說道：「嗯，大哥說得對。這不僅是大哥一個人的事。」接著，他話鋒一轉道：「咱們接著說正事，大哥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包準管用。」

陳信支著耳朵認真聽著，生怕錯過一個字。

秦元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以後你就月月日日，時時刻刻地在面前轉悠，俗話說，好麥怕車攆，烈怕郎纏。不怕纏不到，就怕功夫。」

「……」

沉默，冷場。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一隻杯子壯烈犧牲了。陳信一臉怒氣：「餿主意！我豈是那種沒臉沒皮的人。我堂堂九尺男兒，你竟讓我去圍著一個子伏低作小--」秦元一臉的不以爲然，他其實想說，大哥就算你伏低作小了也不一定能功好嗎？

陳信爲了挽回面子，又自言自語道：「我又不是非娶不可。刁鑽古怪，說話氣死人，心眼比你還多，我一點都不喜歡。我決定娶，不過是想做個有擔當的漢子而已，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不是我不肯擔當……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陳信越說越讓人覺得是在蓋彌彰。

「以後，你們都給我捂嚴實了，不準再提這事！」

秦元乖覺得低頭答道：「好好。」誰沒事這個黴頭。

陳信最後又氣壯山河的追加了一句：「以後誰跟我提，我跟誰急！」秦元連聲答應，心說，咱倆看誰先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