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麗的，然而二人心里卻各有滋味。

李素一直懷著戲謔的心，也不覺得自己失禮，習慣了低超短黑滿街跑的年代，早已練就了一雙眼中心中也的湛功力，對男之防更是無所謂，反倒是覺得這位僅只小小了一下腳就好像被污了似的子很可。

而東公主，心中卻無比懊惱。

如今這年頭雖然人沒有宋明之時活得那麼累，但是對于名節還是很看重的，而人的腳，大抵等于名節的桌面快捷方式。為金枝玉葉的東公主今日莫名被一個陌生男子看了自己的腳，而且看得那麼專注，那麼認真，公主殿下怎能不懊惱？

惱歸惱，公主也不能不講道理，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見春/大好便得意忘形，自己了鞋子跑到這男子跟前，無論怎樣也沒辦法怪他。

起不太盈的，東公主努力維持住尊嚴，道：“你，是何人？”

畢竟是天家貴胄，一開口便帶著些許威嚴。

“太平村李素，幸會姑娘。”

東公主黛眉微蹙：“李素？這個名字……有點，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李素眨眨眼：“你認識我？”

東公主沉半晌，忽然妙眸一亮：“‘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原來是你！”

李素也吃驚了，他并不知道郭駑去過他家，而且將他的詩作默記后寫下來送進了公主府。

“這首詩從未示人，你怎麼知道？”

說了幾句話后，東公主心中那點意和懊惱漸漸消散，重新恢復了好心，聞言笑道：“村學的郭先生把你的詩送進了公主府，我……們公主府的人都在傳誦你這首詩呢。”

李素怔忪片刻，以他的聰明，自然猜出了前因后果，于是苦笑道：“以后我要在自家院子里挖幾個茅坑……”

東公主奇道：“為何？”

“若有那些不打招呼就闖進我家，還抄我詩作拿出去顯擺的人，進院子就會一腳踩空，哎呀，滴很，滴很……”

東公主楞了一下，然后捂住小咯咯直笑，俏臉迅速染上一層明艷人的紅暈。

“真齷齪！郭先生可是為你好，人家在公主府前跪了半個時辰，說是為國薦才，你倒好，反過來把他罵一頓。”

李素神浮上幾許驚恐：“為國薦才？公主向朝廷舉薦我了嗎？”

東公主止了笑，嘆道：“舉薦人才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再說僅憑一首詩，還是略嫌不夠。”

李素終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幸好啊，幸好公主眼瞎……

東公主有些期待地看著他：“或者，你再多作幾首曠世詩作，若是長安城的文人士子都在誦你的佳作，有了才名，朝廷自會引你仕。”

李素皮笑不笑：“別鬧！”

千辛萬苦才辭了，回去還挨了老爹一頓痛揍，現在又要他當？瘋了吧。

直到這時李素才認真的打量東公主，觀察了一陣，問道：“你是公主府的人？”

“對。”

“你在公主府里做什麼的？”

東公主眼神忽然有些閃爍：“我……我是服侍公主的宮，嗯，對，我綠柳。”

李素笑了。

服侍公主的宮頭上戴三支純金步搖？雙手白皙，不見毫糙之，一的綾羅雖不知質地，卻顯然也是極貴的品種，宮有這麼好命？更別說眉宇間散發出淡淡的尊貴端莊之氣了。

好吧，既然說是宮，李素便當是宮，大家就這麼相下去，好的。

*

悠閑的生活有一個前提，日子不能。

平淡是真，安穩是福，生活里不能出現任何的風吹草，日子過不安寧了，談何悠閑？

李素很辛苦地維持著悠閑的狀態，不小心治好了天花出了大風頭，趕激流勇退，不小心寫了詩被傳出去，趕韜養晦，不小心遇到一個自稱宮的姑娘，趕把當作宮，李世民有錢任不行嗎？他喜歡把宮打扮得跟公主一樣不行嗎？

不小心賣了幾首詩換錢……這個可以有，這是生意，只是以后做生意時要小心點，千萬不能泄自家的住址，打一槍換個地方，才子佳人們滿城顯擺著賣給他們的貨時，他躲在小村里數錢數到手筋，這才是理想的悠閑生活。

只可惜李素的悠閑維持得再辛苦也是徒勞，老天把他扔進大唐貞觀不是讓他過這種悠閑得形同廢材般的日子的，是要他來折騰的，不折騰不活。

李素還沒開始折騰別人，別人卻來折騰他了。

學堂里練完字回家，路口就被人堵住了。

堵住他的是人，不僅是人，而且是大客戶。

程默鼻青臉腫出現在李素的視線里，看著李素的目很糾結，也很幽怨。

李素有點張，一般來說，以這副模樣回來找他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回頭客，當然，更不可能會給他送什麼“文盲福音”之類的錦旗，相反，人家很可能是來找麻煩的，簡單的說，來者不善。

二人在路口沉默對視，有點決斗的架勢。

良久，李素不耐煩了，要揍快點揍，還得回家吃飯呢。

“來退貨，還是來揍我？”

程默明顯被李素的態度震驚了，發了一陣呆后，道：“……想揍你。”

李素明顯出如釋重負的表，欣然笑道：“揍我早說啊，多大點事，還以為你來退貨呢，退貨恕不接待，一文錢都沒得退。”

*

PS：晚了點，還算昨天的，太累了，趴在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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