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繁華 第四十二章

雲淺月看著雲暮寒施施然離開的影險些吐。

淺月閣布了一百名衛？王府四門門口又各布了一百名衛？一共五百人。別說就一個人，就是十個人也逃不出去。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想著不氣啊，不氣啊，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氣。一張好好的絕小臉被扭了豬肝。靠！這日子沒法過了。

「小姐？」彩蓮站在雲淺月後好遠，不敢走上前。小姐的樣子看著好可怕！

「睡覺！」雲淺月瞥了彩蓮和趙媽媽等人一眼，轉幾步回了房，將房門死死關上。想著那天老王爺說起的凰真經，似乎很厲害的樣子，可是如今是片這個的記憶都沒有。手上，這兩日又洗澡又換，上除了幾件佩戴的首飾外別無一。眼珠開始滴溜溜在房間各轉，那凰真經應該是武功籍之類的東西，一般這種東西都是寫在娟帕或者牛皮紙上，不知道是否能藏在哪裡？

這樣一想，開始在房間索起來。床頭的櫃子，櫃，書櫥，最後連牆壁都了，看看是否有暗閣，一時間屋響起翻找東西的叮叮噹噹聲。

「小姐，您是在找什麼嗎？」彩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沒什麼！」雲淺月繼續找。

彩蓮沒了聲音。

大約一個時辰後，雲淺月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依然一無所獲。不由洩氣地歪倒在床上。想像著是否真有凰真經的可能？或者是被雲淺月記在心之後怕被人學給燒了？那……那還指個屁啊！

「小姐，您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彩蓮小心翼翼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有！」雲淺月垂頭喪氣地道。

「那您要找什麼東西？您告訴奴婢，奴婢也許能幫小姐找到。」彩蓮試探著問。

雲淺月聞言立即來了神，剛想開口說凰真經，但想到這麼保的東西才來半年的小丫頭估計也不知，斟酌了一下道：「爺爺給我的東西，很珍貴。我忘記放在哪裡了，你知道不？」

彩蓮果然搖搖頭，「奴婢才來半年，這半年來老王爺除了維護小姐外就沒給過小姐什麼東西。應該是以前的事了吧？小姐邊伺候的婢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就只有奴婢一人了。對了，小姐的娘一定知道，和小姐以前最近，但是娘死了……」

難道天要亡我？雲淺月頹死地閉上了眼睛。

「小姐？很重要嗎？那怎麼辦？奴婢進來幫您找找？」彩蓮又問。

「算了，也不是多重要，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雲淺月已經徹底沒了心思，古人的武功玄乎著呢！也許找到了也不會學，也是一樣沒用。睏倦地閉上眼睛，「你下去吧！我要睡了。」

「是！」彩蓮走了下去。

第二日，雲暮寒依然早早來到淺月閣。

這一日，雲淺月蔫頭蔫腦無打采地應付完了一天。走時雲暮寒看了一眼，沒言語一句。

接下來十多日，雲淺月已經徹底認命了。耗著吧！看看這雲暮寒和誰耗得過誰。怎麼來說也是在軍校待了十幾年訓練出來的人。這點兒毅力和耐力都沒有的話還混個屁，早就被人當鹽面攢吧攢吧烙餅吃了。

一連半個月，淺月閣外靜得連隻鳥都驚不走。

雲淺月已經將府中那些人名看得寫得都噁心了。想著等管家那一日，先收拾了那幫子天天討煩的名字所對應的人。一個不差的。必須報仇！

這一日傍晚，雲暮寒走時扔下一句話，「看來你將府中這些人的名字都記得了，也寫得差不多了。那我們明天開始研讀帳冊。」

「好！」雲淺月拉了個大長音。

雲暮寒認真地看了一眼，起出了淺月閣。

雲暮寒前腳剛走，彩蓮就歎了口氣。雲淺月當沒聽到，不一會兒彩蓮又接連歎氣，才沒好氣地瞪了彩蓮一眼，「辛苦識字的又不是你，你老是歎什麼氣？」

彩蓮有些委屈地看著雲淺月，「奴婢是替小姐歎氣。奴婢也不知道識字居然這麼辛苦，早知道那會兒就聽小姐的將帳冊在世子沒來之前提前給王爺送回去了。如今小姐日日不高興，奴婢看著也難，您沒發現嗎？連趙媽媽、聽雨、聽雪這幾日臉上都沒了笑，更別說在咱們淺月閣伺候的其他人了，如今都一個個跟啞死的。」

「我有什麼辦法！」雲淺月歪著椅子背上頹廢地閉上眼睛。

「而且明日就是祈福節。天聖上下要祈福三日。可是世子剛剛走時居然說要小姐明日開始學習帳冊。那豈不是小姐明日也不能出府了？奴婢聽說明日天下第一聖僧靈大師會在香泉山靈臺寺開法講壇。明日香泉山定是熱鬧無比。聽說皇上命太子殿下代替他前去聆聽靈大師說法，而京中的學者和公子們也都慕名前去了。奴婢還聽說這京中各府的小姐也有不都提前去了。既能祈福，又能聆聽聖僧講壇，這可是幾年才能遇到一次的大事。」彩蓮絮絮地說著，每說一句更是歎一口氣，「可惜小姐被世子關著識字，去不了。」

雲淺月撇撇，不以為然，「去不了就去不了唄！一個和尚而已。」

「小姐？您怎麼能這樣說？靈大師可不是一般的和尚。您可能不知道，聽說靈大師不但佛法深，而且還能安知天命。當年他給皇上看過面相，說皇上定為帝尊。當時先皇並沒有立太子，後來果然過不久就立了如今皇上為太子，一朝登基，可不就是九五至尊嗎？」彩蓮話落，又悄悄湊近雲淺月耳邊輕聲道：「聽說不大家小姐其實不是為了聆聽佛法，而是為了求得靈大師一支籤，以求是否能覓得一個好夫婿。」

靠！這不就是傳說的神嗎？

雲淺月臉一黑，「哦，那我更不能去了。即便不關著我識字，我也不去。」若是被那神看出不是這裡的人，而是傳說中的鬼魂附，萬一要綁了做法，將驅逐，豈不是有命去，沒命回？

「小姐，這可是沐浴佛的大好日子，您被關著識字不能去就算了，為何不關著識字也不想去啊？」彩蓮不解。

「沒有為什麼！」雲淺月出一種誰也不會瞭解的表。

「聽說今日靈大師到達靈臺寺後就給景世子下了拜帖。說十年前和世子緣鏗一面，很是投緣，後來因為他有事急急離開，沒能盡興。如今聽說世子病癒出府，特意邀請景世子去香泉山一敘。景世子已經接下拜帖了呢！」彩蓮興地道。

靠！容景也去？那就更不會去了。這些天被雲暮寒利用這個人折磨的恨不得給他塞回他媽肚子裡去。

「小姐，您知道嗎？聆聽聖僧佛音本就是妙趣。如今又能聽世子和聖僧論法，那更是妙趣中的妙趣。當景世子接到拜帖說去靈臺寺這消息傳出後，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呢！據說四面八方的人都快馬趕去靈臺寺。尤其是那些大家閨秀一個個更是添買香。仙坊和胭脂鋪一天就被搶了個空。人人都想一睹景世子風采呢！」彩蓮無限神往地道。

雲淺月不停地翻白眼。就知道容景是一株爛桃花。最好明日讓那個神抓了他遁空門，給世間減一個禍害。那麼以後雲暮寒就不能再用這個人來威脅了。

「哎，可惜明日再好，小姐也去不了。」彩蓮小臉垮了下來，似乎無限哀愁。

雲淺月瞥了一眼，小丫頭還信佛！起站起來向床上走去，對無趣地擺擺手，「去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在這唉聲歎氣的了，天晚了，睡覺。」

彩蓮點點頭，蔫蔫地向外走去。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步履匆匆，似乎趕得很急。

雲淺月回頭向窗外看去，只見雲孟匆匆走進了淺月閣。微微蹙眉，這半個月都在淺月閣悶著，除了淺月閣部的人就只見到雲暮寒了。如今這大管家這個時候來能有什麼事兒？忽然有一種不好的覺。

「小姐，是大管家，會不會您明日能出府？」彩蓮立即來了神。

「閉上你的烏！」雲淺月叱了彩蓮一句。

彩蓮立即住了口，但一雙眼睛還是祈盼地看著雲孟走近。

果然，不多時雲孟來到門口，停住腳步，過開著的門對雲淺月道：「老奴給淺月小姐請安！老王爺派老奴來給小姐傳話，說看在小姐這些日子乖巧的份上，小姐明日不必學習了，特準許小姐明日去香泉山靈臺寺祈福，順便聆聽靈大師佛音。」

「啊，太好了！小姐，您可以出府了！奴婢這就去給您收拾東西去……」彩蓮頓時歡呼起來。說著就要衝下去收拾東西。

「站住！」雲淺月沉著臉喝住彩蓮。

彩蓮歡呼聲戛然而止。看著雲淺月，想著小姐似乎不想去香泉山，頓時又蔫了。

「告訴爺爺，我願意繼續學習識字，明日不去香泉山。」雲淺月對著雲孟道。

雲孟一愣，看著雲淺月沉著的臉頓時笑了，呵呵道：「老王爺知道您這些日子悶在府中憋壞了，說您明日正好出去散散心，不想回來就在靈臺寺住幾天也。而且老王爺派人去給榮王府傳話了。說讓景世子明日帶著您一起去。傳話回來的人說景世子已經答應了，說明日早上來接您。您的服和胭脂水老王爺早就差老奴準備好了。小姐不必擔心，明日有景世子照拂著，無人敢欺負您，您放心去就。老奴還急著去給小姐準備明日出行一應所用，小姐今日早些休息，老奴先告退了！」

話落，不等雲淺月再反駁，雲孟又急匆匆走了，不出片刻影就出了淺月閣。

彩蓮想著果然不愧是大管家，一大段話都不帶換氣的。低著的頭抬起看雲淺月，只見家小姐的臉已經一黑到底，都快趕上鍋底灰了。垂下頭，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大好的事，又有景世子親自來接，不知道這京中多小姐會羨慕嫉妒死，小姐怎麼就不願意去呢？而且景世子多好的一個人，小姐怎麼看起來似乎很不待見的樣子？

許久也聽不見雲淺月出聲，彩蓮抬起頭，聲音幾若蚊蠅，「小姐？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