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山

本場考試一共四小題：

（1）未知（5分）

（2）未知（5分）

（3）用餐人數由13位變為12位（6分）

（4）找到被詛咒的餐（8分）

常規況下，本題共計24分，特殊況下，有額外加減分的機會。

•

答題牆上刷出了新容，眾人輕聲議論著。

“前面還有兩題未知吶？”

“是啊，咱們一上來就拿了第三小題的分，前面兩題應該都跳過去了。”

“不，先拿的明明是解的分。”

“……”

“看順序，解字那2分占的好像是未知題裏的分數。”

“我跟于遙姐的踩點分，可能也算在未知裏。”

“看來前兩題都是鋪墊？”

“會不會是由獵人甲發的？”

“也許吧，誰知道呢，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獵人甲的意外死亡導致兩道小題沒刷出來，為了永久的未知。

那兩道小題一共十分，占比不，但沒人覺得憾。

如果不是因為游在場，他們第一次收卷就會有人祭天，之後更是難說。48小時下來，死5、6個人都有可能。

這種況下，誰還在意答題機會呢？題目難度低才是他們的追求。

活著就是萬幸。

•

答題牆還在核算分數：

解字2分、折率踩點3分、第(3)題6分、附加2分、卷面-2分，第(4)題8分。

共計19分，超出本題平均分數11分。

共計用時12時37分49秒，相較于平均用時，節省了35小時22分11秒。

于聞“謔”了一聲，對游說：“那要這麼算，平均用時就是48小時？”

154監考快聽不下去了，“48小時才是正常的。”

你們克制一點，不要太膨脹可以嗎？

但他轉念一想，就這短短12小時，還得刨去游睡覺的三小時，被迫打掃外加噁心人的三小時……

也就是說，如果不算關閉的時間，這些人，不，某考生6小時不到就能考完？

這人？？？

•

不是人的游得到了相應的獎勵。

答題牆緩緩刷出一條通知：

獎勵：考生游獲得籤權兩次。

“籤權？”游皺起眉。

他不知道這考試又在搞什麼名堂，反正答題牆是短暫地死了。說完“以資鼓勵”，它便重歸安靜，再沒蹦出一個字。

疑間，屋裏響起“叮咚”一聲，就像誰收到了新消息。

游覺後忽然站了人，一隻手著他的臉頰從後面過來，筋骨修長的手指鬆鬆地拎著一隻撲克牌紙盒，在他眼前晃了晃。

游瞬間癱了臉：“又是你……”

“看到手指就知道是我了？”

監考001說話一貫的漫不經心，聽得游想打人。

秦究笑著後撤一步，剛好讓開游的手。

“襲在我這不管用。”秦究拆了紙盒，把裏面一套卡牌拿出來說：“先把簽了。”

眾人聞言都圍了過來。

但他們始終很怕秦究，總覺得他就算笑起來也不代表友好和親近。

於是他們箍了個直徑四米的圈，腳不，只頭。

秦究手裏的牌背面一模一樣，正面則寫著不同容，有幾張非常吸引人。比如：

> 總分加15（單人）

> 總分加10（全）

> 免考（單人單場，按平均績計分）

……

還有一些很奇葩的，比如：

> 一張小抄

> 臨時抱佛腳

……

看名字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怎麼作，對考試有多大幫助，就很難說了。

除了這些明顯是獎勵的，卡牌裏還混雜著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東西。

游一眼掃過去，起碼有十來張寫著同樣的容：

> 優秀考生，再接再厲。

> 三好學生，以資鼓勵。

> 名列前茅，特此表揚

反正他是不能理解，在這種鬼地方拿獎狀有什麼用。

翻譯一下可能就是：謝謝惠顧，歡迎再來。

游指著其中幾張最特別的卡面問：“黑卡什麼意思？懲罰？”

那幾張卡正面全黑，一個字也沒有，看著就不像正經好卡。

秦究了一張出來，在游面前翻著面展示了一下，拖著調子說：“不算懲罰，但確實有點特殊，至不能算常規的獎勵。”

“一張黑卡，代表一次考制改革，當天生效。”

幾位年輕人的臉頓時就綠了。

“這特麼還有改革呢？”于聞尤其綠得濃郁。

他高中三年飽改革摧殘，改革的風聲吹到哪里，他們的復習計畫就改到哪里。今天還是3加2，明天2就改算等級。

萬萬沒想到，他高考都熬完了，改革還是躲不掉。

就在眾人臉難看的時候，秦究又倒了倒紙盒，從裏面拿出最後一張牌說：“差點了，還有這張，你們應該非常喜歡。”

> 保送（單人）

小屋裏安靜片刻，陡然響起嗡嗡議論。

“這個保送……是我理解的意思麼？”說話的是周進。

因為生病，他的緒不能過於激，了那些醬油考生裏唯一一個能平靜問話的人：“這是指……不用考試？”

秦究還沒說話，922先了句。他似乎特別喜歡這種介紹“保送卡”的時刻。

“這個看起來跟免考牌有一點相似。但免考牌呢，指的是某一門免考，按照考試平均績計分，只能說是一張非常安全的卡，中規中矩的獎勵。”

922說：“保送卡不同，這是真正的王牌卡，一副牌裏一張。到它就表示你直接通過了所有考試，可以好吃好喝睡一覺……”

“等睜開眼，你就回家了。”

回家？

聽到這個詞，屋裏所有考生幾乎都愣住了。

這是12個小時裏，他們最不敢想的事。活命都要靠同伴和運氣，誰還敢奢回家呢？

但現在，這張保送卡勾起了所有人回家的。

老於壯著膽子問：“沒有這張卡的話，我們要多久才能回去？”

922想了想說：“看現在的考試制度吧。考完規定科目，分數達標，滿足這兩個條件就可以。”

老於還想說什麼，秦究已經把保送卡連同其他牌一起收攏，玩撲克一樣洗了兩次牌，然後背面朝上撚扇形對游說：“來吧，兩次機會，抓時間。”

游卻沒，他轉頭沖其他人說：“誰運氣好，來。”

剛說完，收音機沙沙出聲：

【警告：考生不得轉讓籤權。】

游：“……”

“系統發的警告，瞪我幹什麼？”秦究抬了抬下，懶洋洋地說：“不要恃靚行兇，快。”

滾你媽的恃靚行兇。

游一張臉天寒地凍，他盯著秦究看了好幾秒，重手重腳地扯了一張牌。

沒牌的眾人張極了，屏住呼吸盯著牌面。

游翻過來一看：

> 名列前茅，特此表揚。

注：這是對考生實力的肯定，繼續保持。

游：“……”

煩什麼來什麼，狗屁運氣。

收音機不合時宜地嗶嗶：

【使用一次籤權。】

秦究舌尖頂了頂腮幫，角翹了一下：“還行，再來一次。”

游破罐子破摔，又扯了一張。

圍觀的于聞雙手合十，不知在發什麼功。但可能起了一點效果，至這次不是鼓勵卡。

游翻開卡片：

> 監考的説明

注：你出的表現贏得了監考的青睞，有權在考試期間向監考提一次額外要求，監考有義務滿足你，有效期截止至下一場考試結束前。

“……”

游覺得這卡句句都是諷刺。

好在他及時複歸冷靜，問了秦究一句：“監考每場都是固定的？”

秦究說：“當然不是，每開一場新的科目，監考都會隨機刷新。”

•

收音機又沙沙說起話來：

【累計使用兩次籤權，籤結束，恭喜。】

話音剛落，安靜許久的答題牆又嘎吱嘎吱地刷出新容：

懲罰：一位客人坐在了詛咒的位置上，他避開了死亡，將為新的獵人甲。

•

後半句刷出來的時候，大家看著文字，居然沒理解它的意思。

或者說……沒敢理解它的意思。

“什麼為新的獵人甲？”有人喃喃地說。

屋子裏忽然響起淒厲的尖。

大家僵地轉了脖子。

坐在12號位的禿頭終於坐直了，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原本的正迅速褪去，變了泛著青灰的慘白。

他的變得鮮紅，在慘白皮的映襯下，以常人達不到的狀態朝兩邊裂開。鬢角和手指也浮出了詭異的斑點。

禿頭茫然地抬起頭，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扭著脖子僵地站了起來。

他的模樣作越來越像死去的獵人甲，只有表還依稀保留著原本的驚恐。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你們不能走！陪我，陪我一起吧好不好？”

他喃喃了兩句，猛地朝眾人撲過來。

呼——

風雪呼嘯而過，不知從哪里湧了過來，劈頭蓋臉吹得人睜不開眼。

他們下意識用手肘護住臉，等再睜開時，小屋沒了，變獵人甲的禿頭男人也不見蹤跡，就連三位監考都消失了。

他們站在漫天的大雪裏，面前是一片鬆林，約顯出一條下山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貓丟了一直在找，回家太晚沒寫完，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