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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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13nbsp;nbsp; 過冬
◎【要配合對方的需求。】◎
陳甸甸聽到這句的第一反應是齊昂在逗。
他來的那麽快, 應該看到剛才被拒絕，只是礙于面子才說沒來。
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巧，在他面前暴了那麽多糗事。
陳甸甸充耳不聞, 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問他：“齊昂，你吃午餐了嗎？”
現在不到十一點，并不是吃飯的點，陳甸甸還是問了。
齊昂看著，靜靜等著說下一句。
“你別逗我玩了。”
又不是以前可以隨意開玩笑, 那時候的跟現在不一樣，能夠輕而易舉融他們的世界, 現在不行。
他說這些, 陳甸甸只覺難堪，低卑到擡不起頭。
“我請你吃飯，你……別告訴別人好嗎？”
齊昂微皺眉：“什麽？”
陳甸甸頓了一會，垂頭含著下說：“就是我去相親的事, 過幾天的同學聚會我不太想參加，如果被問, 你不理他們就好了。”
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關系太好，誰想到陳甸甸都會聯系上齊昂跟李軻。
只是在想，上次已經見面出去玩了，也算聚會，其他人更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陳甸甸想到什麽又補充說：“到時候我會給李軻轉錢買單的，就說我工作忙先回——”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他的聲音低沉又平穩, 沒夾雜毫緒似的。
即便不擡頭, 陳甸甸也能覺到那熾熱滾燙的視線, 被注視的擡不起頭來。
這聽不出緒的一聲, 像是一層不風的冰層。
讓下意識屏息。
一幀一幀擡眼, 跟齊昂對視。
明明開著空調，熱氣彌漫，車狹小的空間卻凝滯的像雪天不散的霧，悶得人發慌。
“我們才見了三次，你不用可憐我。”
陳甸甸頓了幾秒，說：“其實是我媽媽想讓我早點結婚，或者去德國生活，我不想去，才想找個人結婚的，說不準沒過多久又離了。”
齊昂聲音淡冷：“t那剛好。”
陳甸甸微顰眉，不明白：“好什麽？”
“二婚的男人更有魅力。”
“……”陳甸甸被這句話噎住。
如果不是鐘枝一直著，可能還沒有膽量迎接一個婚姻，總覺得這是不能兒戲的事。
隨後又想，連責任都不需要有的豈不是更兒戲，因為一個打賭在背地裏嘲笑多麽喜歡他豈不是更稽可笑？
的人生就該跟破爛一樣嗎？自己都惡心到不想弄髒手去補。
艱難地開嗓：“你可以找一個你喜歡的人結婚。”
找的就是。
齊昂面不改，慢條斯理熄了火，子往後靠，就那樣打量著，微挑眉說：“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陳甸甸：“什麽？”
齊昂不疾不徐：“男大、當婚，我今年上研二，不算男大學生了，已經算是晚婚了。”
陳甸甸：“……？”
繃著臉，面無表：“你在跟我講冷笑話嗎？”
齊昂輕笑了聲，手臂長，手掌往人的腦袋上了一下。
像拍小，似是安，作練地像是練習了一百遍，也跟初中齊昂因為盛氣淩人的高跟格，經常欺負時的舉一模一樣。
陳甸甸愣了一下他毫無界限的舉，低下頭，不太適應地不留痕跡移開。
齊昂角的笑意逐漸消散，語氣平平，眼神裏的緒也淡到幾近于無。
“我媽沒有跟陸銘結婚，沒領證，之前一直沒注意過，後來才知道我自己一個戶口本，他想借著收養的名義又或者其他方法為我法律上的父親，但是沒。”
齊昂側過頭看，緒低落。
“我媽死的那天我跟朋友自駕游出去玩，沒趕回來，死的時候我都沒在邊，最後一面沒見到。”
陳甸甸很是錯愕，又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他的頹敗與脆弱，還有忽略不了的喪氣跟自責。
難怪那次鐘枝離婚，路過看到齊昂，他的眼眶會那麽紅。
“當時他在，估計是覺得撐不到我趕飛機回來，就給我錄了個語音，我媽說希我結婚生子生活滿，一輩子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我爸是消防員，在我還沒記憶的時候救火去世的，所以希我這一生順風順水，什麽階段完什麽事，安安穩穩過完一生。”
他轉過頭，目不偏不倚看向陳甸甸，又一字一字說：“還讓我多照顧陳甸甸。”
陳甸甸沒吭聲，聽著聽著，別過頭，眼底意一點點加深，鼻子也酸疼。
高中之後，沒再去過齊昂家，卻有一次因為沒考好坐在外面淋雨時遇到過靳明珠，給撐了傘，買了好久沒吃過的小蛋糕，聲音很溫，抱著安說就算沒考好也沒關系呀，只要自己努力了就好了。
後來很久沒見過。
高中時陳甸甸力很大偶爾還會跟發消息訴苦，只是聽說生病了在住院，可惜高中一直住校上補習班，陳甸甸沒辦法去看，只是發信息說讓好好休息，健健康康。
後來高中畢業，靳明珠給陳甸甸發消息，問最近怎麽樣？聽說你們搬家了，很遠嗎？怎麽不來玩了？小公主生日快樂哦。
手機丟了，暫時買不起新的，陳甸甸借用室友的手機登錄賬號給導師發作業才看到的，當時距離這條消息發來的時間隔了有兩三天，室友電話來，也就急匆匆返還沒來得及回複。
只是恍惚地想，還有人記得我生日是哪天啊。
過的農歷，不能在手機日歷上被直觀看到，自己都會忘記。
“不是這樣的。”
穩了穩心神，低著頭，長發往臉側垂落蓋住了眼神，“阿姨估計是忽然想起我了，隨口說一句，你不用太在意。”
“不用這麽快拒絕我，結個婚而已，婚後我們還跟朋友一樣。”
齊昂說的輕松又無所謂，好似結婚對他來說像是喝了一杯水那樣簡單：“我沒談過也不想談，對誰都沒興趣，可能有什麽病，結婚還沒試過。”
他又勉勉強強地說：“如果你有喜歡的人跟我離也行。”
下了車，陳甸甸走進公寓，整個人還是有些懵的。
齊昂說要跟結婚。
跟結婚？
他那樣的人，跟誰在一起都是別人倒，居然主說要跟結婚。
大概是瘋了。
如果因為靳阿姨的那句話本沒必要，責任心過強并不是什麽好事兒。
況且，跟結婚？
出去他敢跟那些非富即貴的爺朋友，以及在平宜大學認識的人中龍的同學，介紹這樣的嗎？
陳甸甸低著眸，腦袋耷拉著，表很頹，打開微信給齊昂發消息回絕。
【齊昂，你如果是開玩笑的，我希你不要用這樣的玩笑調侃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是認真的，你可以找到更優秀的人，婚姻不是兒戲，祝你找到你喜歡的人幸福滿。】
那邊回複的很快，有一種讓陳甸甸覺得他一直守著手機的錯覺。
【你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陳甸甸的“為什麽？”還沒回，那邊已經接著自問自答了。
【你不是為了你媽才想結婚嗎？剛好我也是，我懶得經營一段，對談跟婚姻都不抱任何期待，直白來說，我是個不婚主義，但是我媽希我能結婚生子走大多數人走的一生，可能自己夠坎坷吧。】
【我很跟孩接。】
【而你，跟你，認識了久不需要磨合，互惠互利而已。】
【當然，我有個前提，不能出軌不能離。】
明明也沒有跟他結婚的打算，但他發過來的這些話還是讓陳甸甸覺到心髒像是揪在一起了一樣疼，悶脹，似是刺了一本拔不出來的針。
麻麻的刺痛悶得不過氣。
似乎從他的話語裏就能想到自己的婚後生活。
一眼到頭，神聖好的婚姻在這裏變得形同虛設，且他開出的條件，也徹底抹殺了對的所有期待。
陳甸甸不會有禮了。
……
手機響了一聲，是外送的電話，恍了下眼，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用手指抹去屏幕上的水，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鐘枝昨天給發消息，說的東西今天送回來。
估計是臨近過年大掃除，占地方，朋友才去問鐘枝要怎麽理。
陳甸甸在想，如果不是今年剛好回了老家，那些東西可能被隨口一句就全部扔掉了。
小哥開了一輛小貨車在小區門口等，跟門衛說了之後人開車進來。
陳甸甸看著快遞小哥從車上拖下來七八個大紙箱，還有些震驚有這麽多東西。
全都是的？
“你還好嗎？”快遞小哥瞅了好幾眼。
或許是注意到了眼眶紅。
陳甸甸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還好，謝謝。”
等人真的幫搬上電梯，放進客廳之後拆開封條，最上面放著的書皮上浮著一層土。
那個朋友是汽修店的，這些雜被對方當做垃圾一樣堆在角落，沒人在意才會存在至今，也如此破爛不堪。
一件一件拿出來，裏面還真的都是的東西。
一些書本，還有一些以前買的漂亮廢，一些周邊CD漫畫書，以前的服首飾，以及一些過生日朋友送的玩偶禮。
還有一個日記本。
看到的時候陳甸甸心還沉了一下，隨後想，鐘枝應該沒看。
下定決定跟陳鎮離婚，就不怎麽在乎了，好似一夜之間想清楚了，要跟這個不的兒恩斷義絕，自然不會再對的東西産生任何興趣。
還有一個初中跟風買的同學錄。
高中沒給別人寫過，也沒零花錢買。
盤坐在地板上，心來翻開同學錄看。
試圖再回憶起一些往事。
翻開第一頁，是李軻寫的。
祝：甸甸多喝牛長高高，永遠開心呦。——下輩子的親哥哥李不親筆。
一個好長的箭頭，寫著“即將登場的是，帥氣人的我”。
箭頭盡頭了一張他初中畢業的二寸照片，藍底白T，笑容燦爛，格外稚。
當時他們初中部的每個人都拍了同樣的。
中間好多人只寫了祝福語跟名字，沒有照片，陳甸甸看著名字已然想不起來是誰。
一直翻到最後才看到齊昂，才忽然想起齊昂會寫在最後一頁的原因。
當時同學錄是從第一排傳的，第一頁有的名字，誰想寫誰寫，李軻正好在教室，強占著要寫第一張。
為班長的陳甸甸人緣是真的好，幾乎傳過的人都寫了。
齊昂大課間去跟朋友在場打球，回來看一本同學錄已經寫了厚厚半本了。
他知道之後，冷著臉，盯著也不說話，陳甸甸仰著頭一臉茫然，一直搞不懂他為什麽不開心，最後人很拽地撂話，他寫最後一頁。
臭屁的男生總想搞特別，也總對什麽東西都有好勝心跟占有。
寫完，下課鈴響，陳甸甸并沒有特意去看他寫了什麽，t反正都是那些話，希開心啊中考順利啊想要的都得到，還有一些火星文以及網絡勵志語句什麽的。
跟風買的同學錄，本不怎麽在乎這玩意。
此時終于翻開了齊昂寫的這一頁，盯著這句話，忽然有些眼酸。
他知道吧，考不上一中。
即便是初三熬夜幫補課，的績起落太大不穩定太高，再加上做什麽都馬虎的格，再怎麽努力也考不進市一中。
不得不服，有的人付出千倍百倍努力，還會敗給天生腦子笨。
當時齊昂的字是班上最好看的，筆鋒漂亮，筆力勁，不知是不是格外用力，或者新換了一支筆芯，字跡比別人的深了好幾個度。
他寫著——
陳甸甸，天高任鳥飛。
低著頭，表怔然，手指著那幾個字，心髒仿佛被輕撞了一下，嗓子的不樣子。
以前，齊昂真的對很好很好。
-
齊昂開車去了附近的酒吧，這個點人不多，臺上正放著張惠妹的《如果你也聽說》，點了兩杯酒，五指收攏夾著杯口醒酒，時不時抿幾口。
周厲姍姍來遲。
“不是哥，你現在大中午的，找我喝酒？”周厲坐在旁邊卡座，一臉不明。
齊昂掃了他一眼，輕腔慢調：“你紋店不沒生意麽。”
周厲：“……紮心了哥。”
齊昂掃了周厲一眼，把面前這瓶剛開封的瑪歌推到他面前。
這個酒吧周厲也經常來，沒見過這款酒，估計是老板特供。
畢竟社會混的早，周厲很有眼地給齊昂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隨後想到一會他對象放假回來，倒了也沒敢喝。
“我老婆不讓我喝酒。”周厲笑了笑。
“問你個事兒。”
齊昂滾了滾結：“有個孩想結婚，怎麽讓跟我結。”
周厲愣了一下，隨後問：“陳甸甸嗎？”
注意到齊昂的眼神，周厲解釋說：“李哥說的，說下次要是來別讓我們起哄。”
這麽好幾天，李軻不可能沒覺到陳甸甸的變化，關系變得淺薄，有些玩笑不合適了。
齊昂一口見了杯底，聲音磁啞，很平淡：“嗯。”
就齊昂這背景跟長相，也會有這種憂愁麽，往這兒坐一會，都有好幾個孩蠢蠢了。
擱人多的晚上，來要微信的必定不。
周厲試探著問：“……有喜歡的人了嗎？就是有準備結婚的對象了？”
“就是看不上我。”
齊昂扯著角，覺自己這樣子難堪又頹敗，煩了。
也搞不懂。
憑什麽。
憑什麽誰都行，連一個在酒吧上班沒房沒車的前臺小哥都行，他就不行。
他無恥地去查了，家室樣貌，齊昂沒覺得能輸那麽慘，上趕著都不要。
周厲一時之間沒吭聲。
對方得是什麽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他們昂哥都看不上。
“要找個相親對象應付媽，不知道媽為什麽非要結婚，反正聽了。”
“其實我可以跟以前一樣，教可以聽從自己的想法，被罵了就手，隨心所一點。”
“幹不過回頭看，有我。”
齊昂聲音半沙半啞，酒吧的燈昏暗，整張臉都沉淪在暗面，只有那嗓音著一勁兒。
“但是我想，如果那個人是我，結婚豈不是好的。”
等過了這個冬，就跑了。
是真的絕，一點兒聯系都給他斬斷。
他怎麽了？
他幹什麽了。
周厲笑了笑，琢磨著說。
“我不太清楚你們的事兒，但是我覺得吧，在擔心什麽，把擔心的事兒解決了應該就沒事了，不是說了急著找，自信點昂哥，那你肯定是第一人選。”
就他這長相這資本。
周厲覺有些好笑，原來齊昂這種天之驕子，在面前也是一只被淋的、毫無尊嚴的狗。
他像是為了證實話語真實度似的，舉著四個手指，正襟危坐說。
“真的，我要是的我就跟你結。”
齊昂讓他滾。
周厲咧開笑，看了看時間，使眼說：
“哥你有紋嗎？有空照顧照顧我生意唄。”
“沒。你有？”齊昂隨口問了句。
“我開店呢肯定有了，高中就有了，就是一些小圖，大片的倒是沒有。”
周厲又說：“我倒是想來著，但我老婆不讓，我不敢。”
齊昂潔癖的要命，流汗留疤都煩，別說主去紋個紋了。
可或許是酒發酵，腦子昏沉微醺，鬼使神差的，齊昂微擡了下下：“走吧，你開我車。”
周厲就隨口一說，沒想到齊昂真的會去，有點驚訝。
“真去啊，我跟你開玩笑的，朋友來也不收錢。”
“缺你這點兒。”
周厲幽怨。
他一個圖也上萬的好嗎。
半個小時走到Tattooing，是一家不大的門店，黑牌匾，有質寫著Tattooing的字母，地板跟設計個，風格過于獨到，像是一家低調的奢店。
進了門，周厲問他想紋在什麽地方。
“手腕吧。”
齊昂單支撐著，倚靠在前臺，利索地摘掉了那只看上去已經有了些痕的舊表，指了指手腕顯出紫脈絡的地方。
紋了之後還會被遮住，或許也并不是那麽想要展在衆人面前。周厲盯著那只價格不菲的Marioho名表想。
周厲點頭說：“行。”
從裏面出來一個狼尾小哥，看到周厲了聲哥，又掃見齊昂，說著：“今天人多的，我那個還要半個小時。”
周厲擺了擺手從屜裏拿出圖樣，一邊說：“沒事你去忙，我來。”
把冊子遞給他：“哥你有什麽想紋的嗎？這上面的也可以。”
“字母就行。”齊昂。
最後聽到兩個簡單的字母，dd，還可的，像是永遠跟隨，同意，小狗尾的意思。
又反應過來，在手腕的地方，自己每天都清楚，每天都能看見，藏著的也是他的喜歡。
他哥，搞暗這一掛的。
他給紋時齊昂單手給陳甸甸發著消息，繃著臉給發完那些話，又在想他是不是說的太過了。
一直到紋紋完。
齊昂才抿著，一字一句給回複。
【陳甸甸，如果你實在不想結婚，就不要聽的，聽從自己的想法。】
【你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朋友一場，我幫你解決。】
他發完，對面回複了一句不痛不的：【嗯。】
齊昂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後悔。
他承認他有些害怕了。
是個活生生的人，那麽多年沒見有跟他完全不同的生活軌跡。
也就意味著可以跟高中一樣，在忽然分別之後，看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很厭惡的陌生人，毫無理由。
旁邊周厲已經上完第一層了，問他要不要休息一下，這個位置還疼的。
齊昂搖頭：“不用，繼續。”
不如心疼，挖空了似的。
周厲看著他的眼神，估著是沒，就算社會經驗富，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安。
試探著問：“哥你……要不然一會店裏幾個陪你喝會酒，提前打烊也讓他們休息會。”
又有意無意地說：“這紋也好掩。”
來他們店裏搞深的，十個有八個都洗了或者改了蓋了。
“沒事，不用，紋。”齊昂斂著眸，嗓音逐漸變得喑啞。
他低著頭把玩手機，但心思明顯不在上面。
這麽多年，反正也不會喜歡上別人了。
下一秒，手機又震了一下。
他打開來看。
【齊昂，你真的不是在開我玩笑嗎，我求你了，你別逗我，我會當真。】
齊昂一愣，把手機放在眼前，重新看一遍，回複的速度快到像是害怕撤回。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陳甸甸。】
【明早八點去民政局，你敢嗎？】
陳甸甸覺自己有些瘋：【如果你不來以後就別聯系了吧，好丟人的。】
【應該是你別不來才對。】
當初是誰耍他，爽約，一個理由都沒有疏遠他，厭惡他，讓他淋了一晚上雨發燒一周的？
齊昂回完消息腦子還是怔忪的，耳朵裏像放了一個巨大的鐘在持續不斷撞擊，發出雷鳴般的回響聲。
可手腕上刺辣辣的疼，又清醒地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畢竟是第一次紋，周厲放下紋槍，正想跟他說一聲之後不要水，發紅都是正常的，有事兒call他什麽的，上他哥那雙眼，忍不住笑了聲：“恭喜啊昂哥。”
“改天請你吃飯，我有事先走了。”齊昂角揚起了一個弧度，都不下，拍了下他肩膀，大步走了。
從背影能看出人腳步有些淩，就差沒踩著風火了。
手機滴滴了兩聲，周厲移開眼低下頭，看到齊昂給他轉了三萬多。
就倆字母，一千塊錢就搞定了，他給的能紋難度系數高的花臂了。
又看到齊昂回：【謝了，請吃飯。】
周厲低著頭笑著回：【謝謝哥。】
齊昂剛上了車，想起自己喝了酒，手機了個代駕，等人時看到陳甸甸發了一個Excel表格過來。t
點進去，頭頂著幾個大字，婚前協議。
右上角那欄出現自己頭像，跟陳甸甸的挨著。
坐在駕駛座沒，眼睜睜看著噼裏啪啦填了一條又一條。
第一、結婚之後暫時先不舉辦婚禮。
陳甸甸只是在想，暫時還不想破壞心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婚禮，一直認為那該是所有人都抱著滿心期待而來，而不是像他們這樣的，只是蒙上假面。
第二、不要強行改變對方的生活習慣。
第三、不能出軌，如果男方有了心的對象，可以告訴方，會同意離婚。
陳甸甸覺自己現在大概是不清醒的，像是那天何嘉潤跟表白時一樣瘋，但想再不清醒一回。
發這個時，特意拿出了電腦，費盡心思想著一條又一條。
敲完第三行字，剛敲下句號就看著那行想好的委婉措辭被迅速刪掉了，只剩下“第三”禿禿留在那。
隨後，覆蓋上齊昂的留言。
第三、忘了？說了不能離，就是誰都不能離，必須為對方守如玉。
陳甸甸沒吭聲，不離正好，起碼不會被玩弄被甩開了。
還不是害怕他後悔嗎？
畢竟有資本的人才有絕對的選擇權。
陳甸甸是不指誰會真的對一見鐘了，但如果齊昂真的對別人了心，也會退出祝福。
到時候誰還說得清呢。
最後沒吭聲，敲著右上角刪除鍵把“忘了？說了不能離，”刪去，留下“必須為對方守如玉”等字。
看到齊昂又在第三條後補充，否則淨出戶。
愣了一下。
又沒錢。
後面還寫了好多，想到什麽添什麽。
齊昂偶爾會把寫上去的刪掉，表明著他的抗議態度。
有些犯困，打了個哈欠，陳甸甸才去看右上角的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有點想午睡。
整個看了一遍結婚協議，發現除了他刪去的，他基本沒寫什麽。
只有一條，要住在一起。
畢竟之後陸叔叔知道他們結了婚，會一起生活。
要求很合理。
其他的沒什麽了。
或許是寫的夠多，把他的想法都囊括了而已。
陳甸甸保存了文檔。
拉上窗簾，穿著睡抱著小熊抱枕側躺在床上，腦子裏忽然想到了什麽，思忖幾秒，猶猶豫豫給他發私信問。
【那我們晚上，要睡一張床嗎，要zuo】
字還沒敲完，陳甸甸擡不起頭，掐著手指，深深沉了口氣，繼續難以啓齒地敲字。
【要有夫妻生活嗎。】
回複的時間比往常要慢許多。
忽然後悔問出這句話，不問還能裝死，但是畢竟年人，他二十三，氣方剛。
陳甸甸一直低著頭，全都下意識繃著。
也許他本看不上，這樣吧。
手機“滴滴”了兩聲，陳甸甸看過去。
【你說呢。】他回複。
陳甸甸幾乎能瞬間想起齊昂的表，角帶著一若有似無得笑，眼皮也上挑著，很是懶散又帶足迫的姿態。
句號，本沒有給選擇。
心裏的弦瞬間崩斷了似的，陳甸甸眼睫微，晃了晃頭掃去雜念，念叨自己不要深想，保持著鎮靜回：【好。】
隨後，在婚前協議裏補充道。
【需要隨時隨地配合對方的需求。】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好久沒寫了都木有人記得我遼，因為沒預收開的所以磨磨蹭蹭，終于可以v了！！！之後穩定日更，時不時雙更掉落，能追更的寶貝追更8嗚嗚嗚嗚多多評論求求。
評論紅包掉落~謝謝zici！！！！挨個兒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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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時刻
《如果你也聽說》
……
如果你也聽說
有沒有想過我
像普通舊朋友
還是你依然會心疼我
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你說
懸著一顆心沒著落
要怎麽附和
舍不得
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