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們就很發信息了，改打電話了，而且他很會算時間，一般都在我休息的時候打過來。

但他始終就是沒有約我出來見面的意思。

奇怪的是，陳楠也不再來學校打擾我了。

安靜了幾天后，我以為陳楠這個麻煩沒有了 沒想到他改在學校附近的公車站堵我了。

那天晚修下課，與賀楓通完電話，正準備去公站坐車。

走到站臺時，陳楠忽然從廣告牌后面竄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何老師，我觀察你幾天了，知道你沒有男朋友，為什麼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嚇得踉蹌后退。

但陳楠卻步步近。

“何老師，我有房有車，有事業，高一米七八，長相也不算差，你到底不滿意我哪一點？”

此時是大晚上，附近沒其他人，公車也沒來，現場只有我和陳楠，后還停著陳楠的大奔，看著步步近的陳楠，我心里很慌。

“何老師，我今晚等你一個多小時了，別無他意，只是想請你一起去吃個宵夜。”

說著陳楠一邊把花往我懷里塞，一邊想拉我上他的車－－

“干什麼！”

就在我快要絕的時候 ，一個擲地有聲的男音從后傳了過來，跟著我只覺眼前一暗，一道高高的影越過跟前，手奪過陳楠塞我懷里的花，轉將花往陳楠懷里一塞，口喝了一聲：“滾－－”

原本以為一米七八的陳楠夠高了，結果在那道影前，陳楠頓時矮了一截。

陳楠抬頭一刻，眼神明顯地充滿了驚慌。

他沒再多話，轉鉆進他的大奔，飛奔而去了。

我依舊驚魂未定。

這時，公車來了，那道高高的影指了指公車，示意我上車。

我還不及一聲謝謝，便快步地追上公車，回頭一看時，只見那道影頎長偉岸，帶著一頂蛇舌帽，臉上戴著一個黑口罩。

燈下，連他的眼神都看不清，卻能覺到他炯炯的眼看著我。

公車開走了，依舊能夠他目的追隨。

我心尖忽然蹦蹦地跳了起來。

還好剛才一陣慌，沒有去看清楚他的樣子，不然，他給我的震驚絕對不亞于陳楠。

只是，我忽然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

－－－

－－－

第二天，教導主任明姐特地來到我的班里，大肆批評有些家長擾學校教育秩序，滋擾學校老師，說如有再犯，報警理。

我一時納悶，明姐是怎麼知道昨晚陳楠在公站堵我的事的？

“今晚有空嗎？一起吃個飯。”當天下班時，賀楓終于開口約我見面了。

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他說下班在學校門口接我。

明姐知道我下班后要和表弟見面，看起來有些張，在我眼前，幾次言又止。

末了才說賀楓有點特殊，長相不是生喜歡的那種，他被孩子拒絕過很多次，讓我就算不喜歡至也陪他吃個飯再走。

我說你不是給我看過他的相片了嗎？長得可以呀。

明姐心虛了一下，說先給我個心理建設。

下班時，我剛收拾好東西，就收到賀楓的信息：我在學校門口往右三十米左右。

走出校門口，往右走了幾步，有一輛黑大眾停在前方，見到我時，車里的人立刻搖下車窗喊了我的名字。

這沉穩的聲音，是賀楓沒錯。

我快步上前。

但當我坐上副駕座時，一莫名的強大氣場立刻撲面而來，讓人頓時張起來。

我微微側臉，只見坐在駕駛座的賀楓，戴著淺口罩，見不到其他五，只有一雙狹長的明眸。

正好，他也側臉看了我一眼。

眼神對視那一刻，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從未見過如此深邃如穹眼神！

有些兇，帶著一些神－－

“是不是有點意外？”

“沒－－沒有。”我強裝冷靜。

“我表姐有沒有跟你說過我長得有點特別，不是討生喜歡的那種？”

有，下班前才說的。

我抿抿。

“初次見面，我覺得先戴個口罩你會比較容易接點。”

聲音依舊很好聽，可是現在聽來，我卻有些害怕。

邊的氣忽然變得很低，呼吸都讓我小心翼翼的。

賀楓始終沒有啟用車子，像是在等我接這種氣氛一樣。

一個多星期的通話，我習慣了他低沉的聲音帶給我的安全。

可是這一刻，卻統統歸零了。

本想拿下口罩的賀楓，看我地抓著手里的包包，也打消了念頭。

“信息發了一個多星期，電話也通了一個多星期了，我以為這樣可以讓你更加容易接點。”

我沒有出聲，覺害怕有些開不了聲。

聲控與控還是有區別的。

“如果無法接，現在可以選擇下車的，我表姐那邊，我來解釋。”

他被孩子拒絕過很多次，就算不喜歡，至也陪他吃個飯再走。

想到明姐說的話，我鼓足勇氣認真地說道：“能拿下口罩嗎？”

“你確定？”

我點點頭。

接一個人，怎麼可能只接戴著口罩的他。

然，下一刻我便后悔了。

賀楓看著我，慢慢地摘下他的口罩－－

“啊－－”

口罩被摘下的那一刻，我忍不住輕了一聲！

好一張充滿兇煞的臉！

除了這樣形容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來形容他。

深邃的眼神，黝黑的，棱角分明的五，乍一眼，是黑幫老大，再乍一眼，猶如一位鐵面無私的生死判！

覺，多看一眼，就會被殺掉的。

怎麼會有人長這樣！

戴上口罩只雙眼，只覺得生畏、疏離與神。

結果拿下口罩的那一刻，活一個撒旦般的人！

看到我已經震驚得說不出來話，賀楓深邃的眼神微晃了晃，默默地幫我打開車門－－

抱歉的話還來不及說一聲，我便推開了車門－－

就在這時，我抬眸往前一看，便看到了離校門口不到十米的地方，好些天沒有出現的陳楠正鬼鬼祟祟躲在一邊，目不停地張著。

正準備下車的我頓時收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