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痛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虛弱地靠在他的上。

既然顧司辰堅持，也沒力氣再多說什麼，他怎樣就隨他去了。

上的疼痛仿佛分散了心里的痛，也可能是火災那晚的影仍舊對影響很大，所以慕傾此刻對顧司辰的親近并不排斥，甚至在想到他會留下來陪著的那一瞬間，產生了某種安全。

顧司辰低頭看著人蒼白的臉，手指溫地一下下理著有些凌的頭發，輕聲詢問，

“晚上想吃什麼？”

慕傾嗓音有些沙啞，搖搖頭，“我不，你自己吃吧。”

的確沒什麼食，整天臥床，除了躺著就是躺著，怎麼可能吃得進去東西。

男人的聲音溫耐心，“我點的是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多陪我吃一點，嗯？”

慕傾皺了皺眉，但還是沒再說什麼。

顧司辰看著蒼白得毫無的臉蛋，眼神閃過一暗，抬手輕輕的額頭。

“都是冷汗，做噩夢了？”

他以為慕傾會照例不理他，沒想到竟然點了點頭，神變得有些恍惚。

“我夢到了……那天的火場，很黑……很害怕。”

顧司辰眉心狠狠一皺，手將失魂落魄的人抱懷中，低聲安著，“都過去了，我在這里，以后不會再讓你陷這種危險之中。”

懷里的人沒有掙扎，眼神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提起那天，顧司辰臉微寒。

那天慕傾喝了酒，上樓休息的時候他怕慕傾被人欺負，所以安排了人跟上去看著。

如果沒有后面的狀況，他本來是打算晚會結束后親自送慕傾回家的。

起火很突然，當時他正在走神，就聽見有人神慌張地從樓上跑下來，里喊著火了。

幾乎是想都沒想，他連蘇宛都顧不上就拔往樓上跑。

樓上濃煙滾滾，所有人都在驚慌失措地往外跑，只有他一個人逆著人流在找慕傾。

慕傾喝了酒，沒有人，會燒死在里面。

幸好他知道慕傾在哪個房間，然而打開房門后，房間里沒有，跟著的人也聯系不上。

那一瞬間的巨大恐慌讓他萬分后悔，直到后來過了很久都在后怕，他當時就應該早點上樓把人帶走，而不是在這里聽他們講著那些阿諛奉承的廢話。

幸好最后沒事。

他下意識地收了手臂，力道大得讓慕傾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司辰。”懷里的人仰著臉蛋，輕輕喚著他。

“嗯？”

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是不是希我放過蘇宛？”

顧司辰沉默了片刻，低頭看著，“就像你白天說過的那樣，我怎麼想的不重要，是對我有恩，所以我答應過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傷害，但也的的確確傷了你，你要讓付出代價，我也不會攔著。”

慕傾聽懂了，他的意思是，他不會出手幫對付蘇宛，但如果想對蘇宛做些什麼，他也不會攔著。

這麼絕嗎？

慕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我以為，你會來警告我不準，”慕傾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說道，“你不是很寶貝嗎？”

顧司辰低頭看著，很平靜地陳述道，“傷的如果是其他任何人，我都會護著，但是唯獨不能傷你。”

一番話說下來沒有任何停頓，就好像已經在心里演練了無數遍。

如果說這是他特意為了騙想的說辭，那也算是花了很多心思，才能把戲演得這麼真。

慕傾瞇了瞇眼睛，歪著頭打量著一臉溫和的男人，似乎只是好奇一般地問道，“你是真的不喜歡蘇小姐了？”

“嗯，”顧司辰淡淡看了一眼，反問道，“你想問什麼？”

語氣溫和平淡，表看不出什麼破綻。

慕傾興致缺缺地收回眼神，慢悠悠道，“哦，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一開始看上去對余未了的樣子，蘇小姐又為了你舍生忘死，按照正常的劇發展，你現在應該的死心塌地才對。”

“余未了？”顧司辰咀嚼著這句話，狹長的眸子瞇了瞇。

突然一只手出來抬起慕傾的下，男人角彌漫著淡淡的笑意，“你這麼喜歡吃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慕傾不閃不避地和他對視，半晌，蒼白的瓣微微勾起，“我只是正常陳述而已，顧公子想多了。”

“是嗎？”他眼底蓄著笑意，像是要把看穿一樣。

慕傾咬了咬，狼狽地移開視線，“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顧司辰挑眉，“你問我為什麼不了？”

“是啊，”涼涼淡淡的聲音，“為你做了這麼多，就算當年被出國背棄了你，如今為你做的難道抵不上當初的背叛嗎？”

“畢竟當年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孩，被人威脅恐嚇之后，再加上家里的變故，和你們之間份差距帶來的不安全，選擇出國也可以理解不是嗎？”

淡淡笑著，“更何況現在可是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無論是還是神都到了重創，你看著昔日的人變這副樣子，我不信你心里一點容都沒有。”

顧司辰靜靜地看著說完一番話，才淡淡開口，“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慕傾一愣，片刻后低低笑道，“當然是你的真心話啊。”

男人垂眸看著，表沒有一波瀾，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

“真話你未必聽，又何必要問呢？”

慕傾臉一僵，手指攥了起來，蒼白的角笑容更深了。

“是就一個字，不是就兩個字，有什麼難回答的嗎？”

顧司辰看了許久，冷淡的薄吐出一個字，“是。”

慕傾一震，睫微微了兩下。

他低頭看著的反應，有些失笑。

都說了真話不好聽，還是要問，問出來了又擺出一副不高興的表，他還要哄。

顧公子從來沒覺得人的心思這麼難懂過，簡直比商場上明槍暗箭的對手還要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