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辰冷笑一聲，打斷了他，“我的太太不需要別的男人心，沈先生還是先管好自己公司那點破事兒吧，不送。”

沈宴瞇了瞇眼，勾了勾，沒再多說什麼，朝慕傾拋了個眼，然后就在顧公子冷得能殺死人的目中施施然離去。

送走了礙眼的男人，顧司辰把慕傾手里的平板拿走，淡淡道，“先吃飯。”

然后就把帶來的飯菜一一擺到面前。

慕傾看著他的作，平靜地開口，“你都聽見了。”

“嗯。”

他沒什麼表變化，拿著勺子喂到慕傾邊，“趁熱吃。”

然而他舉了半天，病床上面蒼白的人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并不張。

顧司辰眼里蓄著無奈的笑意，“我都聽見了，我也不會阻攔你，你想要誰付出代價就去做，這樣你滿意了嗎？”

慕傾看了一會兒他，然后手接過他手里的碗筷，“我自己吃。”

男人沒拒絕，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小口小口地吃著飯菜，偶爾適時地遞上一張紙，或是為盛一碗湯。

吃完飯后，擺好枕頭躺下，閉著眼睛道，“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就行，不用在醫院陪我。”

顧司辰正在收拾東西的手指僵了一下，頓了頓，才緩緩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見我，但你現在需要我照顧。”

他看著裝睡不吭聲的人，眼中閃過自嘲，“你睡吧，我就在這里理工作不會打擾你，你就當做我不存在。”

收拾完東西，他就坐在病房里的沙發椅上開始理工作。

慕傾一開始可能是裝睡，但畢竟虛弱，裝著裝著就真的睡著了。

聽見病床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顧司辰正在鍵盤上飛舞的手指頓了頓。

他抬眸看了會兒床上的一小坨影，然后輕手輕腳地起走了過去，停在床邊低頭看了一會兒，才抬腳輕輕走了出去。

病房外，顧司辰撥了個電話。

那邊響了幾聲就接了起來。

“哥？”顧子墨驚訝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過來，低低笑道，“真是稀奇，居然能接到你的電話。”

顧司辰聲線冷漠，“你我之間的事，把人拉進來算什麼？”

那邊頓了頓，笑著道，“大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點起一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你還真是冷無賴得沒有底線，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在乎的人嗎？”

顧子墨依舊是懶懶散散的聲線，“哥既然已經覺得是我做的，那又何必打這個電話來問我。”

顧司辰冷笑，“我打這個電話是想提醒你，慕傾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人，也是我留你一條狗命的理由，你要是再敢打的主意，我會讓你比三年前后悔一萬倍。”

“這麼兇？弟弟只是好奇這兩個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想驗證一下而已。”

“上次的火災還不夠你驗證的嗎？”

顧子墨瞇著眸，輕笑，“一次怎麼夠？”

“那你想要什麼結果才夠？”

“什麼結果？”他失笑，“你不會以為我會讓你兩全吧？這兩個人，你只能選擇一個，選了其中的任何一個，就要徹底放棄另一個。”

顧司辰眼中閃過殺意，“如果我非要兩全呢？”

“那就讓你兩個都保不住。”

隨即電話被掛斷。

顧司辰眼底落下一片影，整個人似乎著寒霜，手指用力著手機，幾乎要把屏幕碎。

不讓他兩全？

呵。

……

慕傾醒來時太已經落下很久，病房里沒有開燈，很昏暗。

這昏暗和那天的火災莫名地重合，慕傾突然有些心慌，忘記了自己上的傷口，猛地坐了起來。

“唔……”

人忍痛的聲音把窩在沙發上睡覺的男人驚醒，顧司辰幾乎是一瞬間就站了起來，還沒完全清醒，就先走了過來。

待看清了床上坐起的人影后心底一松，而后沙啞著聲音問，“怎麼了？”

慕傾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顧司辰只聽見一陣細碎而又凌的息聲，明顯在忍著巨大的痛苦。

他臉一變，馬上打開燈，黑暗被驅散。

只見慕傾一張小臉皺在一起，額頭汗津津的，臉是不正常的慘白。

顧司辰將慕傾抱在懷里時才發現整個人都在小幅度地抖著。

“傷口痛嗎？是不是睡覺的時候到傷口了，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說著便要起。

慕傾一把死死抓住他的袖，雖然力度不大，但顧司辰還是停了下來。

“別走……”細弱的聲音里帶著不明顯的抖。

顧司辰看著難得脆弱的模樣，心里突然就一片。

“好，我不走，”溫潤沙啞的嗓音溫又耐心，“我按鈴讓醫生過來，不出這個病房。”

見沒有反對，顧司辰起去按了鈴。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

“我太太可能是睡著的時候到傷口了，麻煩醫生幫忙看一下。”

“不麻煩，顧先生說笑了。”

笑話，這整家醫院都在顧公子名下，他哪里敢說麻煩？

“顧太太，麻煩讓我看一下。”

慕傾點頭。

紗布被取了下來，傷口果然二次崩開，白的紗布被滲了，看得顧司辰眼皮一跳。

醫生很快就給慕傾重新理包扎，著額頭上的汗叮囑道，“二次崩開是很危險的，顧太太睡著時也要注意，如果實在不行，就找個護工在顧太太睡著時幫忙看一下，別再到傷口。”

慕傾白著一張臉，虛弱地點頭，“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等到醫生走后，慕傾對著顧司辰道，“有時間幫我請個護工吧，這樣也省得你總是泡在醫院陪我，那麼大一個公司需要你運作呢。”

顧司辰皺著眉，忍不住訓斥，“你自己的這幅樣子，還想著心我的事，顧氏是的公司，沒了我一樣可以運作，”

他頓了頓，語氣了一點，但仍是堅持道，“你要是真的討厭我，就好好把養好，護工不會比我更會照顧你，在你養好之前，就只能忍我在你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