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也有這麼清亮的樂聲麼？

記不太清。

當下回想時，只記得和今秋抱怨著生悶氣。

門扉被人從外推開，蕭索的東風吹在繡花鞋上，平白使人神清氣爽。

對方端正地站在面前，很守規矩地拿玉如意挑起紅紗的一角。

蓋頭掀開的瞬間，大放的燭里是一張星目劍眉，清俊蕭疏的臉，年輕明朗得像個年。

商音抿起，俏生生地歪頭著他：“如何，現在還覺得我眼尾狹長，刻薄寡恩嗎？”

前面一聲裹著鼻音的輕笑，隋策不答反問：“那你還認為我小肚腸，薄寡義麼？”

公主努了努，故意地哼道：“薄寡義沒有，小肚腸還是有的。”

他放好如意，輕描淡寫地解釋：“老早就告訴你了，‘眼尾狹長’是夸你眼如，嫵人，從去年記到今年，回回都翻這筆舊賬，還嫌別人小肚腸……”

小茶盤上擺著兩只金攢花的龍杯，隋策遞了一盞到手中。

去年欠下的合巹酒，如今總算是補上了。

商音先一杯，旋即環過他胳膊，略一停頓，“那就祝……天長地久。”

隋策想了想，“祝花好月圓。”

把酒喝盡，“祝富貴。”

他飲完酒水笑了一下，“祝平安。”

“祝，永不相離，矢志不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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