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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商音彼時剛進懷恩街后街，與“杯莫停”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算算時辰，比賽行將開始，沿途卻還有些擁堵，正發愁能不能趕上第一場，也就是那一刻，異變突生！

寬敞的馬車陡然一震，只聽到外面突兀的嘶鳴之聲，還不知發生了何事，整個人就被帶得往后狠狠一撞，后腦勺重重磕在了車壁上。

“殿下！”

今秋的驚呼甫一響起，僅瞬息便給拋在了遠。

原本溫馴的兩匹北境良駒像是發了失心瘋，接連躁，一腳踢開了礙事的路人，拖起車撒丫子狂奔，不管不顧地橫沖直撞。

商音掙扎著重新坐穩，未免凍，坐塌前原燒了個小火爐，隨著方才的顛簸，爐子已然傾翻在地，炭火撲了一，好在沒燙傷。

著腦后的痛來不及收拾狼狽，艱難地看清了周遭狀況，率先高聲問車外：“出什麼事了？”

車夫也很慌張，“殿下，這馬、這馬它驚了！”

“驚？”商音理所自然地說道，“那你倒是把它安下來。”

對方手足無措，急之中還忘了改稱呼，“我……我也想，但它怎麼都不聽我的，跟中邪似的……”

他慌不擇路：“現在要怎麼辦？”

這可是永平城最熱鬧的懷恩街！

富商巨賈，達顯貴聚了一堆，撞著誰都是大罪過！

商音聞言簡直頭都大了。

“你是駕車的，馬平日里與你最悉，你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

難怪自己總聽見外頭有此起彼伏的驚。

馬匹當街驚可不是個小事，更何況還是套著公主規制的大車輿，今夜出行之人如山海游龍，指不定會有多百姓傷，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當機立斷，“把套馬繩拆了。”

車夫一時怔愣：“啊？”

“我讓你把套馬繩拆了你啊什麼。”

公主這意思儼然是要棄馬。

單兩匹馬失控總好過連車一塊兒絕塵長街，損傷的確是能減小不。

可車輿一旦失了平衡，里頭的人該如何是好？眼下又是疾馳的速度，四殿下八得飛出去！

但主子一聲令下，他不敢不從，只能哆哆嗦嗦地去卸繩索和車轅。

卻不知是緒慌還是繩索系得太，竟半天也沒進展。

商音等了片刻，不由起簾幔，見狀簡直要嘆氣：“都什麼時候了，你不知道拿斧子嗎？備用的就掛在旁邊！”

“哦對對對……”

扶著車門一陣心焦，同時又咬住急切地舉目四顧。

為什麼巡城衛還沒出現。

平日里他們不是號稱行最敏銳的軍隊麼？眼見馬已跑了半條街了，怎麼仍不見人出來攔車。

重華公主這輿轎鬧出的聲勢堪稱駭浪驚濤，畢竟是架大車廂，飛馳起來簡直摧枯拉朽，把擁的街市幾乎掃出了一條道，沿途過客人仰馬翻，兩旁攤鋪東倒西歪，有被車掀倒在地的，有讓饅頭糕餅砸一臉的，四周的百姓摔在了一難分彼此。

“杯莫停”二樓的包間，被靜吸引的付臨野端起酒杯探出視線。

這一看驚不小，寫著“重華”二字的黑漆大馬車地山搖地從遠而來，滿街都是避讓的行人。

“喂、喂、喂！”

他瞪大眼去拍旁邊的隋策，“你快看！”

隋策：“干什麼……”

付臨野拍得愈發急了：“大嫂，咱大嫂！”

他聽完，握筷子的手不自覺一頓。

隋策將目往其所示方向投去——純白的駿馬一騎絕塵，那品相和規格的確是公主府的形制。

車輿不曉得這般飛奔了有多遠，掛在楣角的燈籠已不知所蹤，附近更不見那尾似的大宮，只一個車夫臉紅筋漲地在鼓搗轅木。

“不愧是咱們大嫂。”付臨野酒還沒醒，未曾留意到其中異樣，“連出場都如此驚世駭俗……”

而恰在這時，長街的盡頭是那糖人兒攤子，邊上站著一群猶在不明所以的行人，人群中是神貌似懵懂的宇文姝，和儼然始料未及的方靈均。

好像讓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呆了，直直著前方的高頭大馬近，竟沒想起來躲避。

“三公主！”

方靈均顧不得許多一把拉住。

“杯莫停”的高樓上，隋策眉峰細微地一揚，付臨野才說完話，只覺眼前花了花，下一刻側的座位便空無人影。

“嗬——”

他回過神來，撐著窗沿朝外喊：“你不是說不管的嗎——”

車夫遙遙瞧見直愣在路中央的大姑娘時便已在瘋狂地往后拉扯韁繩，這兩匹馬不知著了什麼魔，只略微打了個，居然生生地把腦袋一擰，頗為倔強地與之角力，大有不闖出個空子誓不罷休的意思。

他頃刻嚇出了滿背的冷汗，大喊聲涌至邊，差點要跳車了！突然間，頭頂一抹黑影從天而降，車夫甚至沒看清來者面貌，就被簡單暴地踹到了一旁。

“一邊兒去，別擋事。”

對方嗓音聽著年輕，作卻一點不含糊，他先是三兩下攏住了韁索，眼看拽繩不起作用，干脆一躍而上踏著車轅抬手給了那兩頭畜牲左右各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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