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手指不控制地抖。

羅太太察覺到，撂了電話。

“清兒。”向鏡子里，“我知道你對蔣先生特殊。”

陳清猛地瞳孔漲大。

“從小帶你，他結婚后不好過多管你，你擔心了，是不是？”

暗自松了口氣，搖頭，“不會。”

羅太太拍拍手背，眼神憐，“你依賴蔣先生，我和你羅叔叔都清楚，以后羅家還是你的家，清兒不會沒人疼。”

陳清鼻腔一酸，出笑，“知道了。”

演出結束后，羅太太要和老師們應酬，謊稱累了，躲回酒店收拾行李。

忽然，一張卡片從服里掉落。

著角，失神許久。

自從上次和蔣璟言分開后，所有可能會發生的，都想過。

只是沒料到那份痛苦會如此失控。

陳清攥著口，緩緩蹲下，撿起蔣璟言給的那張卡。

這是他們的結局。

無法逆轉，又理之中的結局。

也好。

長痛不如短痛。

羅先生說得對，即便蔣璟言公開的消息是人云亦云，也是被默許了的。

陳清大口呼吸著，腔依舊憋悶。

奔向窗戶，一把推開，冷風灌，淹沒口鼻。

無論如何擺不了的窒息。

返校第二天，陳清發高燒。

約了導員協調上課和彩排的時間，不好遲到。

曬得人渾暖烘烘，離開學還有三天時間，校園里有不離家遠而提前報道的學生。

陳清昏昏沉沉，不小心撞到人群，一路道歉到了辦公室，把推薦信給導員查看確認。

“民樂團的崔大師？”導員驚訝，“陳清，好機會啊！你和他很悉嗎？”

陳清嚨干得嘶啞，搖頭解釋，“兼職的時候巧遇到。”

“這也太巧了。”導員意味深長的腔調。

系里關于陳清的傳言，所有老師都略有耳聞。

導員礙于份，不能明著打聽，而且這所學校里有的是非富即貴的學生，陳清的家庭條件是清楚的，這麼難得的機會，說‘巧’，太蹊蹺。

很有可能傳言是真。

陳清頭疼裂，急著拿假條。

導員將推薦信還給，“彩排的時間不固定，萬一你回來得太晚，會影響其他同學休息。”

“我在校外租了房子，如果過了回寢時間，我第二天再回來。”

“那可不行，我得為你的人安全考慮，學校三令五申，不允許學生私自外宿，你怎麼租房子呢？”

繞來繞去，導員就是不批假條。

陳清無可奈何，也氣惱。

來之前，問過學姐，接校外演出這樣的況不算見。

學校能為學生提供專業演出的機會很有限，而且僧多粥，前幾屆略有名氣的學生，也有靠自己爭取到的，畢竟學生有績，學校也榮，導員一般都會通融。

怎麼到這兒變得困難了。

其實導員有私心，想看看陳清和這位崔大師的關系，到了哪種程度。

如果陳清請得崔大師親自來涉，順便提一下來學校開講座的事，到時候，系里多會高看一眼。

只是陳清并沒察覺到，出了大樓后，杵在門口發呆。

今天太大，除了腦門熱，上還是寒津津的。

羅太太說，如果學校這邊通不了，找幫忙。

可陳清不愿麻煩出面。

上大學后，蔣璟言的份不能提，囑咐到事可以搬出羅家。

陳清一次都沒這麼做過。

好半晌，出手機。

明天就得進團了，想不出其他辦法，只能聯系專業老師試一試。

他們的專業老師是特聘來的，頗有地位，也許可以幫上忙。

一陣眩暈，陳清索花壇邊蹲下。

后倏地傳來腳步聲和談話聲，起讓開。

“清兒？”

陳清扭頭。

嚴柏青和幾位校領導邁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