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一改之前的沉默，幾步沖到面前，聲音抑著怒意：“你試試看！”

宋明西也直腰背，毫不示弱地迎上去：“試試就試試！我現在就給他發消息——人家昨天還問我到沒到南市呢！”

周敘瞪大眼睛，怒火更盛：“你們昨天就聊上了？你還有臉指責我？”他不可思議道，“宋明西，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忠于婚姻？”

這一次，宋明西沒有立刻反駁。

后退半步，微微踮起腳，語氣卻輕快起來，反而有種盡在掌控的松弛：“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賀忱不也來找過我嗎？你當時不是還‘大方’地給我們騰地方？”

輕笑一聲，“周敘，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只是合約婚姻？各玩各的、各找所，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周敘被噎得一時語塞，只覺得一火堵在口，揮著手在空中點了半晌，最終只出幾個字：“行、行……你厲害！”

宋明西完全沒再理會他，一聽這話，扭頭拎起包就走了。

慕嘉從沒見過他們吵得這樣天翻地覆，一時怔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

直到宋明西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周敘終于著氣，甩下一句“我去洗手間冷靜一下”，氣沖沖離開餐桌。

一時間，包廂里頓時只剩下和謝斯衍。

謝斯衍仿佛這才回過神，哂笑一下，帶著調侃，“幸虧你沒這麼兇。”

慕嘉被這話一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我要是也這麼兇，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跟你好。

——

謝斯衍昨天擅自外出，慕嘉回到醫院辦理出院手續時，不免被護士多問了幾句。

只能解釋說他已經退燒，也沒大礙了。

查房護士一邊記錄一邊忍不住嘮叨：“兩個年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有鑒于慕嘉的放縱，護士索兩個人一起訓，“你也沒比他好多。”

慕嘉只好陪著笑臉應付過去。

回到酒店后，慕嘉沒有聯系謝斯衍，而是先回了自己最初訂的房間。開始收拾行李，覺得在南市應該待不久了。

服收到一半，謝斯衍卻從門外晃了進來，徑直往床上一躺，呈一個大字型，腦袋正好枕在的枕頭上，半垂下眼簾，目落上，看著慕嘉一件一件把烘干好的疊進行李箱。

看了一會兒，謝斯衍察覺出不對，抬了抬眉，聲音聽不出喜怒，“你要走？”

慕嘉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解釋，但沒再疊服了。

反而走過去，順勢坐在他旁邊的床沿，抬手了他的額頭，確認已經不燒了，又輕聲問：“胃還疼嗎？”

等這一切都問完，才低聲說：

“我留在南市沒什麼必要了，而且我只請了幾天假，還得回去上班。”說完，后知后覺略遲疑地補充，“你呢？要不要空回去一趟？”

慕嘉這話問地猶豫。

因為想著，他都能忙地生病，可能項目上確實不開。

但沒想到，謝斯衍順勢點點頭，深以為然的模樣，“確實需要回去一趟。”

在慕嘉疑的目里，他莞爾扯，神態有些松弛的慵懶，“宣后還沒跟父母匯報。”

慕嘉一聽他這回答，頓時有些頭大，也沒有方才坐在他邊的松弛了。

其實一直有點排斥面對謝斯衍的父母——

倒不是別的原因，只是人總會對已知的困難本能地到畏懼。

不清楚謝斯衍對將來有什麼規劃，也不知道他父母會不會在他們的婚事上松口。

即便他們真的同意，也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接“結婚”這個挑戰。

婚姻對來說一直很遙遠。

尤其剛剛親眼目睹周敘和宋明西之間的波折后，更覺得婚姻并非單靠就能維系。

“哦。”

干開口。

謝斯衍見愣了許久，開口就這麼一句話，頓時蹙眉俯湊近，班上，一張出挑的臉停在面前，挑眉道：

“你就只想跟我說這些？”

慕嘉噎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那你加油……別挨打。”

謝斯衍挑挑眉，不置可否。

——

慕嘉跟謝斯衍抵達京市時，正值一個冬日的艷天。

之下暖意融融，跟啟程趕赴南市時的冬日寒風不同，影雖然仍著寒意，但不知道是否是心轉變，慕嘉總覺得氣溫隨之升高了。

走下航班，謝斯衍很自然地牽起慕嘉的手。

慕嘉的假期正好到這一天為止，航班一落地，就直接打車趕回了公司。

而謝斯衍作為老板，自然來去自由，沒去謝氏總部，直接被司機接回到謝宅。

慕嘉回到公司里，不可避免地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中建集團高調認領，甚至通過方渠道發布消息，幾乎人盡皆知。

慕嘉想躲都躲不掉。

大家私下里紛紛震驚，原本以為“老板娘”即使不是池霧，也會是某個名門千金，沒想到另有其人，這個人還跟他們朝夕相，但因為這件事發生有幾天了，倒是面上不顯，只是有關系識的，到底沒忍住湊上來。

“嘉嘉，你跟謝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慕嘉站立在原地，視線落在對方那張表不分明的臉上，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答：

“我們兩年前，就在一起過了。”

在一起“過”，原來是破鏡重圓，小生咽了咽口水，慨原來這種小說里的劇，真的會在現實里發生啊。

慕嘉看著對方轉，不自然地理了理鬢邊的碎發。

其實人生中很有這樣高調的時刻，也并不喜歡自己的被旁人圍觀議論——可謝斯衍偏偏用他的方式，將他們的關系公之于眾，既然他公布了，也沒有好否認的，這一遭遲早要有。

結果因為高調公布后，疊加慕嘉直言不諱的承認，沒兩天，傳了謝斯衍深種，一直等，慕嘉再進中建項目組，喜獲外號“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