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進他漆黑的瞳仁里，許清霧有些不自在起來，說話支支吾吾的：“不趕快洗會冒，影響拍攝。”

岑西淮從善如流：“聽夫人的。”

浴缸已經提前蓄滿熱水，此時裝潢復古的浴室里熱氣蒸騰。

啪嗒一聲，門被關上。

之前拍婚紗照卸妝后，許清霧沒有重新化妝，只涂了點口紅顯氣。

現在被陣雨打，角紅有些暈開。

岑西淮沒忍住，用大拇指按上去輕輕掉，溫的在指腹化開，他不由自主又挲了幾下，嚨發。

“可以親嗎？”

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在紅上來回，許清霧輕巧抓住他的手，赧道：“想親就親，以后別問了。”

瞬間被他的氣息籠罩，背部著水霧彌漫的玻璃門，被迫仰著頭跟他接吻。

岑西淮的吻和他這個人大相徑庭，他人是冷的，吻卻強勢又炙熱。

浴室里熱意彌漫，許清霧快要窒息，用力推了前的男人一下，岑西淮這才放開。

許清霧險先沒站穩，岑西淮捉住的手放在襯衫上：“幫我？”

許清霧面紅耳赤：“你自己來。”

“我們要盡快悉彼此，別把攝影師氣跑了。”

想起下午拍攝時，攝影師一聲高過一聲的嘆息，許清霧居然覺得岑西淮說的在理，他們實在是太不了，即使有過負距離，卻還是容易尷尬。

既然要互相悉，那必然得禮尚往來。

許清霧反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幫我子。”

像在完一項任務，神堅定得要黨，岑西淮無聲笑了下，手去尋的拉鏈。

許清霧沒忍住了下，抓他的手臂：“拉鏈在右邊呢…好…”

終于，指尖到被藏在布料夾中的拉鏈，他微微用力往下一拉，子簌簌落地，圈狀堆疊在腳邊。

“到你了。”

岑西淮低頭重新親上的，許清霧艱難地解著他的扣。

頭昏昏沉沉的，在想為什麼襯衫要有這麼多紐扣，小小一顆真的好難解。

“等下。”

實在無法一心二用，許清霧推開他，先完手頭上的事。

紐扣全部解開后，岑西淮抓住的手放在皮帶上：“繼續。”

手指不小心到某時，許清霧的臉比后花園的黃櫨還要紅。

小聲提醒：“沒那個。”

“我帶了。”

行李都是岑西淮整理的，許清霧一點心思沒花，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出來拍婚紗照這麼累的活他怎麼還想著那事兒？

岑西淮表理所當然：“有備無患。”

拿過浴巾圍上一圈，他打開浴室門出去，再進來時手里多了一個小盒子。

許清霧在浴缸里，就探出一個頭，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用一個就夠了吧，明天還要拍照。”

“嗯。”

熱氣蒸騰，許清霧覺也像這些白霧，快要融化了。

……

被岑西淮從浴缸中抱出來時，許清霧已經得像一只小蝦米，蜷在他懷里連一下都沒力氣。

“你沒留下痕跡吧？”

岑西淮想到蝴蝶骨上的齒痕，眼神閃爍了下：“沒有。”

岑西淮拿吹風機給吹頭發，之前有過一次，這次他得心應手多了，許清霧坐在椅子上坦然他的服務。

“肚子嗎？吃點東西？”

“想吃甜品。”

“好。”

岑西淮打了個線電話，廚房便將提前準備好的幾種甜品用小推車裝好送上來。

品種很多，最后許清霧挑了一杯楊枝甘，拿小勺一口一口吃著。

手臂有點酸，之前在浴缸里被岑西淮抓住錯按在頭頂弄了好久，等他結束時，手都覺不能了。

見突然停下，岑西淮問：“怎麼了？”

“手疼。”許清霧嗔了他一眼。

“我喂你。”

岑西淮極有眼力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邊，許清霧張口吃下，繼續指使他：“我還要吃馬卡龍。”

岑西淮拿了一塊紫馬卡龍給，許清霧剛吃進去，就臉一變。

太甜了，覺都甜得發苦。

想吐掉，卻沒找到紙。

岑西淮像是看懂了的意圖，朝出手：“吐我手上。”

許清霧愣了下，艱難往下咽。

怎麼可能會吐他手上，這也太奇怪了！

甜味從口腔蔓延到管，從岑西淮手中拿走勺子，連舀了兩口糖水，才徹底咽下去。

見吃得差不多了，岑西淮問：“看電影嗎？”

許清霧問：“有什麼電影？”

“我也不知道。”

岑西淮去開投影，在他坐下時，許清霧和上次一樣趴在他上。

沒辦法，腰有點酸，現在一點都不想坐。

片源不多，有了之前在家的前車之鑒，許清霧這次特意避開了片，隨機挑了一部末日科幻片。

這總不可能槍走火了吧？

然而許清霧沒想到，這科幻片還帶元素，片子講述的是神的疫之下，人類接連失去嗅覺、味覺、聽覺、視覺，世界陷無盡黑暗。

“你覺得真的有可能末日嗎？”

許清霧仰頭問岑西淮，這還是第一次以這個角度看他，一般人這個角度雙下異常明顯，然而岑西淮下頜廓線條十分完流暢，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不清楚。”

岑西淮心不在焉地看著電影，手指著的一縷發在指尖纏繞。

“你這種回答就像別人問領導A or B，領導回答or，很討厭。”

岑西淮輕笑，反問：“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之前有段時間我甚至想過小行星撞地球，然后地球大炸人類滅亡。”

“這種概率應該極低。”岑西淮理智評價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真有末日，你想干什麼？”

許清霧認真想了想：“沒什麼特別想做的，在家躺一天吧，反正末日要來掙扎也無用。”

“你思想有點消極。”

許清霧不置可否：“那你呢？末日來臨前你想干什麼？”

腦袋在上轉來轉去，岑西淮固定住的臉不讓繼續，而后克制地在邊親了下。

“末日來臨前，我想和你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