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霧又睡了過去。

岑西淮維持給撐著的作沒。

正在輸的手上有幾個孔，看起來像是管太細扎錯的，手背輕微腫起來，他抬手撥小滾降低輸速度。

從小到大家里都有阿姨，岑西淮幾乎沒有照顧人的經驗，自然而然做完這些后才發覺好像過于順手了。

不過照顧妻子是丈夫的天職，其他夫妻應該也是如此相的。

他的作法很正常。

都是應該做的。

他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在許清霧臉上，眼瞼下方有一顆很淺不太明顯的小痣。

他記得岑玥這個位置也有一顆痣，不過比的要黑上一些，大嫂說長在這個位置的痣淚痣，有淚痣的小孩子比較哭，岑玥確實喜歡哭，那也是嗎？

好像只有在履行夫妻義務時，比較容易流眼淚，多一點點都不住，有種與平日不同的氣。

思緒走偏太遠，岑西淮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以免太過冒犯自己的新婚妻子。

許清霧被旁邊小孩的嚎啕大哭驚醒，一睜眼就看見了岑西淮。

原來不是夢。

岑西淮不著痕跡收回手，輕輕活了下快僵的肩膀。

“醒了，覺好些沒？”

“嗯，你怎麼來了？”

“會開完了。”

岑西淮沒說被沈澤數落的事，直接給謝應打電話，很快就有人安排許清霧去高級病房。

許清霧擔心沈澤：“我想先去找下我哥，他胃病犯了。”

岑西淮給拿著吊瓶，結果沒走幾步，許清霧就疼得彎下了腰。

“自己拿著。”

許清霧接過岑西淮遞來的吊瓶，就被他俯打橫抱起，大步朝病房走。

來來往往人很多，許清霧有些不好意思：“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岑西淮沒理，只是抱著的手更了些。

將許清霧放在床上后，岑西淮出去辦住院手續，周舟過來急診找人沒找到，一打電話才得知許清霧去了樓上住院部。

周舟過來時，許清霧正坐在馬桶上拉肚子。

見佝僂著出來，連忙要過來扶，一只手先他一步穩穩將人扶住，然后徑直抱到床上放下。

岑西淮禮貌道謝：“多謝周醫生照顧我夫人。”

“不用客氣，都是朋友！”周舟沖病床上的許清霧眨眨眼，“你老公陪你，那我回科室了，有事打電話。”

許清霧點頭：“謝了。”

周舟朝悄悄做了個看手機的手勢，見許清霧看懂暗號拿起手機，這才和岑西淮打了招呼后退出病房。

許清霧手機上是周舟發來的消息：清霧，我之前去消化科拿資料的時候，好像聽見你哥罵你老公了。

許清霧驚得坐直了：罵什麼了？

周舟將沈澤的原話復述了一遍，許清霧看完差點兩眼一黑。

見臉不好，岑西淮問：“很疼嗎？要不要醫生？”

許清霧搖了搖頭，醫生之前說了疼是正常現象，持續個三五天的也可能。

“我哥他是不是說你了？”許清霧手指揪了下被子，“對不起啊，是我的問題跟你沒有關系的，我哥他只是關心則……”

“沒事。”

岑西淮語氣淡淡的，神和平常也沒什麼區別，但許清霧的直覺就是莫名覺他好像有點生氣。

“你生氣了嗎？”

“沒有。”

岑西淮俯過來，許清霧下意識屏住呼吸，岑西淮沒有看，按了呼鈴。

看到護士進來換藥，許清霧才發現原來是吊瓶空了。

岑西淮寡言語，許清霧琢磨不他的緒，高級單人病房又實在是安靜得過分。

許清霧沒話找話，問他：“你要看電視嗎？”

岑西淮沒答，將遙控遞給。

許清霧打開電視，病房多了些聲音，氣氛卻還是冷得可怕。

許清霧心不在焉地調臺，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正巧這時手機震起來，是沈澤的電話，接通喊了聲哥。

“我住院了，在病房。”

“病房號？我問問…”

許清霧抬眸看向岑西淮，見岑西淮不說，許清霧只好拉了拉他的袖子問：“病房號多呀？”

岑西淮這才答：“609。”

許清霧告訴沈澤，掛斷電話沒多久，沈澤和樂嘉就過來了。

岑西淮禮貌地和他們打招呼，沈澤卻對岑西淮視而不見，樂嘉夾在中間有點不好意思地沖岑西淮笑了笑。

“哥！”

許清霧懇求的聲音不自覺帶了點撒的意味，沈澤這才裝作剛看見岑西淮：“哦，原來岑總來了。”

“來晚了，抱歉。”

“畢竟岑總日理萬機，正常。”

向來只有人忌憚岑西淮的份，何時有人能這麼當著他的面他，而罪魁禍首還是自己，許清霧實在是聽不下去。

“哥，你別欺負我老公了。”

正巧這時，電視沒了聲音。

一時間，病房落針可聞。

岑西淮投來的視線如有實質，意識到自己口而出什麼后，許清霧的臉瞬間熱起來，紅暈慢慢從臉頰蔓延至耳朵尖。

樂嘉笑：“清霧妹妹這是心疼自己老公了，人都來了你也別怪他了。”

沈澤臉不快倒也沒繼續發難，許清霧問他：“哥，你胃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沈澤：“死不了。”

樂嘉拍了沈澤一下，和說：“你哥沒什麼事，吃點藥就行。”

許清霧松了口氣：“那就好。”

沈澤臉緩和，問：“肚子還疼嗎，不？有沒有想吃的？”

這麼一說，許清霧還真覺得有點，剛要開口說話，一直沉默的岑西淮率先出聲：“醫生說今天要食。”

許清霧苦笑了下：“我沒事，哥你和嫂子先回去休息吧。”

雖然和岑西淮兩個人面對面尷尬，但總歸比四個人都尷尬的好吧……

“對了哥，我生病的事別告訴爸媽，我怕他們擔心。”

“怕長輩擔心就好好照顧自己。”

許清霧連連點頭：“你們快回去吧。”

沈澤帶樂嘉離開后，病房重新回到兩個人的尷尬場面。

“我哥也是太擔心我了，他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哈。”

“沒事。”

好吧，許清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岑西淮突然問：“我出去一趟，一個人能行嗎？”

許清霧毫不猶豫地點頭：“好的。”

看起來像是不得他不在這一般，岑西淮抿直角，推開病房門出去。

許清霧徹底放松下來。

掏出手機在三人群發消息求救：SOS！我生病沒告訴岑西淮，被我哥撞見了，我哥把他罵了一頓，他好像生氣了，但我問他又不說，我該怎麼辦？

岑玥：生病了？

夏筱筱：什麼病？

還是姐妹會抓重點，許清霧回復：腸胃炎而已，現在更重要的是岑西淮，我快被冷空氣凍死了。

夏筱筱：男人嘛，哄哄就行。

許清霧：怎麼哄？

夏筱筱：@岑玥

岑玥：沒哄過，一般我都是被哄的角。

夏筱筱：不然就撒撒，這個你@岑玥

岑玥：這還不容易，老公、哥哥、寶貝一通喊，還不把他釣翹？

許清霧：……能行嗎？

岑玥：能不能行的，你試試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