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他們的婚禮是在年後三月份舉辦的, 在裴時禮的一個私人海島上。裴沈兩家聯姻，哪怕沈思檸想要低調，但該有的排場不能, 奢華繁瑣的堪比某些國家的皇室婚禮。

因為喜歡下雪天, 裴時禮按照承諾的那樣, 婚禮後休了半個月的假, 和一起在莫斯科度月。

對此, 裴之樺表現出極大的不滿, 他不覺得有度月的必要，更何況就算有，也不用這麽長的時間。

裴時禮只是淡淡地堵回去：“我不在也不耽誤公司賺錢。”

裴之樺生氣卻無可奈何, 最後只能以長輩的份告誡沈思檸, 讓做事注意分寸, 結果話剛說兩句，裴時禮就打斷他, 拉著沈思檸走了。

上車後，沈思檸拽了拽他的袖, 輕聲問道：“你爸爸會不會生氣？”

裴時禮掀開眼皮，嗓音淡漠：“不用管他。”

沈思檸盯著他, 還是問了出來：“他以前對你不好嗎？”

和裴時禮結婚半年了，只見過裴之樺不到十次，而且這對父子倆的對話每次都以不歡而散結局, 可如果說有什麽深仇大恨......應該也是沒有的。

裴時禮輕輕著的手心，淡聲道：“沒什麽好，也沒什麽不好, 他做了他概念裏父親該做的，我也會盡我概念裏為人子的義務。”

沈思檸愣了片刻, 鼻腔募地有些泛酸，咽下嚨裏的酸，手去摟他的腰，“抱一會兒，有點困。”

裴時禮表微頓，手掌輕輕順著的長發，低低道：“困就睡一會兒。”

當天中午他們就飛去了莫斯科，飛機降落時恰好是當地傍晚，夕的橘線灑在厚厚的積雪上，奐，為這座充滿異域風的城市鍍上一層金的。

饒是見慣景的沈思檸都忍不住專注欣賞，空姐過來提醒他們即將下飛機，裴時禮用俄語和談，沈思檸把視線從景中轉到他上，有些意外，“裴總，你居然還會俄語。”

裴時禮淡淡睨著：“我什麽不會？”

“……”

他會的東西確實很多。

目前沈思檸還沒發現有什麽是他不會的。

“我不會俄語，我只會.......”沈思檸掰著手指頭細數，“德語，法語，還有日語，韓語。”

裴時禮替解安全帶，隨口道：“下次出門玩，去這些地方。”

“我大學的二外是日語，學韓語是因為我有段時間在追韓劇，德語是因為我要去德國讀書，”沈思檸說，“法語是因為，嗯，我覺得法語很浪漫。”

裴時禮眉梢輕挑，“那你知道，法文中，親和吻的區別嗎？”

“……”沈思檸堅決否認，“不知道！”

裴時禮的舌尖抵了抵下顎，悶悶笑出聲：“等會兒教你。”

沈思檸：“……”

他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占的便宜。

這是沈思檸第一次來莫斯科，已經四月份了，地上仍是一層厚厚的積雪，當地的建築融了歐洲古典文化元素，將羅馬建築和拜占庭建築的風格完融合。

他們居然整個月期都在莫斯科度過，午飯前在酒店裏，吃完飯和去路邊散步，安全套不知道用了多盒。

閑逛時，遇見傳說中的“之橋”，們將人鎖掛在這裏，象征著地久天長。

他們倆也買了一個，掛在上面，約定下次來莫斯科打卡留念。

不知不覺，和他有了許多的約定。

夏天去海邊玩托，冬天來莫斯科看雪，新年要一起看煙花玩仙棒......

離開莫斯科的前一天，吃完午飯他們就回到酒店午睡，吃飽睡飽後，彼此對視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纏在一起。

昨晚做之前說好的今天休息，要保證充足的力坐飛機，最後兩人雙雙食言，把房間弄得七八糟。

沈思檸被裴時禮抱到落地窗前，窗外還下著小雪，零碎的雪花隨風飄著，晚霞的餘暉落在臉上，黑發淩得到都是。

裴時禮的手覆上的手，指尖從指中侵，與十指相扣，將的手按在玻璃上。

“擡頭，”裴時禮在耳邊嗓音模糊道，“裴太太，外面在下雪。”

沈思檸跪在落地窗邊的地毯上，被他擡起腰，看著窗外飄雪，靜謐的夜晚飄著小雪，這樣的天氣實在適合在室待著。

雪花如同倒扣的水晶球，零零散散地落下來，只是看著就能覺到寒冷。

不過很快就視線模糊了。

因為室室外溫差太大，室的玻璃上蒙上一層水霧，上面依稀有手指的印記。

裴時禮的膛著的後背，沈思檸迷迷糊糊中，卻突然想到婚禮結束後，方士苦口婆心催生，扭頭看向他，“媽媽又在催我們生寶寶。”

在方士那裏仍是果斷拒絕，卻在這些天的溫馨生活下滋生了一個念頭——生一個屬于和裴時禮的寶寶，陪著寶寶長大。

裴時禮作一滯，低頭親吻的後頸，眸中.濃重，聲音沙啞緩慢：“二人世界不好嗎？”

“嗯..嗚嗚...好......”

裴時禮輕笑了聲，突然把抱了起來，如願聽到沈思檸的聲音。他附在耳邊，親吻的耳垂，“那就繼續過二人世界。”

-

從莫斯科回來，沈思檸的生活又恢複“律所——家”兩點一線，裴時禮倒是不像之前那樣忙碌，這個月幾乎每晚都會在家陪一起吃晚飯。

周五下午，沈思檸提前和裴時禮打了電話，今晚不回家吃晚飯，因為夏沐不知道怎的，請和許靜吃飯。

夏沐年前從律所離職後，如願進裴氏集團的法務部，三人在小群裏經常會聊天吐槽，但因為彼此工作都忙，年後就很約飯，夏沐沒說是什麽原因，就把倆約出來。

“什麽事啊，這麽大的陣仗？”許靜坐下後，咂了咂舌，“人均兩千的日料，夏小沐你不會是犯了什麽大事，要我們窩藏包庇吧？”

夏沐給一個大大的白眼，“昨晚殺了個人，打算把藏在你家，行了吧？”

許靜正義道：“鐵定不行啊，我遵紀守法好公民！”

兩人胡扯一會兒，點完餐後，夏沐才宣布正事。

“姐妹們，我可能要去澳洲待幾年。”

許靜和沈思檸疑地看著：“怎麽回事？”

夏沐慢悠悠地給們倆倒了杯茶，許靜見這個樣兒，被急得不行，“你不會是找了個洋鬼子男朋友吧，打算去澳洲定居？”

“……”夏沐睨著，“雖然國男基本盤很爛，但我還是喜歡中國男人。”

沈思檸接過茶杯，“怎麽會去澳洲待這麽久？”

工作時正常的出差沒什麽，但一待就是幾年，實在不大正常。

“好啦，是這樣的，”夏沐也不賣關子了，“我之前不是說過我們公司有擴展澳洲市場的計劃嗎，昨天法總問我想不想去澳洲，我想了想，我一沒孩子二沒男朋友，父母還算年輕也不錯，趁著年輕去外面待幾年，等歷練完，回國後的薪資至得翻倍。”

夏沐一直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這點沈思檸和許靜都很清楚，許靜松了口氣，“你嚇死我了，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憾當初沒有出國讀研嗎，就當是彌補你的心願了。”

沈思檸也說：“很好啊，這對你的職業規劃很有幫助。”

夏沐：“嗯！就是一想到在外邊待好幾年，總覺得有點孤獨。”

日料店安靜清冷，每個卡座都有單獨的隔間，非常適合聊天。

“你們公司這陣仗還大的。”許靜邊吃邊說。

夏沐：“不是，是非常。”

“有多大？”

“聽說大BOSS也跟著一起去，”夏沐嘆了口氣，“生在羅馬的天之驕子都這麽卷，我這種凡人啊......”

原本靜靜聽著的沈思檸一頓，倏地擡眸，手指下意識地攥筷子。

-

吃完飯後，夏沐提議逛一逛，沈思檸心不在焉地陪著一起逛，回到家時已經十點，裴時禮今晚有個飯局，前腳到家，他後腳回來。

裴時禮見坐在沙發上，上穿著悉的職業裝，已經是五月份了，穿著襯衫和煙灰闊，坐在沙發上，儼然一副等他的姿態。

裴時禮朝這邊走，隨手扯掉領帶，扔到沙發上。

“怎麽了？”

“你要去澳洲？”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裴時禮愣怔片刻，低聲道：“是。”

空氣停頓幾秒鐘。

沈思檸擡眸看他，“什麽時候決定的？”

“剛結婚。”

大概是半年前就決定的事。

“多久？”

安靜片刻，他說：“三年。”

“什麽時候走？”

裴時禮頓了下，“下周。”

沈思檸間募地一酸，腦子裏的最後一線突然崩斷了，他這半年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親口告訴這件事，卻選擇不告訴，讓從別人那裏得知。

是不是如果沒有夏沐的話，他打算走的前一天再通知，在他的概念裏，分居三年是一件很小的事嗎？

難怪之前提過幾次孩子的事，他都說再等等，是要再等等，畢竟他們將要分居三年。

也難怪這段時間晚上不出去應酬，是想要提前補償嗎？

沈思檸下間的酸，看著他的眼睛，“為什麽不告訴我？”

裴時禮走到面前，手指輕著的眼角，低聲道：“抱歉，我原本打算過幾天告訴你。”

沈思檸閉了下眼，再睜眼時眼眶染上紅，“是打算走的那天再通知我嗎？”

裴時禮目到泛紅的眼眶，心髒猛地一，仿佛被針紮了一般，心口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他沒想到的反應會這麽大。

去澳洲這件事是集團部早就規劃好的，之前有想過告訴，但知道後肯定會難過，裴時禮便一直沒說。

他不是故意瞞......

裴時禮俯，將抱在懷裏，低聲哄著：“我保證每個月至回來兩次，每晚我們都通電話，好不好？”

他的嗓音低沉，溫地哄著，手指輕輕的後背，安的緒。

沈思檸手抵住他的膛，“我不知道你是覺得我知道這件事會不高興所以才瞞我到最後一刻，還是在你心裏，這本就是你一個人的事。”

裴時禮的微微震了下，瞳眸驟然，有一抹緒極快地從他眸中劃過。

沈思檸定定地看著他，“我偏向後者。”

裴家的況如何沈思檸心裏多清楚，他有他的事業心，不想止步于此當然理解和支持，肯定不會阻礙他的，他為什麽不能提前和說一聲呢？

哪怕這是他們沒什麽時做的決定，可這幾個月相下來，以為他們和正常夫妻沒差了，他有無數次機會告訴，可他選擇什麽也不說。

吵架時往往容易把問題無限放大——他這件事瞞著，下次再有其他的事，如果想不讓知道，他大概也會選擇瞞著。

而以他的能力，足以做到天無。

沈思檸不願把事往更糟糕的方面想，明白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讓他的邊界會比常人更強，有些他不想說的私，不涉及底線的地方，不會多問。

但不管有多借口勸自己理智，仍是無法做到完全不在意——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更深的層次，依舊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的話說完，客廳陡然安靜下來，線自上而下落在他們倆的上，能將彼此的神看得一清二楚，無所遁形。

看到他眸中輕微地震了下，抿了抿，下心的緒，淡聲道：“以後如果有類似事的話，我希你提前告訴我，我去洗澡。”

說完，沈思檸沒管他，上樓拿著去了浴室。

裴時禮沒有攔，看著的背影，眸逐漸變沉變暗。

他走到臥室臺，口有些躁，想點煙，拿出打火機，手指突然頓住，止他在臥室吸煙。

裴時禮將打火機收回去，瞇著眼睛看著閉的浴室門，腦海中浮現剛才傷心的表，眼眶紅紅的，眼睛上蒙著霧氣，卻沒有哭出來。

一直這樣，除了在床上，很會哭。

這幾個月也極傷心，他和相的很好，和正常的恩夫妻差不多，他是可以和很好相的。

可這次，他又讓紅了眼眶，裴時禮結一滾，目投向浴室門的方向。

沈思檸沒有在浴室磨蹭很久，和平時的時間差不多，剛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站在浴室門口的男人。

沒有多意外，邊頭發邊去找吹風機，擡從他邊繞過。

裴時禮低眸看，瞥到被水泡的發白的手指，視線往上落在的眼睛上，應該沒有哭，眼眶沒紅，面上也沒有很大的緒。

他抿了抿，沒有出聲，拉著的胳膊按在床邊，打開吹風機給吹頭發。

沈思檸沒有掙紮，安靜地坐在床上，由著他擺弄。

等的頭發吹到七八幹左右，裴時禮關了吹風，將的頭發撥到一側，下放在的另一側肩膀上，溫熱滾燙的呼吸噴灑在的頸側。

沈思檸眼眸了，耳畔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嗓音溫中帶著低低的哄意味。

“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沈思檸沒說話，維持著這樣的作，靜靜地看著臺的方向。

裴時禮的下著的側臉，嗓音更輕更低：“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打算瞞著你，我想你知道這件事會不高興，不想讓你提前不高興。”

沈思檸轉頭，淡聲問他：“你很擔心我生氣嗎？”

“嗯，我不喜歡你不高興。”

心髒毫無預兆地蜷了一下，頃刻間有無數的酸湧出，的眸子怔怔然地失了神。

我不喜歡你不高興。

沈思檸閉了下眼睛，輕聲說：“你去洗澡吧。”

裴時禮沒，低眸看著淺的眸子，剛要再說點什麽，沈思檸手，手指按在他的上，他的很，仰頭看他，“別跟我說如果我不高興就不去的話，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的犧牲，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負擔。”

“我確實不高興，畢竟誰也不想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沈思檸坦誠地說著，“你怎麽想的我大概可以理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瞞著我，你有你自己的考量，可我還是希如果再有這種事的話，我是從你口中得知的，而不是讓別人告訴我，這會讓我覺得你的重大決定與我無關。”

裴時禮凝眸審視著的表，默了幾秒，手將摟進懷裏，心頭又了不，結輕輕地上下滾著。

“好。”

許久後，裴時禮想到這一幕，恍然意識到，原來給過他很多機會，一直都在包容他，雖然從未言過，但無可否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會有人比沈思檸更他了。

如果後來他能按照想的那樣，而不是他這些年來養的行事邏輯做事，之後的很多，是不是會截然不同。

只是，可惜沒有如果。

而他，也只能在這條路上，將錯就錯。

-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裴時禮出國的日子。

沈思檸這一周幾乎都在家裏工作，除非開庭和見客戶，其他的事都線上理。

把更多的時間留給裴時禮。

裴時禮同樣如此，這一周大多時間都待在家裏，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包辦的。

他們倒沒有整日在床上度過，更多的是他在做飯，坐在琉璃臺上看他，偶爾還會瞎指揮，被他不輕不重地懟回去。

當然，夫妻間的事也沒有做。

裴時禮的飛機是下午一點，吃完午飯沈思檸送他去機場，本就不是喜歡煽的格，下車後，沈思檸仰頭看他，“注意安全。”

裴時禮看著被風吹的頭發，替整理了下，“我走了。”

沈思檸朝他笑了笑：“拜拜。”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很熱了，他只穿了件白襯衫，氣質襯得溫潤如玉，低眸看著，似是在等做點什麽。

沈思檸下離別的酸楚，踮起腳尖在他下上輕啄一口，裴時禮低頭親了親的眉心，“拜拜。”

比起“再見”，“拜拜”顯得沒有那麽正式，就像小時候放學後和好朋友分開，象征意義地說一句“拜拜”，因為彼此都知道，他們第二天還會再見面。

裴時禮走進公務候機室，沈思檸沒有立刻離開，靠在車門上靜靜地看著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最不缺的就是離別和重逢。

今天的太很大，明的灑下來，沒遮擋，任由刺眼的照在上。

“我舍不得你......你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我會想你的。”

“我也想你，只要一有時間，我就回國看你。”

“嗚嗚嗚嗚......讓我再抱一會兒，要很久都抱不到了。”

“……”

沈思檸的注意力被不遠的一對小吸引，怔怔地看著這對哭的要死要活的，心髒突然重重地蜷了下，剎那間有無數的酸苦楚蔓延開。

拿出手機，沒有任何猶豫地撥通裴時禮的電話，心髒不控制地重重跳，像是熬夜後第二天起床，那種瀕臨死亡的猝死。

電話很快就通了。

“怎麽了？”溫低沉的男聲傳過來。

沈思檸握手機，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嚨了，看著那對難舍難分的小，深吸一口氣，“我，我臨時決定去悉尼旅個游，你順路帶我一起去吧。”

的話落下，那頭像是消了音，一切都凝滯下來，只能聽到來來往往的游客談的聲音。

沈思檸蜷了蜷手指，徒然有幾分張，穩下心神，“如果你們已經要登機了，那就不——”

“回頭。”

裴時禮出聲打斷。

沈思檸下意識轉，表頓時愣住，視線所及之，只剩下裴時禮的影。他穿著一不茍的白襯衫，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深的桃花眼中蓄著淺淺的笑意。

刺眼，機場人來車往，喧鬧嘈雜的如同熱賣場。

但與此同時，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來，像是電影劇中最常用的慢鏡頭，眼前的這一幀被無限拉長，周圍的一切都虛化背景，只有他和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沈思檸愣怔好幾秒，確定是裴時禮後，那好不容易下的酸又湧了上來，怔怔地看著他朝這邊走。

輕咳了聲，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你怎麽在這？”

他肯定是在打電話之前就在這的，不然不可能這麽快出來。

裴時禮走到面前，低眸看：“有個很重要的東西沒帶走。”

沈思檸：“什麽？”

裴時禮盯著，眸晦暗深沉，沈思檸莫名的有些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按捺著跳的心髒，一瞬不瞬地著他。

下一刻。

裴時禮忽然攥住的手腕，俯將抱了起來，沈思檸下意識用夾住的腰，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這個姿勢，讓在空間上于上方，低眸看著他，裴時禮按著的後頸，讓的頭靠他更近。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沈思檸覺呼吸都要被他掠奪，“你......你說的那個東西，不會是我吧？”

“不然呢？”裴時禮把按在車上，眸中噙著淡笑，“除了你，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