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那天剩下的時間, 沈思檸是在床上度過的，渾又酸又累，酸, 腰也酸, 吃完飯裴時禮抱回房間睡了個午覺, 醒來後, 躺在他懷裏看電影。

剛開葷的男人和惡狼沒差, 當天晚上沈思檸休息好, 又被他翻來覆去地擺弄，一天之，買來的一盒安全套全都用了。

幸好他還算有同心, 只做了兩次就放過, 由于天沒黑就開始了, 結束時不算太晚，過度勞累導致睡得特別沉, 一覺睡到天亮。

周一，正常開工, 沈思檸剛到律所，就接到落的電話轟炸。

剛一接通, 落激又震驚沖著問：“寶貝你和你塑料老公怎麽了他居然把裴氏集團旗下的珠寶代言給了我要知道這個level的代言人過去都是超一線頂流啊！！！”

沈思檸被連貫的一大段話說的有些懵，反應兩秒，“什麽？”

“我今天早上還沒睡醒, 我經紀人就給我打電話，說是裴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品牌HSO主聯系他，想要和我簽約, 讓我做HSO的全球代言人！”

“你是不知道，我們娛樂圈最等級分明了, 選擇代言人要考慮的因素特別多，有流量還不行，購買力也要強，”落指了指自己，“這種奢侈品代言，一般都要找頂流明星的，居然主來找我，你幫我跟你塑料老公要的嗎？”

聽完一大段話，沈思檸明白過來，沉思片刻，“你接這個代言會對你有什麽不利的影響嗎？比如被罵資源咖？”

“被罵也得接啊，你是不知道——”落激的語無倫次，“對于HSO這種頂奢，就算是頂流也要搶，更何況這還不是普通代言人，是全球代言人！！！”

“那就接吧。”沈思檸說。

落眨了眨眼睛，“怎麽回事啊？怎麽會突然給我代言？”

“我也不清楚，”沈思檸說，“不過他錢多，你喜歡就接。”

“嗚嗚嗚寶貝我死你了！等下次見面請你吃飯！”

落又膩歪幾句，被經紀人催著化妝，才掛掉電話。

沈思檸拿著手機，想了想，給裴時禮發了條短信：【你讓人給落代言了？】

那邊過了幾分鐘才回：【嗯。】

沈思檸：【為什麽？】

裴時禮：【不是你的好朋友嗎？】

沈思檸愣了愣，因為落是的朋友，所以他才給代言？

過了半分鐘左右，裴時禮又發來一條：【上次的事我不清楚，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沈思檸立刻明白他說的是慕詩穎搶落劇本的事，這個代言是給落的補償。

心理有異樣，回複：【哦。】

這邊，裴時禮看著幹的一個“哦”，角輕勾了下，剛把手機放下，江哲遠敲門走了進來。

“裴總，慕小姐在門外，想要見您。”

裴時禮斂下眸，淡聲道：“讓進來。”

慕詩穎昨天收到消息，裴氏和的代言合作全都取消，違約金另行支付。

等了一天，在等裴時禮給理由，但他不僅電話沒給打，就連短信都沒給發。

走進辦公室，看著端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江哲遠，扯了扯角，“時禮，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裴時禮接過江哲遠遞給他的文件，頭也沒擡，“江哲遠跟了我四年，你有什麽想說的，不必顧忌他。”

慕詩穎愣了下，隨即自嘲地扯了扯，為他的分寸和距離。

慕詩穎家世普通，沒有強大的背景，年時的夢想也不過是考上一所好大學，找到一份面高薪的工作。沒曾想因為一場意外，接到這輩子也接不到的人。

裴時禮對很好，帶進他的圈子，雖然大家知道并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但看在他的面子上，人人都對態度溫和，對一點也不比對陸綺年差。

在確定自己對音樂有天賦後，他幫進最好的音樂學院，幫出專輯，給熱度資源流量，讓二十六歲就能為圈最紅的歌後。

怎麽會不慕他呢？

知道，他不喜歡，為了不惹他厭煩，退回朋友的界限，這些年做的很好，以朋友的份陪在他邊，可他為什麽突然要和劃清界限，連朋友都不願意和做嗎？

就因為沈思檸嗎？

這麽短的時間，他就上沈思檸了嗎？

為了沈思檸，連朋友都不和做了。

慕詩穎咬了下，直勾勾地看著他，“好，我就直說了，你為什麽要取消我和裴氏的合作？”

裴時禮掀起眼皮，靜靜地看著，眼神寡淡冷漠。

慕詩穎一噎，意識到自己話裏的質問語氣，改口道：“我和裴氏有長期的合作，突然撤掉的話，可能會被人議論。”

裴時禮放下鋼筆，靠在椅背上看，“所以我賠了你足夠多的違約費和補償費，我幫你七年，你該學會獨立行走了。”

慕詩穎難以置信地看他：“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劃清界限？”

“并沒有，”裴時禮語調平緩而清晰，“我欠一個人，答應會照看你，我會信守承諾，如果有不得已的需要，你可以聯系我的助理。”

慕詩穎的臉刷的慘白，這句話聽起來沒什麽不對，但話中的潛臺詞慕詩穎聽懂了，難聽點說就是，沒有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要來找我。

“詩穎，”他溫聲喊的名字，語調很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慕詩穎如墜冰窖，“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溫因為我至今未能醒過來是事實，閉眼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幫忙照顧你。因為我，你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對你有愧疚。”

裴時禮看著愣怔的表，繼續道：“這些年我盡力補償你，或許你有其他想法，但我能做到的，只有這樣。”

“因為沈思檸嗎？”慕詩穎著聲音問。

裴時禮：“是我的妻子。”

慕詩穎睜大眼睛，手指被攥到關節泛白，“你？”

這才多久，他就上沈思檸了嗎？

裴時禮的眼眸暗了下去，默了幾秒，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淡聲道：“這是丈夫對妻子表示忠誠應該做的。”

-

沈思檸的心很down。

上午接到法院的電話，白和丈夫和解了，兩人不打算離婚了。

律協每年都會指派幾個法律援助的案子給律所，但這種偏形式主義的案件，律師一般都會給實習律師理，沈思檸被安排理白的案件，這是第一個完全由自己接待的當事人，除去理智上的因素，在上也希白可以過得好一些。

第一次會見，白訴說的丈夫是的初男友，婚後卻突然對不好，喝醉酒後經常家暴，要離婚，讓沈思檸幫離苦海。

初職場，陳律師就以過來人的經驗提醒，不要過多的傾訴心在你的當事人上，要離當事人的生活遠一些，收好你的同心和助人心理，這只是一份工作。

沈思檸謹記于心，唯獨對的第一個當事人有了些惻之心。

以為白會離婚後開啓新生活，卻沒想到後悔了，和家暴的丈夫重歸于好。

沈思檸勸自己不要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可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仍是郁悶的不行，下午工作效率都變低了。

但讓沒想到的是，白居然帶著丈夫找上。

沈思檸今天沒開車，坐裴時禮的車來的，下班後給裴時禮發了條短信，他回正在來律所的路上。

收回手機，朝路邊走等車，一男一突然擋住的路，沈思檸一怔，看到白，和的丈夫孫武。

“你就是那個勸我老婆和我離婚的律師吧？”孫武流裏流氣的噶聲音響起，那張尚且能看的臉上表猥瑣，從上到下掃了沈思檸一圈，發黑的手指著下。

沈思檸抿了抿，“是你老婆要和你離婚，向司法局申請的法律援助，我只是被指派理.......”

“你跟我廢話，我老婆都跟我說了，”孫武摟著白的腰，面猙獰地看著，“如果不是你和說，跟我離婚能分到我至一半的財産，才不會跟我離婚！你這種黑心律師，賺這樣的黑心錢你不怕遭雷劈嗎！”

見沈思檸瘦弱的一個人，孫武冷笑：“這段時間打司浪費的路費誤工費還有我的神損失費，我呢也不問你多要，兩萬塊，給我我就走人。”

等他說完，沈思檸沒看他，看向白，冷聲道：“白士，請把你丈夫帶走，不然我這就報警。”

“報警？”孫武嘖了聲，聲笑著，“你不是律師嗎？我又沒手打你，我犯了哪條法啊，你報警也沒用！”

太久沒和這種人打過道，沈思檸幾乎都要忘記底層無賴的醜惡臉，拿出手機，正要給律所的保安室打電話，手機突然被一只手打掉，“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孫武本打算收回手，看見沈思檸的手機不錯，彎腰撿了起來，咂了咂舌，“手機我拿走，先抵一部分，你要是不把錢給我的話，我保證每周都會來找你。”

他看沈思檸穿著打扮的都不錯，白告訴他，沈思檸上穿的還有背的包，甚至是上戴的首飾全是高檔貨，兩萬塊錢對于來說就跟兩百塊似的。

就當拿錢消災了，誰讓幫白這個婊.子，想要把他的車子和房子都分走的。

沈思檸蹙了蹙眉，男力氣懸殊，沒有和他搶，正準備一言不發離開，等擺孫武後找人求助。孫武大概見害怕了，以為是柿子，手搭在的肩膀上，一副爹味說教語氣，“人啊還是要善良，不能什麽錢都賺——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只強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的手從沈思檸肩膀上重重扯開。

那令人惡心的覺隨之消失。

沈思檸被裴時禮扯到懷裏，整個人被他上悉的味道包裹，仰頭看著他，陡一放松，才發現的在發抖。

聰明人做事有跡可循，但蠢貨各有各的蠢法，剛才真的害怕孫武不顧一切打，哪怕事後他了再多的懲罰，也被人白白打了一頓。

裴時禮把摟在懷裏，自上而下把打量一遍，像是在檢查自己的品有沒有磕到到，從頭到腳將看了一遍。

“我沒事。”沈思檸輕聲說。

裴時禮這才稍微放下心，轉頭看向被保鏢控制的孫武，眉眼間掩飾不住的戾氣，像是在看著一灘死。

聲音像是摻了冰：“把人帶走。”

保鏢：“是！”

“你憑什麽帶走我？這是法治社會！”孫武猙獰的臉醜陋無比，沖著裴時禮怒吼，“你信不信我告你！你他媽把老子放開！”

他的控訴沒有任何用，聲音漸行漸遠，伴隨著白哭訴的聲音，裴時禮從保鏢手裏接過沈思檸的手機，拿出巾拭後還給，低聲問：“回家？”

“嗯。”沈思檸接過手機，擡頭看他，“你打算怎麽對他？”

裴時禮牽著的手，“讓他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沈思檸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你別髒了自己的手。”

“……”裴時禮一頓，好笑地瞧著，“我又不是hei社會。”

沈思檸：“……”

上車後，裴時禮很明顯地察覺到沈思檸的緒不對，他的眸子暗了下去，低低道：“抱歉，是我來晚了。”

沈思檸回過神，搖搖頭：“我不是糾結這個，就是有點難過。”

裴時禮看著，“怎麽？”

沈思檸覺得這點小緒很沒必要，但心裏仍是不舒服，聽到裴時禮這麽問，坦言道：“白是我第一個當事人，我第一個完整參與流程的案件，為了這個案子，我付出很多時間和力，還有，現在這個解決，我覺得很不值得。”

裴時禮把扯到懷裏，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的長發，“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幫助，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和意願，雖然扶不上牆，但你在獨立負責這個案件的同時學會如何和你的客戶通，你的職業技能得到提升，對你自己來說是值得的。”

沈思檸仰頭看他，悶悶道：“道理我都明白。”

“但還是不高興？”

沈思檸：“嗯。”

裴時禮挑了下眉：“回家做你喜歡吃的排骨飯？”

“你親自做嗎？”

“嗯。”

沈思檸定定地看他幾秒，忽地手抱了抱他，湊到他下上親了一口，“好。”

-

裴時禮怎樣對孫武，沈思檸沒有過問，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孫武和白，就這樣消失在的生活中。

除此之外，沒有再見過慕詩穎，幾次參加裴時禮和他和朋友的聚會，也沒有看到慕詩穎。

不知道是刻意避開，還是慕詩穎從他的圈子裏淡出去。

裴時禮承諾，不會讓慕詩穎幹擾到他們的生活，沈思檸選擇相信他，沒有再提慕詩穎的事。

時間平靜地流逝著，大來說很平淡，和裴時禮都不是熱似火的格，只是偶爾會拌，當然都是裴時禮贏，不過最後會佯裝生氣，然後他閉，以此作為結局。

平淡中摻雜著縷縷的甜，也隨之加深變濃。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從放年假開始，裴時禮就跟著沈思檸回到沈家，待了太久，就連方詩曼都暗地提醒沈思檸，他們需要回裴家看看，哪怕只是做個表面工作。

沈思檸把話轉給裴時禮，他抿了抿，“不需要。”

沈思檸仰頭看他。

裴時禮把扯到懷裏，下抵在的發頂，低聲道：“我喜歡你的家。”

沈思檸眼眸微，沒再勸他，抱著他的腰，裴時禮順勢抱著到臺上，臥室臺上有一個秋千，他抱著坐在秋千上，沈思檸窩在他懷裏，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

“我高中力大那會兒，就喜歡抱著書坐在秋千上背，”沈思檸隨著秋千的擺輕輕晃著，“然後背著背著就睡著了，醒來之後接著背。”

裴時禮有一下沒一下地著的手心，“這麽拼？”

沈思檸得意地挑了下眉：“不然我怎麽會是逆襲的黑馬呢。”

遇見以前，沒什麽目標，只要不做違法的事就是好孩子，被他的環激起上進心後，才知道自己落後了多，所以拼了命地也要趕上來。

但有些事說起來容易，真要實踐起來太難了，底子差，高考的六門裏就語文和英語能看，于是從高二開始，的每個假期都在補課中度過。

無數次想過放棄，但一想到如果有一天真的和他在一起，是一個大腦空空的傻白甜，自己都會覺得配不上他。

“為什麽學法律？”裴時禮隨口問道。

沈思檸想了想，“一開始是喜歡，後來是沉沒本太高，畢竟我學了五年的法，改行的話會有些吃虧。”

“如果不做律師，你還想做什麽？”

沈思檸沉思片刻，“設計師吧，我素描還不錯。”

裴時禮蹙起眉：“和溫澤瑞是同行。”

沈思檸無語地扭頭看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一直到夕時分，下雪天的落日更加唯，潔白的雪花在夕的餘暉中輕輕飄落，寧靜而浪漫。

他們在秋千上坐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聽到一陣輕咳聲，沈思檸嚇得立刻朝聲源看去，只看到沈思義的後背。

沈思義背對著兩人，一副“我什麽也沒看見”的表，“媽讓我來你們吃飯。”

被弟弟看到和裴時禮膩歪，沈思檸有些難為，立刻從他上起來，結果坐的時間太長麻，腳一崴，差點摔在地上，幸好裴時禮扶住，等站穩後才松開手，略帶訓斥的語氣：“冒冒失失的。”

見沈思義還在這，沈思檸沒有跟他爭辯，“我去洗手間，你們先下去吧。”

等離開後，沈思義看向裴時禮，“姐夫，我們下樓吧。”

裴時禮：“嗯。”

沈思義對這個姐夫非常崇拜，這幾天相下來，他發現裴時禮游戲打的也好，比他一個半職業電競選手還要厲害，有錢，好看，事業功，對姐姐好，再加游戲打得好，簡直完！

兩人并肩走在走廊上，沈思義突然停住腳步，“姐夫，你先下去吧，我手機沒電了，去拿充電。”

裴時禮見他晃了晃手機，淡淡地嗯了聲。

途徑沈思檸書房時，一個傭人走了出來，“姑爺。”

裴時禮見手裏拿著一摞書，“這是什麽？”“這是大小姐的書，二小姐借著看的，我給拿過去。”

書房的門還沒關，裴時禮從外面看過去，的書房和臥室的風格截然不同，通是黑白灰的冷調，有一面牆全部做了書架，整齊地擺滿了書。

裴時禮腳步一頓，轉朝的書房走去。

應該是經常有人打掃，一書香味和清香味襲面而來，裴時禮擡手把燈打開。

他走到書架前，指尖過整排的書脊，大致掃了眼的書。

法律專業書、文學小說、詩歌古籍，還有一個專門的領域放著花裏胡哨的封面，看著像是網絡文學書籍。

裴時禮挑了下眉，涉獵的種類還廣泛。

沈思檸閑暇時很看書，這幾個月的相中，睡前會抱著本書在看，前段時間他隨意瞥了眼，是一本非常枯燥的書，《追憶似水流年》，給的解釋是：越枯燥越助眠。

大部分時都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坐著，要麽看書看電影，偶爾會玩那個弱智的小游戲。聽沈思義閑聊時料，沈思檸小時候非常鬧騰，不像是能靜下心來看書的人。

裴時禮淡淡然想著，視線忽然被一個黑封皮的筆記本吸引，一個很普通的本子，并不起眼，他目一頓，手將它取了出來。

是一本素描畫冊，畫的什麽都有，看起來畫功比較稚。

他隨意翻了翻，將畫冊放回去，卻不小心將黑筆記本旁的一個本子弄掉地上，彎腰撿起來時隨便翻了翻，剛翻開扉頁，沈思檸出現在書房門口，眼見他就要翻看自己的日記本，大腦一片空白，大聲喊他的名字：“裴時禮！”

裴時禮聽到的聲音，下意識擡頭看過去，沈思檸立刻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來，立刻把筆記本從他手中搶了過來，地抱著日記本，咬瞪著他，先發制人責怪他：“你，你怎麽不經過我的允許私自進我的書房，還看我的書！”

裴時禮倚靠在書架上，聞言挑起眉梢，不鹹不淡地道：“不是你說的，我們是夫妻，要對彼此坦誠。”

“……”

“我隨便翻了翻你的書你就要給我安這麽大一頂帽子，”裴時禮嘖了聲，看向抱著的筆記本，“你這筆記本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

“……沒有見不得人，”沈思檸對上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心跳猛地跳半拍，穩了穩心神，“這是我高中時期的日記本。”

裴時禮眉梢挑的更高，玩味般的語氣，“日記本啊，應該有不的呢。”

“……沒有。”

“既然沒有什麽，”裴時禮不不慢地靠在書架上，眸沉沉地鎖著，“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