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關于裴寂，你有事瞞我嗎……

賀瓷沒有將這個夢記進備忘錄, 但這個古怪的夢還是讓失眠了，直到有微弱的晨過厚重窗簾間的隙照進屋，賀瓷才再次到了睡意。

不到八點, 在生鐘的作用下, 賀瓷準時醒來, 睜開睡眠不足而有些輕微痛的眼睛, 映眼簾的是裴寂的影。

賀瓷昨晚睡前雖然有著一定要比老板先起床的自覺，但還是失敗了。

不知道他是幾點起來的，沙發上的被子早就已經收拾好, 昨天小孩子放在上面的玩也重新被擺了回去, 看樣子是沒在糖豆面前餡。

裴寂坐在房間唯一的那張書桌前, 桌上的筆電屏幕是亮著的, 剛才應該是在工作, 他手上著一張巾, 正側給糖豆手。

賀瓷的視線下意識落在他的鎖骨,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的襯，紐扣扣到了最上面那顆，遮得嚴嚴實實。

在心中反複告誡自己, 夢只是夢罷了，不要被那種無厘頭的畫面影響到。

正準備掀被起床時，糖豆發現醒了, 掙開父親的手，手腳并用地爬上床, 拉開賀瓷的手臂，靠在的懷裏。

末了，還不忘將賀瓷的手臂環在自己的小肚肚上，一臉期待地看著。

這是要抱的意思。

賀瓷被逗笑出聲, 雖然最開始接時，這孩子格看上去確實有些奇怪。

但相下來，小朋友也有著這個年齡的孩子特有的古靈怪，而且們之間的相也明顯更加松弛了。

發現裴寂的視線似乎落在自己的上，好像在他面前笑他閨確實不太好，賀瓷不太自在地輕咳一聲。

“好了。”裴寂走到床邊，彎腰了糖豆的腦袋，“糖豆去洗漱吃早餐。”

由于糖豆正被賀瓷抱著，兩個大人距離也是極近的，賀瓷用餘便能漂到他的濃的睫和優越的鼻梁。

糖豆昨晚和爸爸媽媽睡一起，心好極了，順從地攀住裴寂的脖子，讓他抱自己去浴室洗漱。

二人離開後，賀瓷拿起了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除了楠楠用電話手表給發來的消息，通知中心還躺著劉雅熙半小時前發來的微信。

劉雅熙的男友是神經科的醫生，深夜輾轉反側時，賀瓷給發了條消息，告訴對方自己回國後，夢境越來越頻繁，已經到了影響睡眠的程度。

【他說你可能有點神經衰弱，是不是最近工作力太大了？他建議你去醫院掛號，畢竟你車禍失憶，這方面還是應該重視一些。】

【以上是專業人士的建議。】

【但從我的角度來講，其實總是做夢，也有可能是你潛意識裏有放不下的人和事，你又夢見什麽了呀？還是之前的那個男人？】

劉雅熙是賀瓷為數不多的，被吐過夢境的人，也大概知道一些的況。

只是這回賀瓷沒法跟詳細說，便回道【知道了，謝謝你們，回京西之後我空去趟醫院。】

剛剛回完消息，就見糖豆從浴室跑出來，手來拉的手指。

大概能猜到是想讓自己和一同洗漱，賀瓷順從地被牽著，走到了浴室裏。

洗手池上擺著兩個漱口杯，上面放了一大一小兩個了草莓味兒牙膏的牙刷，裴寂挽起袖子，在水龍頭下沖洗著閨洗臉的小方巾。

賀瓷剛想謝謝裴寂，就聽男人說道：“是糖豆給你準備的。”

腦海中已經有糖豆像勤勞小蜂一樣忙前忙後，好牙膏又去喊刷牙的景，賀瓷臉上帶了笑，輕輕了糖豆的臉，“謝謝糖豆。”

頭發有些長，賀瓷洗漱時候一般會講頭發綁低馬尾，環視了眼浴室，發現自己的皮筋掛在置架鈎子上，那個地方就在裴寂的左手邊，卻離比較遠。

剛準備去取，就見裴寂了手，將皮筋拿下來，遞給。

像是猜了的想法，

也像曾經做過很多次那樣。

一種奇怪又微妙的覺在心中升騰，賀瓷接過皮筋，將頭發綁起，“謝謝裴總。”

糖豆個子小，酒店的洗漱臺又比較高，這裏也沒有家裏專門給洗漱的踩腳小板凳。

踮起腳來發現自己只能出雙眼睛，便扭頭，眨著眼睛看向的爸爸，尋求幫助。

裴寂彎腰將抱了起來，托著的，讓的視線和賀瓷的視線一樣高。

糖豆的眼睛一直放在賀瓷上，有模有樣地學著刷牙的作。

左邊，前面，後面……

連姿勢都一一樣，實在太可。

見這樣，賀瓷滿眼笑意，如果不是滿泡泡，估計又要笑出聲。

在鏡子裏捕捉到裴寂眼中的笑，這一刻，賀瓷愈發理解昨天在江邊向提出要求的裴寂。

如果是裴寂，糖豆是的小孩，大概也會像一個能討糖豆喜歡的人提出類似的請求。

上午賀瓷陪著糖豆玩了一會兒，等到時間差不多了，開始收拾玄關桌子上昨天給兩位老人買的營養品，以及回國前給陳家人挑的禮。

糖豆墊著腳，雙手拉著桌沿，下擱在桌子上，可憐地看著，大眼睛裏似是藏著一汪清泉，像是一只瘋狂搖著尾希得到主人關注的小狗狗。

這孩子明明舍不得走，可卻不吵不鬧的樣子讓心得很，賀瓷問道：“糖豆，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呀？”

糖豆開心地點了點頭。

裴寂將閨的小把戲看在眼裏，出手指，點著快要湊到賀瓷手邊的額頭推遠了些，問道：“你想把一起帶過去？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會的，”賀瓷解釋道，“楠楠也想和糖豆一起玩，還給他準備了禮，如果您放心讓我帶出去的話，我這邊沒問題的。”

雖然楠楠在短信裏邀請了糖豆，但賀瓷之前沒把這件事說出來，覺得與他們父倆并不，裴寂大概率是不會讓單獨把糖豆帶出去。

所以這話不僅是在問糖豆，也是在征詢裴寂的意見。

一大一小睜著兩雙幾乎一樣的杏眼看著，裴寂挑眉道：“好，那就辛苦你了。”

“裴總您放心，我會注意的，如果有什麽事，我及時聯系……”賀瓷頓了下，說道，“江渝之。”

本想說及時聯系您，但突然想起自己沒有裴寂的聯系方式。

“不用這麽麻煩，你有事找我就好，”裴寂從口袋裏拿出t手機，“你把手機拿出來，我掃你。”

“滴——”

一聲輕響後，界面上跳出了裴寂的名片。

他的微信名字就是本名，頭像是原始的那個小人。

倒也符合他的風格。

加上微信，賀瓷收起手機，彎腰去牽糖豆的手：“糖豆，那我們一起去楠楠家吃飯吧。”

糖豆出手，指了指的爸爸。

意思是不要把他的爸爸一個人落在這裏。

對面有些“得寸進尺”的小孩，裴寂的語氣帶上些作為父親特有的威嚴：“裴念慈，和我待在這裏，或者和小瓷阿姨去吃飯，你只能二選一。”

糖豆收回手，兩只手都攀住了賀瓷的胳膊。

在這個選擇題裏，要媽媽，不要爸爸。

裴寂的視線重新落在賀瓷上，“需要我送你們去嗎？”

“裴總，不用的，”賀瓷擺了擺手，“楠楠的姑姑帶著他來接我們了，現在已經在樓下等著。”

“好，”裴寂頷首道，“慢點開，路上注意安全。”

們下樓後就看到了在大堂裏等待的陳婷筠和陳以楠，陳以楠手裏抱著個明罐子，正踮起腳朝著電梯口張，見到賀瓷手裏牽著的糖豆，開心地都要蹦起來。

他撒開往這邊跑，將手中裝滿星星的罐子遞給糖豆，說道：“糖豆，對不起，昨天弄髒了你的娃娃，這裏有一百顆星星，是昨天姑姑教會我之後，我通宵折的，希你能原諒我。”

昨天剛被爸爸教育“有些錯誤可以彌補”的糖豆接過了他手中的星星罐子。

見收下禮，陳以楠眼睛一亮，問：“以後我們還能在一起玩嗎？”

糖豆點了點頭。

幾人朝著酒店外走去，看著走在們前面，被陳以楠拉著手腕的糖豆，陳婷筠心直口快：“剛冷不丁看你牽那個孩子出來，真的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在國外生娃了。”

“怎麽會？”賀瓷笑道，“那是領導的兒，楠楠昨天和你說了吧？”

“我知道，”陳婷筠也笑，“我只是覺得那孩子和你太像了。”

賀瓷微愣，問道：“跟我像嗎？”

陳婷筠在自己的眉眼比劃了一下，說道：“尤其是眉眼這一塊。”

賀瓷記得之前江渝之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楠楠的爺爺見到賀瓷很高興，看還帶著禮，唉喲了兩聲：“來這裏不就跟回自己家一樣？還帶什麽東西，你也太客氣了，又讓你破費了。”

見糖豆被楠楠帶進他的玩房，兩個小孩有陳婷筠陪著，賀瓷推著老太太的肩膀往廚房走，說要幫洗菜。

閑聊間，果真又說到了相親這事兒，老太太說：“隔壁那個小夥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知知底的，人很不錯，現在在京西的基金公司上班，前途好的。”

一邊擇菜一邊說道：“隔壁的家知道你今天要來，本來想把兒子回來讓你們見上一面，我心想，這哪兒能啊，你這還沒答應呢，所以我就暫時幫你回絕了。”

在一旁掌廚的老爺子也笑：“主要還是咱們小瓷條件太好了，那些人都上趕著來認識。”

果真被催婚是到了年齡逃不過的事，還好老太太很有分寸，避免了那種尷尬又糟心的場面。

賀瓷幾乎要激涕零了，主手幫捶背肩，“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剛回國上班，工作還不穩定呢，目前還是事業為重，至于結婚生子，現在還沒考慮這麽遠。”

肩膀被賀瓷不輕不重地著，老太太笑道：“哎呀哎呀，我正在做事兒呢。”

解釋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都想著工作工作，我的想法是讓你們先認識，可以先做個朋友，如果時機合適人合適，再進一步往試試看。”

賀瓷接過手裏的活，“我來，您在一旁歇著。”

老太太站在一旁，幫賀瓷挽著袖子，問道：“不過我聽楠楠說，你和你姐姐吵架了？”

賀瓷哭笑不得：“楠楠現在學會向告狀了，不過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我們早就和好了。”

“哎，那就好，”老太太放心說道，“咱們家人之間，哪裏有隔夜仇？而且你姐姐這個人就是這樣，做的永遠比說的多，做了一些事，你可能現在不理解，但一定是為你好。”

聽見這話，知道陳家是真的打心眼裏認可姐姐，賀瓷心裏還高興的，畢竟賀苑工作忙，是事業型的強人，可能并不符合一些老一輩人的眼中一個好妻子的標準。

不過每次和賀苑吵架，陳家老小都回來勸，這放在別人家，估計是沒有的。

賀瓷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但說不上為什麽。

一桌子菜基本上都是賀瓷吃的，就像每次回國來看老人家一樣。

糖豆雖然不說話，但也很懂餐桌禮儀，離開陳家時，還被陳婷筠忽悠著在的臉上親了一下。

吃過午飯後，他們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一行人便飛回了京西。

糖豆實在舍不得賀瓷，大眼睛裏含了兩包眼淚，直到賀瓷親口答應下周末要去陪玩，眼眶裏搖搖墜的眼淚才收住。

賀苑親自來接機，牽著小兒子等在一旁，將不遠三人親的互都看在眼中，眼中閃過一複雜的緒。

和其他人道別後，賀瓷坐上了姐姐的車，簡單問了一下蓓蓓的比賽況之後，調整好座椅準備睡覺。

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賀瓷就聽到賀苑開口問：“最近你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人？”

冷不丁被問到這種問題，賀瓷微微擰眉，反問：“奇怪的人是什麽意思？是指哪方面奇怪？”

賀苑目不斜視地看著路況，有些言又止，說道：“沒有就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別太放在心上。”

賀瓷抱臂重新躺了回去，更加斷定賀苑有事瞞著，不想再和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倒是覺得姐姐最近奇怪的。”

“關于裴寂，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賀瓷直接點破了上次的謊言：“前幾天我明明看見你約了他吃飯，但你卻和我說是和公司董事的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