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是不想回家的，但路國威跟說要談一談外婆的房子的歸屬。

在路杳杳漫長的抑的年里，也曾經有那麼一束照耀。

即便他們都說是害死了姨母，虧欠溫凌，可外婆卻是唯一一個不會要求小杳杳事事謙讓溫凌的人。

意外不是人能控制的，只是個孩子，不該小小年紀背上一條沉重的人命。

總是這樣對大家說。

外婆的小院了十幾年里僅有的能夠稍稍息的地方。

也因為路家人日積月累由愧疚演變的偏心，外婆反而會更心疼一些。

或許是預料到路杳杳會有底反彈的那一天，想在未來與路家決裂時為留條退路，所以當年外婆曾經明確當著眾人說過要將房子留給杳杳。

可是去的突然，沒能留下囑，如今房子的產權是在路母溫裕和手中。

他們本來計劃是在路杳杳結婚后將房子當做嫁妝的一部分轉給。

“二小姐。”開門的傭人見到路杳杳有一瞬的怔愣。

這位是真的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的人。

來得晚，進路家工作時路杳杳已經年搬出去了，一度以為溫凌就是雇主夫妻生的那個兒，不過是夫妻恩才讓兒隨母姓而已。

第一次見到路杳杳回家的時候，還以為是路家的哪個打秋風的親戚，為此還遭了管家的一頓罵。

可路家人平時都不怎麼提起這位二小姐，剛年的兒就獨立出去，誰家不擔心不念叨的啊，怎麼會那麼冷漠，誤會也不是沒有道理。

想到這，又看了這位不寵的二小姐一眼。

其實從外貌上，二小姐是比大小姐更像路家人的。

路家人都生得一等一的好，路杳杳更是趕著夫妻倆的優點長，若不是惡毒的名聲在外，的貌應該被流傳得更廣。

反而是溫凌小姐，雖然也是人，但是站在二小姐邊立刻就被比下去了，就像螢火和皓月一樣，也得虧兩位不怎麼一起出現。

但是看二小姐這來勢洶洶的模樣，傭人心里暗嘆，今晚這頓飯恐怕又不得善了了。

……

見到路杳杳進門，溫裕和率先站起來：“杳杳，快來，今天做了你喜歡的糖醋排骨。”

路杳杳瞥了一眼飯桌，表冷淡：“你記錯了，喜歡糖醋排骨的是溫凌。”

喜辣，從小就是無辣不歡，小時候路國威和哥哥還會經常沾著不同的辣椒給嘗味道逗，看辣得嘶嘶，一邊笑一邊又心疼地給倒牛倒飲料，最后被溫裕和拎起耳朵一頓訓斥。

后來溫凌來了之后，因為是早產兒，先天弱，飲食上也需要特別注意，心細養，路家的飯桌上就都是清淡口了。

溫裕和的表有一瞬尷尬，然后又恢復了笑容。

“沒事，今天做的菜很多，你要是不喜歡，可以讓廚房再加。”

路杳杳沒糾結這個問題，一屁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直視路國威：“說好的談外婆給我的房子，直接說吧。”

路國威表不悅：“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一來就一副討債的樣子像什麼話。”

路杳杳抿。

“哎？你坐錯了。”剛打完游戲下樓的路宸提醒，“那是姐姐的位子。”

路家的餐桌一般是路父路母一邊，三個孩子一邊，溫凌正好在路祈和路宸的中間，也是小杳杳曾經的專座，只不過從6歲起就不屬于了。

“我都不知道路家什麼時候連座位都有標簽了，要是我偏要坐呢？”

“算了，一個座位而已，就讓給杳杳吧。”溫凌笑著打圓場。

路宸瞪了路杳杳一眼，還想說什麼，卻想起警察說傷的話，遲疑了半晌哼了一聲坐到自己的座位。

見他熄火，溫凌眼底浮現一抹不虞。

但這會路家人正對路杳杳愧疚，不是發作的時候，強行按捺住心里的不快。

畢竟是親妹妹，又剛誤會，路祈也不想為了點小事和杳杳絆，但見溫凌坐到尾端的位置，開口道：“凌凌，我跟你換。”

“不用了，”溫裕和直接了個傭人，“把小姐的椅子搬到我旁邊。”

將最外面的座位留給路杳杳時所有人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換溫凌，就覺得了天大的委屈，全家都為讓路。

路杳杳的眼中浮現一輕嘲。

在路宸朝投來一個得意的眼神的時候，突然起，又一屁坐到旁邊路祈的座位：“我比較喜歡這里。”

座位變了路杳杳-路祈-路宸。

路宸瞪眼：“你什麼意思？”

路杳杳攤手：“看不出來麼，怕挨你太近被傳染腦殘。”

路宸氣得跳腳：“路杳杳！！！”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溫裕和嗔怪地看著兩人。

不過好久沒看到姐弟倆斗的樣子，竟然覺得這一幕異常的親切，臉上不自覺地帶了笑意。

“杳杳，你的傷怎麼樣了？嚴重嗎？吃完飯我讓李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好嗎？”

李醫生是路家的家庭醫生。

路國威也緩和了面容：“順便這次就搬回家里吧，正好家里有人可以照顧你。”

路祈和路宸也默認了父母的決定，路宸目含期待地看過來。

眼前的人，一個個真意切，是發自心底的關心。

路杳杳很悉這樣的場景。每次都一樣，給一掌再給一顆糖，用那一點點的溫吊著，讓割舍不得，斷離不得。

但到下一次，只要和溫凌發生矛盾，仍然會毫不猶豫地背棄，指責。

讓這一刻的親都顯得廉價起來。

溫凌亦看向，笑容溫婉，眼神挑釁：“對啊杳杳，這才是你的家呀，我們都是家人，哪有隔夜仇。”

加重了“你的”的咬字，路杳杳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呵，”路杳杳抬眼，笑眼彎彎，“說起隔夜仇，諸位是不是還忘記了什麼？”

“什麼？”路宸一臉懵。

“買兇殺人，好大一頂鍋啊。”語調溫，卻字字心，“要不是我堅持報警，殺人犯的名頭就要跟我一輩子了，這不值得一個道歉嗎？”

飾太平，從來不是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