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程不多言，拄拐杖下車，直到看見一名男工作人員快步奔來，才邁拐杖。

“什麼事神神的？”跟那名工作人員說了目標地址后，即墨跟上李景程。凌晨時分，路上的行人屈指可數，偶爾能看到舉止親的小摟摟抱抱，迷蒙路燈下，附耳說些甜膩膩的話，生扭著拒還迎，踮起腳跟和男生甜擁吻。

即墨下意識了一下。

沒想到被正巧回頭的李景程看見。

“我干，要是涂一點潤膏就舒服多了。”即墨如是地說。

話剛落音，李景程回就是一支潤膏遞在面前，即墨驚訝地抬頭看他，長睫后的雙眼在路燈的輝之下熠熠閃亮：“你還用這東西？”

“嗯，”他淡淡回答，“檸檬口味，試試看這款怎麼樣。”

即墨有點嫌棄，向來不會用別人東西，尤其是涂上上的，并且還是一個男人用過的膏！

“嫌臟？”

“有一點。”即墨直言不諱。

李景程回過頭去，重新邁步，“你可以把截面掐去一些。”

剛才說發干是個托詞，不過即墨發現的真的干，的蠻糟心，索就按李景程說的做了，摳去膏截面，再涂一些在上，立竿見影，雙頓時爽利多了。

“還沒說你一個男人為什麼用膏，不怕別人笑話麼？”即墨問道，比李景程矮半頭，直視他時需要仰頭去瞧。

李景程疏離的口吻道：“我不涂。今天拉鏈有些，就向姑媽拿來一支，用完順手放口袋了。”

“你涂拉鏈用的？”即墨把他上好一打量，見李景程多次，他要麼白褂襯衫，要麼西裝革履，還從沒見李景程穿過帶拉鏈的上……

“別看了，”李景程道：“是西拉鏈。”

即墨：“……”

狠狠抹了一把，即墨惱火地走在他前頭，“說，你到底有什麼要事，你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

“你要怎麼樣？”他不以為意地反問道。

他這個人沉穩持重，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保持他絕對的從容不迫的理，跟這種人手，自己被氣得半死人家卻聲不，跟臉紅脖子地卯足了勁，卻一拳打進棉花里的覺一樣一樣。

即墨就是那顆用足勁的拳頭。

“不怎麼，鄙視你。”即墨瞪眼切齒。

“我想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方便麼？”

“不方便。”即墨想都沒想，惡聲惡氣拒絕。

“抱歉，”他淺笑道，將手機上的一則短信給看，“人到了，在你的夜夜笙。”

夜夜笙夜總會，凌晨三點仍在營業中，但大廳里的人流量已大打扣，即墨和李景程到時，兩名正在工作的小弟哈腰向行禮，低調地揮手退了。

遠遠就見吧臺邊有一個男人向他們招手。

男人三十來歲，在這個鮮橫行靠刷臉的時代里，他額寬目闊，依然能用“宇軒昂”四個沉甸甸的字來形容。

即墨認得這個人。

他是C市東城警局的一位刑警隊長，普通人或許不大關注警察，可即墨自小就學著認識與了解各界人氏，在各種關系里爬滾打，對阿K當然也不會陌生，但并沒有和阿K打過道。

對李景程的多事，有些埋怨。

和李景程一左一右坐在阿K鄰座，即墨問調酒師要了兩杯尾酒，掩下眉眼間的不滿，“凱隊這麼晚還不回去休息，有什麼重要任務要做麼？不過好像，你來錯地方了。”

“即墨小姐，我來赴李先生的約，他讓我順便來見見你。”阿K說的坦然，巧妙而且不卑不，他隔著即墨向李景程微笑點頭。

李景程接下調酒師遞來的尾酒。

“明說吧，”他抿一口酒，“我希王力被害這件事，能給警方解決。私下里手，對你們即墨家會有不可低估的損害。”

即墨聽到李景程說這話之后，眼中的火氣更濃，可是當著警察的面，總不能和李景程起爭執，多還得顧著中天集團，至于被飾的表面下有多幕與，不浮出來就好。

“李醫生你說什麼呢，我姨父被殺，一直是警方在調查的，你這樣一講，好像我們在干犯法的事一樣。”即墨臉上在笑，眼底的火卻已燎向了李景程。

“實話說吧，”李景程輕描淡寫地道：“我本想讓凱隊帶走赫大年，如果赫大年真殺了王力，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本想？”即墨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了變數，垂著長長的眼睫，邊喝酒，邊用余看向李景程。

“我本想去截走赫大年，但被另一批人反抄，我不確定他們是什麼份，”阿K接著李景程的話，“不過從跡象上來看，應該是你即墨家的人。”

即墨離開天酒店時，暗暗代無憂把赫大年帶走，之后并沒接到無憂報信，也不知這當中還有警察截道的曲，可以肯定的是，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人是東林社帶走的沒錯了。

可是阿K想手這件事，承認的話不是自惹麻煩？即墨搖搖酒杯，看起來有幾分閑，“凱隊你不能這樣，警方辦事不是一向最講證據的麼，哪能用‘應該’這兩字？而且吧，就算赫大年被我的人帶走，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凱隊你又想表達什麼？”

“我想說的是，如果赫大年在你們手上出事，你們可能會有麻煩，”阿K第一時間接下的話，毫不猶豫，“你們濫用私刑犯法這是一點，二是你們會忽略很多細節，會在證據不足，或者本就沒有證據的時候，靠主觀臆測給人定罪，你們不僅會怪錯無辜的人，還會讓真兇逍遙法外，給今后的社會與你們，留下威脅。”

“抱歉凱隊，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我想這種莫須有的話題，還是不提為妙。”即墨一口干了滿杯的酒，瀟灑起。

“這是我的意思。”李景程忽開口，喊停的腳步，神中浮過落寞，“一件事，可以有不同的解決方法，為什麼你們不嘗試通過理智的方式去解決，偏偏做出那樣極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