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李秋梅的后話堵死，李秋梅見討不著便宜，便把假爸與假姨的事略了過去，轉而質問道：“不管你們是誰，你們接景程過來是為了給孕婦看病，可你們居然什麼事都沒有，你們覺得這樣，好玩？”

“姑媽誤會了，”李景程開口，“顧士給我的電話，本就是說要請我進午餐。”

“可是……”

“我怕姑媽不允，才謊稱病人有需要。”李景程趕在李秋梅變前，淡然一笑：“請您原諒。”

李秋梅聽得越發糊涂，對這家人也越發捉不清，“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一頓飯，值得你欺騙姑媽？”

“對我而言，很重要。”李景程從對座的即墨臉上回過目，斂容道：“姑媽您正好也來了，趁這個機會，我想向您正式介紹他們。”

“別別！”即墨立刻手打斷，“我跟你們沒關系，你們吃了飯就可以走了，其他有的沒的不許提。”

李景程不為所，繼續對李秋梅道：“在接下來，我要與他們時有接，為安您的心，理應讓您了解一下。”

“你幫小姨生孩子就行，憋扯……”

即墨鋒攔下即墨的話：“說什麼呢，還不快向李阿姨介紹一下自己。”

“呵呵，你們慢聊，我頭痛想去休息，吃飯了我。”即墨一分鐘都待不下去，對李秋梅做出一個純屬禮貌的微笑，揮揮手離座，上樓去了。

走后，即墨鋒又換上一副真誠笑容，對李秋梅道：“既然李士今天來了，那咱們就把話說開吧，其實景程剛才想跟你說的，是關于他和我家丫頭的事。”

“你家丫頭？”李秋梅不屑地哂笑，“假丫頭？”

“很不幸是真丫頭，”即墨鋒調了一下座位，好使他看起來異常周正端莊，“這座別墅，這個爸，和這個姨，都是真的。”

李秋梅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疑地看著李景程。

角微彎，李景程道：“瞞份，是我的意思，姑媽別介意。”

“我不介意，”得知真相的李秋梅臉慘白，眉梢高聳，出口的每個字，都如同從齒間割碎：“非常地，不介意。”

從始至終，李景程的面都十分坦然，“因為我聽人微詞，說李家的人眼高于頂，嫌貧富，看不起比自己社會位置低的人，因此我與人打這個賭，”他默然淺笑，“賭姑媽您，不是這種缺修養的人。”

李秋梅難堪地臉上突然一紅，似被人了一子，哭笑不得地接話道：“你這樣一夸，呵我臉都紅了。”

活久見，顧雪沒來由地讓空氣給噎了一下。

“姑媽今日的表現我很滿意，”李景程聲音還是如常的微凜，但并未對他俊雅神有毫減分，他接著對李秋梅說道，“希今后。不會再有人說我們李家，都是趨炎附勢之流。”

“那是，那是，”李秋梅心虛，說話竟然約有音。李景程算是給足了面子，還好在即墨鋒與顧雪面前說話沒有太毒辣，即墨那丫頭又不在，不然這堆“窮人”的份一揭開，一張老臉非得被打腫不可。

給李秋梅來了一場道德綁架，將李家標榜為“不嫌貧富”“不趨炎附勢”的模范人家后，李景程才道：“重點是，我要向您正式介紹我與即墨小姐的關系。”

“你說，你和剛才那個丫頭？”李秋梅聽得心頭一拎，不好的預席卷而來。

“是的姑媽，”李景程謙恭地道：“是我朋友。”

“朋友”三個字終于說出口了，即墨鋒如釋重負，樂得拍了一下大，和顧雪對眼一看，有種大功告的愉悅。李景程想借即墨推了季家小姐，即墨鋒能如此大方地把兒借出去，自然是另有打算。

李景程今天敢說出這三個字，以后想逃都逃不掉了呵呵，當即墨家是什麼人，你想借就借，想還就還？抱歉，即墨家的人只管殺不管埋。

沒有售后服務這一說。

“朋友……”李秋梅額頭上很快布滿冷汗，愕然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不久之前。”李景程向李秋梅勾頭，“我已非單，所以季家的事，不能如你們所愿了。”

李秋梅氣得直打哆嗦，忽然站起，堅決說道：“季家非同小可，難得人家看上你，你怎麼這麼不自？跟這種……”剛剛還被夸了一通，現在老底等于打自己的臉，李秋梅想到這時，把話一停，稍委婉地道：“你出特殊，婚姻不是自己能決定的，等回去后，自己跟你爸說吧。”

話音還沒落地，李秋梅著怒火，轉便走向大廳門口。

“李士吃完午飯再走吧，”即墨鋒轉過頭，客氣地喊道：“這條路打不到車，景程不方便，要不在我這兒住幾天呢？”

午飯后，即墨鋒吩咐下人送李景程去二樓休息，自己去了書房，點了一雪茄著，若有所思。

顧雪走進書房，坐在他對面說道：“姐夫，看即墨好像對李醫生反的，不知道有沒有戲，其實我覺得，李醫生真是個不錯的青年。”

“想當年一江湖深似海，進去路的寬，出來的路窄，瘋過了，想過個平靜生活，卻沒有那麼容易。”一口煙，即墨鋒語重心長。

“慢慢來吧，姐夫這幾年向社會捐了善款，做的好事多得數都數不清，你現在只想估個好人，沒你想的那麼難。”顧雪笑了笑，溫和地勸道。

“什麼我現在想做好人？”即墨挑著眉梢說，蠻有優越，“就算在東林社那會兒，我也是個好人。”

顧雪掩，“即墨那頭我再勸勸，能理解的。”

兩人在書房里正談到這時，門外走廊里穿著一雙白休閑鞋的腳輕輕停在門前。

“我也是對李景程這個人做過充分調查，是個不錯的孩子，”即墨鋒著煙說道：“如果即墨能把人搞定，一麼，有利我們即墨家從良，二麼，算好歹有個男人了。”

門外那白鞋的主人咬著牙槽。